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哧……
叶默紧紧捂住抽痛的胸口,死死靠在股市大厅外的墙壁上,大口大口的喘息,不知不觉间,汩汩冷汗划过惨白脸颊。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叶默暗暗发誓,冷冷看向眼股市大厅的入口处,渐渐握紧了拳头,连指甲嵌进肉里都没有感觉。
“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帮我把那个红骷髅找出来,要活的!”
挂断给龙成虎打去的电话,叶默瘪嘴吹了吹温度很高,却也有些湿润的眼睛。
“叶总……”
叶默不知道怎么进的电梯,更不知道怎么离开的盛世蓝天,一路上都有人在跟他打招呼,可他却什么也听不见。
“来接我。”
叶默拨通圣柔的电话,说完三个字挂断。
过了二十分钟左右。
一辆火红色的法拉利在路人惊艳的目光里,在盛世蓝天外的路边缓缓停了下来。
一条修长圆嫩的美腿当先迈出,紧接着,一袭火红长裙,留着干练短发,戴着款红色墨镜的女人出现在人们的视野里。
顿时惊呼声四起。
圣柔摘掉墨镜,无视路人的议论和眼神,径直朝不远处蹲在马路边抽烟的男人走了过去。
看着男人面前满地的烟头,圣柔黛眉微蹙,红唇轻启间,视线移到男人随意扯开的领带处,眼中渐渐升起了疑惑之色。
她很快便敏锐的捕捉到,他用拇指和食指夹着香烟的右手在轻轻颤抖,指缝的血迹还没有彻底干涸。
“跟人打架了?”
听着明显含着关心的语气,嗅着熟悉却陌生的香水味,叶默缓缓抬起头来,当捕捉到圣柔眼中的那抹好奇之色,不禁苦笑。
一句“我跟她离婚了”硬是没能说出口。
紧接着在圣柔略微惊讶的眼神里,叶默手里的半截香烟就在半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最后精准射进了几米外的垃圾箱。
“上车再说吧!”
叶默抖了抖不小心沾在裤子上的烟灰,在路人或羡慕,或崇拜,或鄙视的眼神里,径直朝法拉利的副驾驶走去……
待引擎发动,叶默的右手就靠在了车门上,撑起了脑袋,眯眼之际,也不知思绪飘去了哪里。
圣柔偶尔会往副驾驶瞥来,她将叶默的脸色与眼神看在眼里,当即便有了猜想。
过了几分钟,圣柔才决定打破沉默,许是为了照顾叶默的感受,声音很轻:“想去哪儿?”
叶默蠕了蠕脑袋,“伊人水岸。”
一路无话。
半小时后,法拉利停在了伊人水岸33號别墅的院子外面。
等了几十秒,见叶默似乎并没有下车的意思,仍保持着上车后的姿势,圣柔努努红唇,调笑道:“是舍不得我,还是舍不得她?”
“你之前说的,还算数吗?”
叶默坐起身来,眼睛在她身上缓缓扫过。
圣柔被叶默的似笑非笑搞的头皮发麻,特别是他眼冒绿光,喉咙耸动的样子,让她忍不住缩脖子,一阵肉麻。
下意识就往车门靠了靠,离叶默远了些,满脸警惕道:“什么话?”
得!
叶默撇撇嘴,无声地嫌弃,也收回了目光,仿佛瞬间就对她失去了兴趣,打开车门,径直朝院中走去。
“谢谢!”
见叶默头也不回的摆摆手,圣柔的小嘴渐渐张开,硬是半天没合拢。
直到叶默绕过院中那泓清泉,她才收回了目光,缓缓低头看去,半晌,不禁郁闷的嘀咕道:“难不成他嫌弃我的不够大?”
三首歌,五首歌……
也不知到底过了几首歌的时间,叶默果然如圣柔想的那样,从院子里缓缓走了出来。
而此时的叶默已经脱掉了名贵的西服和皮鞋,换上了灰色圆领t恤搭配蓝色牛仔裤,脚上踩着双黑色帆布鞋,手中也多了口箱子。
叶默觉得,既然已经跟柳浣纱离婚了,自然就不能赖在这,男人总要有个属于自己的家。
叶默埋头走到了院门口,忍不住回头看了眼33號别墅,脑海里也不断地有画面闪现出来。
从与柳浣纱在寒城初次见面,到民政局领证,来到这,婚宴,爬上她的床……
一幕幕清晰地画面,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哎……”
良久,叶默叹了口气,苦笑着摇摇头,转身。
可当他抬起头来,准备迎接美好未来的时候,却猛然间看到了眼前的法拉利,顿觉蛋疼的不行,也没好气的道:“我不是叫你走了吗?”
透着车窗,圣柔眼巴巴的望着叶默,满脸茫然的问道:“你刚才有说过让我走吗?”
跟柳浣纱离婚就够令他感到伤心的了,居然还被圣柔撞见他悲凉落魄的样子,偏偏她还表现的很无辜,到底想不想让他活了?
见她已经从车上下来,叶默不禁揉着太阳穴,无奈的道:“我拜托你赶紧走吧,别妨碍我打车好吗!”
圣柔像是听不见叶默的话,自顾走到叶默的跟前,抱起臂膀,摸着下巴,上下打量他的穿着来。
见她差点就要围着自己转,叶默下意识警惕起来,夹紧双腿:“你想干嘛?”
“啧啧啧!”
圣柔貌似感到新奇:“还真别说,你现在的样子,可比你穿西装的时候帅多了。”
“废话!”
叶默撇撇嘴,这话听着是在安慰他,可转念一想,活该他乡巴佬?
许是感受到了叶默的悲凉,圣柔知趣的适可而止,用肩膀碰了碰他的肩膀,美眸眨巴:“诶,你打算去哪儿?”
关于这个问题,叶默自然想过,他本想尽快回寒城,给叶璇安排手术,可计划赶不上变化,有些仇必须报,却是随口说道:“天大地大,四海为家。”
“要是没地方去,先去我那儿吧。”
圣柔说这话的时候,叶默能感受到她的真诚,没由得心里一暖。
想他和圣柔之间,不打不相识,同样是脾气不好的女人,也都被他压在身下过,为毛林蔓就没有圣柔大方?
越是这样想,叶默几乎想都没想就拒绝道:“别闹了,孤男寡女的,对你影响不好。”
圣柔一怔,却是瞬间回过神来,没好气的道:“我都不怕,你一个大男人你怕什么啊,再说了,你都已经跟柳浣纱离婚了,还担心她会吃你的醋?”
“谁跟你说的,我跟她离婚了?”
“就你这副哭丧样,不用你说,地球人都知道你现在单身!”
“喂,好歹朋友一场,你就不能说点安慰我的话,非要这么伤人吗?”
“那你说,你想让我怎么安慰你?”
“我…你要干嘛?”
“不就是一口破箱子吗,至于拽这么紧吗!”
“就你这破车,能放得进去吗?”“瞧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