慕容思一愣,但是很快反应了过来,脸上带着惊喜的笑。
假死?
她明白了,幽儿姐姐是要借着她吓死眼前这个女人。
太有趣了。
她将丹药握在手中,眼中尽是明晃晃的期待。
云九幽给了她一个眼神,示意她准备:“待会要骗过她恐怕有些难受。”
慕容思完全不在意:“能够要她好看我才不怕呢。”
“如兰姑娘可曾听过一句话?客随主便,更何况是这般时候。今日,如兰姑娘非要在这种事情上做文章,惹人非议。如兰姑娘,你可要记得自己的身份。你可是归云宗的大弟子,是归云宗的礼仪楷模,莫让归云宗的礼仪真是让全风鸾大陆耻笑啊!”
这话一出,范如兰僵在了原地,想起一开始云九幽说的那些话。
原来,她早就下了套在里面,就等着她钻。
但是她早就被愤怒冲昏了头:“我今日就不信了,我要是不让,这思文公主还能死在这里不成!”
她们就是故意骗她,这思文公主分明好好的,一点病都没有。要不然怎么开始不咳,云九幽一说便开始咳嗽,而且每说一次,就咳的更大声一点。
话刚落,那马车里就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音之高,着实吓人。然后便是一声急过一声的喘息,似乎进气少出气多。
像是范如兰这种懂得医术的人,要骗光靠慕容思的演技自然是不行。
云九幽还配合了银针,造成了慕容思的效果。
只是可怜了慕容思,咳的脸都红了。
就在这个时候,马车传来一阵惊呼。
“啊,公主!”
范如兰右眼皮不由自主的跳了一下。
云九幽在马车里大声喊着:“来人啊,归云宗的范如兰竟然害死了公主!”
车帘被掀开,云九幽抱着慕容思大声控诉道。一直手指指着范如兰,那气势十足,就好像在指控一个罪无可赦之人。
范如兰呆住了,她下意识的看向慕容思。
果然,慕容思的胸膛没有了起伏,这在活人身上是绝无可能出现的。
“这,这……”
云九幽声音骤然变得冷冽:“怎么,范如兰你坚持不让是吗?你明知道可能让公主有生命危险还这般执意,看来,你就是故意谋害公主的!来人,将这范如兰给我抓起来。”
范如兰已经失掉了方寸,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她怎么也想不通,这思文公主就真的这般死了?难不成,方才云九幽的那些话都是真的?让她不由得开始怀疑自己的医术,甚至怀疑自己的智商。
西岚国的侍卫动了起来,范如兰当然不肯就范:“你们,你们别碰我。”
归云宗的人纷纷动起了灵力,似乎将要展开一场恶战。
“现在我带公主去看太医,若是公主真的救治不好,到时候你也得陪葬!你归云宗再厉害,未必会为了你一个区区的弟子脸脸都不要了。”
云九幽大声说道,语调威严且凌冽。
当然她心里却十分清楚这只是吓吓她,让她担惊受怕,外加毫无反击的退让,毕竟慕容思过不了多久就会醒来。
“我,我……”
范如兰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脚步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几步,退势已出。
“怎么回事!”
一个温润优雅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云九幽下意识的转头。
只见前方走来了两人。
一个温润如玉,穿着紫色的宫装,看上去颇有气度。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慕容卿。今日的他并没有带着金色的面具,想来是打算以后都不带了。
也是,长得这般帅,藏起来岂不是这西岚国的损失?
云九幽看见他,暗暗的对他使了一个眼色。
他说自己耳朵很好,那么他一定是听见自己方才说的话了。
她这般就是为了告诉她,慕容思没事。
慕容卿看着,温润的眼中闪现出一丝浅浅的微笑,宠溺之色甚为明显。
只是再看向她旁边之人的时候,又消失了。
范如兰看见慕容卿的一瞬间,眼里闪过惊艳,然后微微颔首,那小女儿的姿态瞬间出现了。
归云宗修为高绝的男子不少,但是有这般容颜的,真的是没有。
只是,他的眼中似乎……没有自己,而是看着马车。
“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一个颇为沉稳的中年男音响起,范如兰看向了另外一边。
云九幽也看了过去,因为慕容卿实在是太抢眼,旁边的人几乎都成了背景板,要不是那人出声,真的是让人直接忽略了。
原来,在他身边是一个留着八字胡的男人,那男人看上去长得十分周正,只是眼里的暗光让人颇为不适。
范如兰见了来人,脸上的小女儿姿态消失,出现了喜悦之情,连忙奔了过去道:“爹,你来了。”
爹爹来了,看谁还敢欺负她。
范壑看着自家女儿,那早已被热茶泼花了妆的脸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若不是声音听得出,他差点认不出自己的女儿:“兰儿,发生了什么?你怎么弄成这般模样?”
“爹,他们联合起来欺负女儿!”
范如兰好不容易找到了靠山,自然是要告状的。
云九幽适时出声:“太子,公主殿下嗅到不好的味道方才忽然发病,臣女便想要让范姑娘让一些,让公主早点去看太医。可这范姑娘执意不愿,还故意挑事,现在将公主硬生生气的昏厥,几乎是命悬一线,现在还恶人先告状,简直可恶至极!”
她怕什么?
现在天时地利都在她这边,这理到哪都说得通。
话落,旁边的人也都纷纷附和起来,归云宗的那些人纵然平日里嚣张,但是这件事他们还是看的清清楚楚的。他们不自觉的低下了头,没敢说话。
“兰儿。”
范壑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让她挑事,让皇家理亏于他们,这怎么反过来了。
范如兰想要为自己解释,可是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因为此时此刻的状况已经说明了一切:“爹,我……”
范壑看见她这般情状,便知道说不清了:“行了,别再说了,回去定然让你好好的面壁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