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话说楚墨风拿着李渊赐予的腰牌,转身出了御书房之后,出承天门经延禧门来到永昌坊,一路向北经过丹凤门进入了大明宫,只见门口一个小太监正站在原地四处张望,像是在等待什么人一样。
楚墨风见状走上前笑着问到:“请问这位公公,不知定阳公主现居何处?”
小太监听到有人问话,不耐烦地转过头正待敷衍几句,却发现此人正是当朝炙手可热的祁国公,赶忙对着楚墨风拱手说到:“哎呀,原来是国公爷啊,小的方才还琢磨着您怎么还不到,谁知您老已经到了啊。”
一通话说的楚墨风一阵迷茫,赶忙开口问到:“公公何出此言?难道公公是一直在等本官吗?”
“好叫国公爷知道,小的是在定阳公主身边伺候的小丁子,今日定阳公主得知国公班师回朝,特意嘱咐小的在此等候的,公主说已经和陛下说过了,允许国公爷进宫探望。”只见小丁子拍着胸口赶忙向楚墨风解释起来。
“那有劳丁公公前面带路。”楚墨风闻言笑了笑,从怀中摸出几吊钱塞到小丁子手里。
小丁子见状赶忙对着楚墨风一拱手说到:“国公爷您这可折煞小的了。”
“无妨,收下。”楚墨风摆了摆手,趁着四下无人塞到了小丁子的怀里。
小丁子见状低声到了谢,领着楚墨风七拐八拐来到了一处连排的楼阁处,指着这一排房子说到:“启禀国公爷,这四间隶属于凤阳阁的屋子现在暂时由国公爷的四位夫人居住,小的就不打搅国公爷与各位夫人了。”说完转身离开只留下楚墨风一人在此。
望着小丁子离去的身影,楚墨风在心中暗自腹诽到:你大爷的,你小子倒是领着我进去啊,不知道外臣随便进后宫是死罪吗?想到这楚墨风蹑手蹑脚地来到了一座名为听雨轩的房间门口,伸手敲了敲门,只听屋内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谁呀?”
此时楚墨风是回答也不好不回答也不好,无奈之下只好捏着嗓子装作小太监回答到:“麻烦姐姐开下门。”
话音一落只见大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面色清秀的小宫女,目光警惕地打量着楚墨风说到:“你是谁啊?这里是后宫,不许男子随意进入的。”
只见楚墨风用力挤出一个笑容说到:“姑娘请不要误会,在下是当朝祁国公楚墨风,听闻本官的夫人居住在此,经陛下允许特意前来探望的。不知这座听雨轩内住着的是哪位?”
一听此人是祁国公,小宫女转身向里面跑去,一边跑一边大喊到:“寒霜夫人,您家国公爷来啦。”
想起自己的夫人此刻应该已然是大腹便便行动不便,楚墨风赶忙一个闪身走了进去,顺着小宫女的足迹向着屋内走去,远远地就看见一个腹部高高隆起的女子在两个宫女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楚墨风见状急忙快走了两步来到此人面前,定睛一看此人正是自己的大夫人史寒霜,赶忙笑着说到:“傻丫头,夫君我回来了。”
都说怀孕的女子情绪容易激动,一见到楚墨风那贱贱的笑容,史寒霜捂住嘴突然放声大哭,一旁的楚墨风见状赶忙轻轻地抱住她,不住地安慰到:“傻丫头你哭什么啊?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只听史寒霜哽咽地说到:“人家在宫里听说你前去救驾,又跟着世民大哥东征西讨的,人家着实担心你。如若你有事,让我们孤儿寡母的怎么办才好?”
一旁的小宫女们见到楚墨风夫妻二人抱在了一起,赶忙红着脸抽身离开了,史寒霜哭了一会儿之后,这才想起今日楚墨风应该是才回到长安不久,赶忙挣脱他的怀抱说到:“你应该是今日才抵达长安?怎么样,关中大乱平定了吗?”
搀扶着史寒霜走到屋内坐好,楚墨风这才点了点头说到:“你家夫君出马你还不放心吗?”
“嗯,只要你没事就好,宫内的太医前些日子来过,说是再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孩子就要出世了,届时你可一定要陪在奴家和梓瑶妹妹的身边啊。”史寒霜点了点头,目光温柔地抚摸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
“七月,成,今日我去面见陛下,估摸着七月上旬陛下又要派我和李老二出征了。”楚墨风望着面前的妻子,面色凝重地说到:“东面还有窦建德和王世充两支最大的势力没有剿灭,时间拖得越长对大唐越没有好处的。”
史寒霜闻言深知自己的夫君此时就像自己的父亲当年那般长年征战不得闲暇,当下眼眶湿润抽泣起来,楚墨风见状赶忙又安慰到:“你看你,一点也不像那个英姿飒爽的峨眉寒霜女侠啦,再哭就不漂亮了。”
只见史寒霜噗嗤一笑,伸手轻轻地捶了楚墨风一拳说到:“人家那点不像寒霜女侠了?不跟你贫了,快抽时间去看看妹妹们,免得她们担心,今日在这里用过饭再走?”
谁知楚墨风先是点了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略带歉意地说到:“我去看看梓瑶她们,但是我临来之前陛下曾经说过,稍后会传我和秦王殿下一起去御书房,今夜似乎有要事要谈的。”
“好,那我也不多留你了,如若有时间就尽量多来看看我们。”史寒霜点了点头,深知男人应该以国家大事为重,赶忙起身将楚墨风往门外推,一边推还一边笑着说到:“快去,估计妹妹们都等着急了。”
楚墨风见状也知道自己的时间紧迫,遂也不做纠缠,向着隔壁的诗羽榭走去,来到诗羽榭门口却发现大门敞开着,楚墨风见状信步走了进去,心中急着去见莫梓瑶的楚墨风只顾着闷头往里面走,却忘记看前面的路,一不留神突然被一个温香软玉的躯体撞进怀中。
感受着怀中之人那淡淡的处子香气,楚墨风这才发现似乎是撞到了人,低头一看一个面红耳赤的小宫女蜷缩在自己的怀中,正露出一副娇羞的模样,楚墨风见状赶忙将怀中的人松开,略带歉意地说到:“姑娘实在不好意思,方才在下走的急没有看路,撞到姑娘还望你不要生气。”
只见这名小宫女强行镇定情绪整了整衣衫说到:“你这人好生冒失,这里是后宫,没有旨意你一个男子怎能随意出入,而且这里是朝中一位大员家眷的临时住所,你这人怎能随意乱闯,还不速速离开,免得我去唤人将你打出去。”
楚墨风正待说话,只听屋内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喊到:“春桃,是谁在外边啊?用不用让昭昭出去帮你看看?”
小宫女闻言对着屋内喊到:“回梓瑶夫人,您还是让昭昭姐出来看一看,这里来了一名男子,随意就要往屋内闯。”
鉴于国公府以武闻名,且楚墨风这厮长年在外征战,而府内无论是史寒霜还是李玉湖武功都不弱,何况还有三跨院的那些女杀神们,所以当初史寒霜思前想后,毅然决定教四大丫鬟习武,经年累月下来,四个丫鬟仗着年轻有悟性,现如今寻常男子都无法近身。
此时一听有陌生男子往诗羽榭里闯,心念自家主母和腹中胎儿的安全,昭昭柳眉倒竖娇叱一声冲了出来,对着面前的男子径直冲出一拳,本以为这一拳肯定能将男子打的跪在地上痛呼,谁知突然感觉自己伸出的拳头竟然被什么东西牢牢锁定了一般,任凭自己如何挣扎都无法脱身。
正待大声呼救之际,只听男子低声喝到:“臭丫头,几个月没见连自己家老爷都敢打了,信不信我让大夫人扣你的工钱?”
听声音似乎是自家老爷,昭昭此时赶忙抬眼一看,随即惊呼到:“老爷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只见楚墨风伸手揉了揉昭昭的脑袋,笑着说到:“你这丫头,本老爷今日才返回长安,这不就赶紧来看你家主母了吗?梓瑶人呢?快些带我进去的。”
一旁的春桃此时才从二人的对话中听出来这人正是祁国公楚墨风,心想这国公爷好生年轻啊,本以为是一个中年人,谁知竟然是如此年轻俊秀之人,想到这春桃赶忙对着楚墨风行了一礼说到:“奴婢春桃见过国公爷,方才奴婢不知是国公爷前来,有些唐突望国公爷恕罪。”
“无妨的,快带我进去看看我家娘子。”楚墨风摆了摆手,示意春桃不要在意,遂跟着昭昭向屋内走去,一进门便看见泪眼婆娑的莫梓瑶站在屋内,楚墨风急忙上前一把抱住她,笑着说到:“傻丫头,不要哭啦。”
只听莫梓瑶哽咽着说到:“起初陛下派人将我们姐妹接到宫中,人家还以为是你出了什么事呢,吓得人家好几夜都无法安睡,加之腹中胎儿也时常闹腾,妾身这些日子始终提不起精神来。”
“能闹腾说明是个男孩子呀,若是个女孩子这般能闹腾,想必长大之后肯定是不好许配人家的。”怀抱佳人的楚墨风赶忙岔开话题,笑着安慰到。
谁知一提孩子性别,莫梓瑶突然止住哭泣问到:“难道夫君喜欢男孩不喜欢女孩?如若妾身生的是个女孩该如何是好啊?”说到这又继续抽泣起来。
楚墨风见状赶忙将莫梓瑶扶到座位上,笑着说到:“傻丫头这是说的哪里的话,男孩女孩为夫都很喜欢的。”
莫梓瑶闻言这才破涕而笑,拉着楚墨风的手说到:“那好,只不过夫君能陪妾身待多久呢?妾身怕夫君待不了些许时日就又要出征,如若那样该如何是好呢?”
听了莫梓瑶的话,楚墨风不禁伸手扶了一下额头说到:“梓瑶,说实话我也不想瞒你,此番班师回朝,为夫最多能待到你和寒霜生产之后,届时陛下肯定要再度启用我随着秦王殿下东征的。”
“好,爷爷在世时曾经说过,男人始终有大事要做,作为女人我们只能在你身后默默地支持你。”莫梓瑶听闻楚墨风或要再度出征,心情不免有些难过,随即缓缓地说到:“如若军中草药不够,记得派人去医馆取,现在医馆有我那几个徒弟打理,常备草药已经存储了不少了。”
楚墨风点了点头,站起身略带歉意地说到:“梓瑶,我今日才回京城,本想着与你们多待一会儿,奈何稍后陛下还要召见我商议事情,此时我得去凤儿和灵儿那里走一趟,随后便要去面见陛下,还望你见谅。”
只见莫梓瑶点了点头,示意昭昭取过一些糕点塞到楚墨风手中,温柔地说到:“去,这里有些糕点,是昨日秦王妃来的时候带给我的,太甜了我不敢吃,你带着路上垫垫,估计你到这时候应该还没有吃什么东西,别饿着了。”
将糕点揣到怀中,楚墨风伸手捏了捏莫梓瑶的鼻头说到:“安心静养,有时间我就想办法进来看你们的。”说完转身离开了诗羽榭。
与诗羽榭比邻的是红鸢楼,此前是平阳公主李秀宁的居所,但是平阳公主始终在娘子关镇守,听闻李玉湖进宫养胎,便将此红鸢楼转赠给了李玉湖,此时红鸢楼内,两个大腹便便的女子在几个宫女的伺候下,正围坐在桌旁闲聊着。
只听其中一个女子说到:“我说灵儿妹妹,你说夫君怎么还没过来看咱们啊?”
“谁说不是呢,我听小丁子方才来说夫君好像是先去了听雨轩那边见姐姐去了。估计一会儿就该来红鸢楼了?”那个名叫灵儿的女子思索了片刻缓缓地说到:“我得差人去訫妆阁看看,免得一会夫君去了那里在扑个空。”
说完转身对着身后的一名宫女说到:“冬梅,去訫妆阁看一看,驸马爷是不是已经到了,如若遇到驸马爷,将他带到红鸢楼即可。”
只见那名叫冬梅的宫女对着灵儿施了个礼说到:“公主殿下请放心,奴婢这就去訫妆阁候着驸马爷。”说完转身离开了红鸢楼。
说来也巧,冬梅前脚离开,楚墨风后脚就到了红鸢楼,抬头望着上面的牌匾,楚墨风不禁想到,这一路走来,听雨轩,诗羽榭,这里是红鸢楼,那么轩榭楼阁下一处是什么阁呢?
想到这楚墨风没有抬脚进去,而是转向花灵儿居住的地方,想着看一眼住所的名字随后回来,来到花灵儿的住所前,楚墨风赶忙定睛一看,只见上面赫然印着訫妆阁三个字,看到这楚墨风不禁笑了起来。
此时訫妆阁前,冬梅正翘首期盼驸马爷的身影出现,谁知却发现一旁的小路上一个男子望着汧源公主的居所不住地发笑,原本等人就是一个枯燥的活,一见有人发笑,冬梅随即大声喊到:“那小路上的人快出来,后宫禁地严禁男子随意出入,你是怎么混进来的?还不速速离去,免得我唤人前来交给御前侍卫处置。”
楚墨风听到又有宫女呵斥自己,当下也不开口辩解,转身离开了此地返回了红鸢楼前,来到红鸢楼前,楚墨风上前规规矩矩地敲了敲门,将李渊赐予的金牌拿在手中,只见大门一开,楚墨风赶忙将金牌举了起来。
谁知开门的人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楚墨风放下金牌才发现开门的竟然是李玉湖的贴身丫鬟沫沫,只见沫沫捂着嘴偷笑着说到:“老爷,您这是要把这面金牌赏赐给奴婢吗?”
楚墨风见状赶忙收起金牌,走上前轻轻地揪着沫沫的耳朵佯怒到:“好你个小丫头,老爷不在家,你们一个个都学的油嘴滑舌了,待老爷忙完这一阵,必须得好好收拾收拾你们,免得一个个没了规矩。”
谁知沫沫突然一矮身,转身向着屋内跑去,一边跑还一边低声呼喊到:“夫人救命啊,老爷要惩罚奴婢啦。”
楚墨风见状无奈地笑了笑,随着沫沫的身影走了进去,一进门看见李玉湖和花灵儿二人都在这,遂打趣地说到:“这下好了,你们二人都在这,就省的我再往訫妆阁跑了。”
可能由于出身皇家的缘故,李玉湖并没有像史寒霜、莫梓瑶那般儿女情长,只是简单问了问关于战事的问题,得知整个关中已经收归大唐麾下,李玉湖这才笑着说到:“前些日子父皇派人来慰问了一下我们四人,你在外的消息随时都有人传过来,所以我并不是很担心你,毕竟我李玉湖选中的夫君,肯定是一个盖世英雄的。”
谁知楚墨风听了李玉湖的话,突然有些伤感地说到:“何来盖世英雄一说,如若真是如此,那么就不可能让永安王李孝基身故了。”
一旁的花灵儿自晋阳起兵始终跟随在楚墨风身边,深知自家夫君一向重情重义,最看不得麾下将士死伤,随即赶忙开口说到:“夫君您也不必伤感,听闻父皇已经命人抚恤永安王家眷了,说是等到皇陵完工之后,会将永安王的衣冠冢迁入皇陵陪葬的。”
“也罢,既然这样也算是李孝基能够安息了。”楚墨风闻言点了点头,转身对着李玉湖和花灵儿说到:“太医有没有说你二人何时生产?”
“大约要到九月份了,毕竟比二位姐姐晚了两个月,据太医说还有一个月二位姐姐就要生产了,届时咱们府上终于添丁了,夫君给孩子们想好名字了吗?”李玉湖用手托着腮,俏皮地望着楚墨风,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像是要从楚墨风的脸上找到答案。
“额......这个容为夫回去仔细斟酌一番再说。”听闻要给未出世的孩子起名字,楚墨风不禁有些头大,正待再说些什么,只见方才在訫妆阁门口看到的宫女走了进来,一见楚墨风赶忙惊呼到:“你这人为何跑到了红鸢楼,还不速速离去,二位公主小心,方才此人在訫妆阁外鬼鬼祟祟的,被奴婢呵斥走了,没曾想却跑到这里来了。”
只见花灵儿扶着额头说到:“冬梅,别一惊一乍的,这就是驸马爷。”听到花灵儿的话,冬梅这才恍然大悟,赶忙对着楚墨风行了一礼说到:“驸马爷见谅,奴婢方才有些冒失了。”
只见楚墨风摆了摆手笑着说到:“无妨,后宫之内有警惕之心是好事,你我二人平素未曾见面,所以不必介怀。”
冬梅谢恩之后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一般,对着楚墨风说到:“驸马爷,门外有一位公公说是要见驸马爷,您要不要出去看看。”
楚墨风闻言点了点头,想起与李渊还有要事相商,赶忙起身向李玉湖和花灵儿告了别,转身离开了红鸢楼,一出门就看见王德身边常随的一个小黄门站在原地,一见楚墨风出来,此人赶忙迎上来说到:“国公爷,王公公吩咐小的前来寻国公爷,说是陛下在御书房等着呢。”
转身望了一眼身后的红鸢楼,楚墨风随即跟着这个小黄门离开了后宫来到了御书房,一进门就看见李渊和李世民二人面色凝重地相对而立,一见楚墨风进来,李渊随之对门外喝到:“让他们都退下,王德留在门口伺候,如若有偷听者即刻杖毙。”
说完示意楚墨风将房门关上,只见楚墨风关上门走到李渊面前,面带疑惑地问到:“不知陛下与秦王殿下为何面色如此凝重,是东面有什么紧急情况发生吗?”
只见李渊摇了摇头,缓缓地说到:“朕是想将独孤怀恩之前分封的土地一并赏赐给唐俭,奈何二郎有些异议,故而朕与其僵持了许久。”
“独孤怀恩?这家伙被俘之后不是跑出来了吗?为何一直不见此人?”听到独孤怀恩的名字,楚墨风似乎是想起唐俭偶然间提及独孤怀恩好像是犯了什么事,只因当时忙于征讨宋金刚,楚墨风也没再来得及追问。
谁知李渊示意二人落座,缓缓地说出了一件二人都不知道的事情。原来就在王行敏得到楚墨风授意斩杀郭子武,桑显和奉旨出兵征讨吕崇茂之时,一直在调兵遣将负责督战的李渊,全然不知有一张扎满了刀剑的网偷偷向他这位大唐皇帝撒来。
就在去年夏秋,奉旨率军进攻蒲反的独孤怀恩,因为战事不利且士卒伤亡、逃跑的很多,被李渊连番写信斥责,为此独孤怀恩大为怨恨,心中陡生异心。
独孤怀恩是李渊母亲弟弟的儿子,从小被李渊的姨母、隋文帝的皇后独孤氏养在宫中,前半生一帆风顺,过着含金茹玉的富贵生活。大唐开国后,他仍旧是皇亲国戚,官拜工部尚书。
李渊有次与独孤怀恩开玩笑说:“姑姑的儿子都已经做了天子,下一个该轮到舅舅的儿子了?”这句话一下点燃了独孤怀恩的雄心,他从此变得很自负,有时私下与好友扼腕叹息:“我家难道只有女儿尊贵么?”
在蒲反郊外的军营里,由于久握重兵,受到李渊斥责之后便决意谋反。
武德二年年底,秦王李世民率大军进驻柏壁。得知此消息的独孤怀恩便和解县县令荣静和、前五原县主簿元君宝密谋勾结王行本,制定了一个与刘武周结盟,通过山中的盗贼联手攻占永丰仓,断绝柏壁李世民大军的粮源,合力把李世民大军全部歼灭后再挥军西向攻取长安的恶毒计划。
而作为回报,事成之后将河东的土地割让给刘武周。谁知这个秘密计划刚刚制定不久,独孤怀恩便奉李渊之命率军进攻夏县的吕崇茂,结果被尉迟敬德一战将独孤怀恩、元君宝与内史侍郎唐俭等全部俘获。
在夏县关押期间,元君宝与唐俭共处一室,他忍不住对唐俭说:“独孤尚书最近正在谋划一件大事,如果他早点能决断,我们怎么会受这份耻辱啊!”当时唐俭闻言便留了个心眼。
几天后尉迟敬德率军返回浍州,在美良川受到殷开山和秦琼的伏击,队伍全部溃乱。当时独孤怀恩正被押在尉迟敬德的军中,乘着战场的混乱逃了回去,李渊又命他带兵进攻蒲反。而
元君宝在得知独孤怀恩成功逃走的消息后,又高兴地对唐俭说:“独孤尚书能从危难中解脱,又回到蒲反,真是‘王者不死’啊!”此时唐俭心中大惊,当下便猜测独孤怀恩有谋反之意。
在狱中唐俭思量许久,认为如若独孤怀恩想行刺柏壁方向的李世民是万万没有希望的,且不说李世民麾下大军重重,单凭他身边的祁国公楚墨风,就能让当世诸多刺客无功而返,此时唐俭听狱卒偶然聊起,说是陛下李渊不日即将抵达蒲反,当下唐俭惊出一身冷汗,心想独孤怀恩谋反的第一个目标可能就是皇帝李渊,但是奈何自己深陷囹圄脱身无望,消息便无法传递出去。
不久,被俘的李孝基、于筠、唐俭、元君宝等人又被吕崇茂秘密派人送到浍州尉迟敬德的军中;李孝基身为永安王,又被送到晋州宋金刚那里,李孝基密谋逃跑,结果被发觉,宋金刚下令将他斩杀。
此时距离李渊莅临蒲反的时间越来越近了,唐俭急得简直要发疯,情急之下终于想出了一个主意,他找了个机会向尉迟敬德建议,可以派人去长安和大唐谈判,一旦双方和解岂不妙哉?
尉迟敬德刚刚挨了李世民的两记闷棍,知道继续打下去得不到什么好处,便对这个建议表示出浓烈的兴趣,同意派被俘的大唐陕东道行军总管刘世让带信回去。
唐俭便抽空把独孤怀恩谋反的事秘密和刘世让讲了,刘世让也十分着急,出了浍州他便不断地加鞭赶路。
此时已是二月十六日。王行本早在一个月前投降后被斩杀,独孤怀恩已率唐军进驻了蒲反城。而皇帝李渊从华阴长春宫出发渡过黄河,来到了蒲反城对岸的河边,又坐上大船,准备进入蒲反城巡视。
当船已经开走一百多丈,刘世让才匆忙赶到,急得在岸边拼命地叫喊。船上的李渊见状忙令大船返回岸边,听了刘世让的汇报,他大惊失色:“我幸免一死,岂不是天意吗?”于是派使者坐船过河,进城召独孤怀恩前来见驾。
独孤怀恩此时还不知道谋反的事业已败露,便一个人乘船来见李渊,一下船便被早已等候的御林军捉了起来。李渊派人入城,分头将他的党羽全部抓捕,还未动刑众党羽遂全部招供。二月二十日,李渊下令诛杀独孤怀恩和他的党羽。
听完李渊的叙述,李世民和楚墨风二人不免惊出一身冷汗,那时二人正在全力对战宋金刚,并没有想到救驾前竟然会出了这么一档子事。随即跪地说到:“此事是臣的疏忽,还望陛下恕罪。”
谁知李渊笑着示意二人起身,缓缓地说到:“今日进城之时,朕并没有提及关于唐俭的封赏,就是想将此事先告知你二人之后再做定夺,那么现在你二人对于朕方才的决定还有异议吗?”
殊不知李世民和楚墨风二人最讨厌的就是背叛之事,当下对着李渊抱拳说到:“臣等谨遵陛下旨意。”
李渊见状点了点头,对着李世民说到:“二郎,去朕的书架后面取些东西来,咱们三人边喝边谈,明日上朝还要对你二人进行封赏,此事咱们商议妥当之后才能宣布,免得那些大臣们又要说三道四的。”
李世民点了点头,信步走到书架旁,熟门熟路地摸出了几个瓷瓶放到桌子上,只见楚墨风从怀中摸出了莫梓瑶给的糕点,笑着说到:“那臣再添个菜,咱们且喝着。”
李渊和李世民见状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俗话说一人得道旁人眼红,且看朝堂上议论纷纷事成鼎沸,再看国公府添丁进口双喜临门,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本章节首发大侠文学,请记住网址(https://Www.daxia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