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小就独立,有自己的主意,年纪小小就非要自己搬出去,秦姨也一直放心你。”
“强子的性格冲动,这些年也多亏了你照顾,秦姨知道。“
楚江河和强子两个人默契的埋着头,闷声不响的大口吃肉,一声不发。
不过再怎么逃避,该来的话题还是要来,秦姨的话语平静温和却坚定缓慢,如同她的为人一般。
“这几天的事情,强子虽然一直支支吾吾不肯说明,不过秦姨还没老糊涂,一直看着你们长大,大概也知道出了事。”
“别低着头,别想着蒙混过关。”秦姨坐在餐桌上,看着低头吃饭的两兄弟,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啪。”筷子拍在桌子上的声音清脆响亮,楚江河和秦强两人一个激灵,马上抬起头了头,正襟危坐。
秦姨性格温婉善良,但这么多年独自一人扛着家庭的重担,让她养成了坚韧的性格,在这个家庭里有着非同一般的威严。
听到她这样说,楚江河和秦强再也没办法继续装鸵鸟。
看着两位挺胸抬头,已经长成大小伙子的男孩,秦阿姨眼眶微微湿润,原本想说几句责怪的话,却突然不想说了。
“算了,都长大了,我也不管你们了,不过以后有什么事情,希望你们能和我说一声。”
楚江河和秦强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对他们两个而言,最怕的事情无疑就是听秦姨的唠叨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秦姨这位伟大的女人,充分的展现了她令人可敬的地方。
对于强子手臂受伤没有参加考高,对于楚江河这些天里发生了什么事,她都极为善解人意的没有询问什么。
只是在家常事里平静耐心且繁琐的,一遍又一遍的嘱托着他们一些事,把自己的人生经验不厌其烦的告诉两人。
楚江河难得的恢复了平静的生活,高考已经结束,没有了他和强子的事,也不用等着成绩下来。
两人仿佛又回到了年少时期,楚江河每天正常的修炼之后,就和强子勾搭着肩膀大街小巷四处溜达,然后到了饭点的时候再回去吃饭。
偶尔小胖子孟良和强子的小弟们会出来一起,终于十八岁成年后,没有了高考的压力,也再没有各种条条框框约束他们,一群人在街头喝啤酒吃烤串,肆意的打闹。
轻松的日子过了大概一个星期,楚江河算了算日期,虽然距离自主考试的日期还有段时间,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决定提前出发。
“你确定没问题?”
“没问题,我都回答多少遍了,再说你不是一直很相信我吗?”
“楚哥儿你我当然是相信的了。”强子无聊的翘着腿,瘫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可这回事儿这么大,我难免不放心。”
楚江河没理他,继续往自己的大背包里塞着该拿的东西,然后弯着腰,从床下拉出了那个沉重的大箱子。
大叔留下的那把大剑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不过楚江河还是打算带着它。
抬头看了眼瘫坐在沙发上的强子,楚江河皱着眉头:“你呢,将来有什么打算?”
“楚哥儿你就别操心我的事了,放心,我有自己的打算。”
楚江河点点头,没有再多问,强子虽然性格冲动,但这几年已经沉稳了很多,而且他自幼也是很主见的人,其实并不需要自己多说些什么。
“既然有了决定,我就不唠叨了,前天办的那张卡,我给你转了一百万。”
“啊?”秦强一个激灵坐了起来,慌乱的摆着手:“不行不行,你那大叔一共才留了三百万,你就这么分我三分之一,不成。”
虽然从楚江河那里得知那位大叔给他留下了三百万的存款,但秦强从来没想过问他分享点。
他信奉兄弟二人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该用的时候也不会有丝毫客气,但却不愿意随意接收这种馈赠。
“少来,转都转了。”楚江河一屁股坐在他身边,拍着他的肩膀。“你的野望从来就不小,我又不是不知道。”
拿起桌上的两罐啤酒,扔给强子一罐,楚江河咕嘟咕嘟喝下半罐,长舒了一口气:“这一百万能节省你很多的奋斗时间,上京的物价太贵,我也不清楚这几年需要花多少,要不然我真打算给你多留点。”
“就当是借你的,以后还就可以了,你不会没这个自信吧。”
强子眼皮一翻,有些无奈的说道:“屁,少来激将,多少年了你就这么一套。”
和楚江河轻轻碰杯,同样一口喝下一半,强子百无聊赖的重新躺下:“以后我每个月挣的都肯定不比这个少,问题是,楚哥儿你将来肯定是比我强的多的大人物,到时候就更不在意这几个钱了。”
老旧的不算大房子,已经不是少年的两位青年,坐在陈旧的沙发上,喝酒,聊天,男人之间没有那么多酸话,但兄弟多年,终归有些不舍。
“明天早上去你家,和你妈道别的时候,我顺便把钥匙给你,以后这边就靠你了。”
“放心,不过每年放假,能回来尽量回来。”
“嗯,我知道。”
在自己的家里待了最后一晚上,当明月高悬,繁星满天的时候,楚江河躺在床上,静静的思考了很多问题。
多年陪伴的大叔突然变成了通缉犯,五年陪伴,他一直知道大叔有秘密,也能隐约感觉到他邋遢懒散的外表下偶尔透露出来的不凡气息。
虽然当初突然出现的是一队联邦士兵,并且还伴随着拉斐尔学院的魔法师,事情又涉及联邦安全局,但他在情感倾向上,仍然坚持的站在大叔这边。
从最底层社会长大的楚江河,自生对联邦的上层大人物们没什么好感。
不过他很清楚这件事里涉及了太多的阴暗秘密,这些秘密凭他现在根本没资格参与。
他不是个习惯说大话的人,所以只能一直默默的做着某些准备,内心期待有一天能帮上什么忙。
然后他又想到已经离开许久的林佳佳,想着那座拉斐尔光辉学院也在首都上京,心里微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