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闻言,眼泪又下来了,“那就是说……小蕙以后只能这么躺着了?离不开呼吸机?”
冯君一摊双手,很坦然地发话,“但是起码,我能保证她不死,十年之内,你要是能找到合适的肺源……也可以考虑换肺,你要明白,我这个保证已经很不容易了。”
“确实是这样,”旁边一个医护人员发话,这是个瘦小的中年女人,看起来是个比较权威的专家,“如果不是吹牛的话,整个华夏没谁敢做出这样的保证……全世界也没有。”
冯君不确定,她是不是在指责自己吹牛,不过他也没兴趣去计较。
等到治疗结果出来,事实会证明,他有没有吹牛。
女人默默地流泪,显然,她希望女儿能得到更好的结果。
“等等,”就在这时,矮胖青年出声了,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冯君,“大师你刚才说服药之后,做简单治疗……那就是说,还有复杂治疗的吧?”
女人的眼睛又亮了,心说幸亏带了外甥来,我现在真的是关心则乱。
冯君波澜不惊地点点头,淡淡地发话,“有复杂的,有九成概率,保证她恢复正常,但是需要时间,而且……我要付出很沉重的代价。”
很沉重的代价……女人和矮胖青年都陷入了沉默中。
良久,还是矮胖青年出声发话了,“大师能不能说一下,有多么沉重?”
冯君思索一下,“比如说,折寿……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矮胖青年和女人对视一眼,这才想起来,此人被当地人称为“有神异”。
有神异的话,做一些逆天的事情,会折损寿命,这个逻辑没错。
那些医护人员则是表现各异,有人耷拉着眼皮不以为然,也有人饶有兴趣地看着。
过了一阵,又是矮胖青年出声发话,“大师,那么……能不能治好之后结账?”
他还防着对方是骗子呢——总不能你说一个“折寿”,我们就又哗哗地花不少钱出去。
“可以,”冯君很干脆地点点头,“我就先只收你两百万,等她活蹦乱跳了,你把账结清就行,没有问题吧?”
矮胖青年一想,两百万早已经给了,刚才就是赌一把,这解毒丸能不能见效,那眼下对方又说了这么多,等人治好了,或者说死不了……再结剩下的钱也无所谓。
所以他点点头,然后看向女人,“小舅妈,我觉得可以……您说呢?”
女人默默地点头,“好的,我们答应。”
你俩别光说答应啊,冯君无奈地摸一摸额头,“我是说,咱们先小人后君子,我要是能把她完全治好,你们仅仅付出四百万,是远远不够的。”
女人很果断地出声发话,“那你要多少?只要能治好我女儿……你说个数。”
冯君听得笑了,他怪怪地看着面前的女人,“你觉得……我是差钱的人吗?”
女人呆呆地看着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目光中居然出现了一丝羞恼,“那你说吧,你想要什么?我们努力办到。”
“我什么都不缺,”冯君下巴微扬,傲然地发话,“所以我也不知道,我想要什么……你们觉得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说来听一听?”
矮胖青年一翻白眼,低声嘟囔一句,“这叫什么条件?”
他觉得这条件,是在为难人——什么叫“我们拿得出手”?
女人也有点懵,“大师您的意思,我们不是很明白……能举个例子吗?”
“举个例子?”冯君想一想,“比如说,你家有万年老山参没有?”
矮胖青年又是一翻白眼,心道别说万年老山参,就是千年老山参,这个世界也未必有。
女人也懵了,思索一下摇摇头,“这个……真的没有。”
冯君无奈地看她一眼,“我是打个比方,要不这样……你能买下周围十平方公里的地,送给我吗?”
女人一听这话,反应过来了,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那都不是问题,“周围十平方公里的地,我买不下,不过我可以折现。”
这是钱的问题吗?冯君哭笑不得地看她一眼,“我也不差买地的钱,麻烦的是手续和搬迁……我再说一遍,我只是打个比方!”
女人终于回过神来了,她侧着头想了一想,“要不……一个海外的铜矿?”
海外的铜矿?这次是冯君有点懵了,果然是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力啊。
但是铜矿……我需要吗?冯君想一想,还是摇摇头,“太费事,没兴趣。”
女人又沉吟片刻,一咬牙,“送你一家上市公司,可以吗?”
“上市公司……”冯君又翻个白眼,“算了,我嫌麻烦。”
就在这时,躺在那里的女孩儿身子一动,醒了过来,呼吸罩下,传出了微弱的声音,“妈,我难受……”
女人的泪腺顿时就崩了,眼泪哗哗地下来了,她两步就扑过去,“小蕙乖啊,妈在呢……妈给你找到医生了,马上就好。”
女孩儿的声音微弱且含糊,“妈,我错了,可我真的不想死呀……”
“没事没事,你死不了,”女人抬手一抹,甩下了一连串的泪水,“就好了,就好了,小蕙你要坚强,要挺住啊……”
“我知道我活不了啦,”女孩儿的眼泪也哗哗地下来了,“我就是后悔……后悔没有……”
“好了好了,”冯君受不了啦,“先治病,条件……你们回头再想。”
一边说,他一边摸出一个白色的瓶子,倒出一颗桂圆大小的丸药,“喂她服下去。”
瘦小的中年女人戴上塑料手套,小心地接过丸药,仔细地上下打量,价值两百万的丸药啊,这辈子她都没见过,好一阵才出声发问,“有什么禁忌吗?”
“没有,”冯君摇摇头,“直接吞服,或者温开水化服。”
“这么大……”女人看着有点犹豫,又看一眼女儿,“小蕙,给你化成水?”
她的女儿最近几天各种药吃的……比饭都多了,见到药就恶心。
女孩儿的四肢被固定着,但她还是努力地点头,“唔,能……”
她的求生欲望真的很强烈,那么大一颗丸药,一伸脖子就咽了下去,然后又喝了两口水。
冯君一见这情况,也不着急离开了,索性打个电话,让李诗诗派人送辆车下来。
不多时,王海峰的q7车下来了——这车的空间大,不过奇怪的是,开车的居然是红姐。
冯君走下大巴上了q7,见到她也是一愣,“我就说嘛……王海峰怎么舍得离开竹林。”
“反正钥匙都在桌上,”红姐将座椅往后一滑,放倒椅背,惬意地躺在上面,一双大长腿直接跷到了方向盘上,“我就是过来看一看,你又遇到什么事儿了。”
天气太热,q7车停下了,空调却没关,为了防止憋闷,两人将车窗放下一些来。
冯君也放倒了副驾驶的座位,懒洋洋地跟她说起今天的事情。
听完之后,红姐出声发问,“真治得好吗?”
“那是当然,你不看看我是谁,”冯君傲然回答,“我可是红姐的男人呀,怎么能说不行……那不是等着坐飞机吗?”
“红姐可舍不得送你飞机票,”红姐很深(liu)情(ang)地摸了一下他的脸庞,懒洋洋地发话,“既然她有钱,又死了老公,独生女儿……要她二十个亿不行吗?”
这是搁在现在,要是再提前一年,估计她会惦记上市公司,不过她已经感受到修仙的好处了,连经营玉石买卖的兴趣都弱了很多,上市公司……那岂不是会更累?
冯君摇摇头,“算了,咱又不差那点儿……我说,座位靠后一点,摸不到腿!”
红姐再把座位往后划拉一下,嘴里嘟囔着,“摸着腿又怎么样?你也用不了……你敢说自己不差钱?现在你总共才几个钱?”
冯君一伸手,抚摸着光滑的玩年腿,干笑一声,“反正有来钱的路子,何必出那洋相呢?反而让人小看。”
不知不觉地,天上就多了几片云彩,又过一阵,红姐出声发话,“呦,车上下来个女人,冲咱们来了……这大妈年轻的时候应该不难看。”
“人家现在也不是很老,”冯君弹起了座椅,直起腰板,“这不知道要说啥。”
女人来到车门口,敲一敲窗户,冯君推开了门,“有什么情况?”
车门一开,映入女人眼帘的,就是一双惊心动魄的大白腿,往上一看,她都看到了裙子里的蝴蝶翅膀。
与此同时,她看到了红姐的脸——那是一张风情万种的美艳成熟的脸。
她定一定神,然后出声发话,“那个……孩子觉得好一些了,谢谢啊。”
“不用谢,”冯君懒洋洋地发话,“真想谢我,你就想一想,你能给我什么?”
红姐一伸手,狠狠地拧他胳膊一把——这么老的女人,你也看得上?
冯君侧过头来,狠狠地瞪她一眼:你有病吧,拧我干啥?
女人却是没在意他俩的小动作,“小蕙现在状态挺好的,我就是来问一下,什么时候吃第二颗?”
顿了一顿之后,她才又发话,“我能给您什么,我也不知道……只要我有,您只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