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侯将相，尽在脚下！
这种评价，不可谓不高，纵是李斯心性稳重，闻言之后，脸庞之上亦是露出了笑容。
他缓缓下马向前而行，来到了姬长歌身前，微微行礼，道：“感谢阁下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有些牵强，却也并非不能理解。
轩辕氏之人，何等不可一世，今日他若是不从服，除一死之外，别无他法。
而在姬长歌斩杀轩辕氏前四人之后，若姬长歌实力不强，那中年男子恐怕随后也会杀了他给那几人陪葬。
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致，便是这个道理。
今日，若无姬长歌在此，李斯自问恐离不开此地。
至少，若是让他屈从于轩辕氏，他李斯是做不到的。
“现在，阁下可否说出你的来意？”李斯起身之后，眼眸之中带着笑意，隐隐有一丝好奇。
“我的来意，与轩辕氏别无二致。”姬长歌闻言开口，直接开门见山，直抒胸臆。
闻言，李斯脸庞之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看着姬长歌不发一言，风雪之下他静若雕塑，任雪花将他淹没。
他不动，姬长歌亦不动，两人目光对视，相对而立。
雪花簌簌飘落，近乎将他们两人的身躯淹没，视线都是变得模糊不清了。
良久之后。
李斯方才开口：“若我不答应，会死么？”
“不会。”姬长歌回答道。
“好。”李斯转身上马，径直从姬长歌身边而过，不曾停留。
姬长歌驻足原地不曾动。
直至行至古道尽头之时，李斯却是轻吁一声，声闻马停。
这一刻，他长发披雪，面朝秦国，背对ha国。
这一刻，他昂首抬眸，仰望苍穹，看向了秦国咸阳宫所在的方向，隐约之间，看到了巍峨庙堂，王座高悬，群臣膜拜的恢宏画面。
王座之下，是刀光剑影，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波澜壮阔的江山。
“若有来信，万死不辞！”
轻缓的嗓音伴随着风雪呼啸的声音传来，响彻在古道之上。
同样响起在姬长歌耳畔。
直至李斯离去，马蹄声消失在听之极处，姬长歌都不曾转身。
一如之前，他背对秦国，不曾变过。
姬长歌驻足停留在原地，久久不动，心绪难明。
若不答应，会死么？
答案是：会死！
他知道。
这个答案，李斯是知道的。
………
ha国。
新郑城巍峨雄壮，矗立在大地之上，夜色之下，宛若一座古老神城般不可撼动。
城中，大将军府。
大将军府，乃是新郑城中极为显赫之地，被世人称之为ha国的第二座王宫，其主人的地位可想而知，堪称通天级存在。
苍穹飘雪，夜色清冷如水。
偌大的将军府，尽皆被风雪所笼罩，却依旧巍峨雄壮，恢宏大气，宛若一座冰雪王宫，屹立在新郑城中。
只见，夜色之下，将军府内依旧灯火通明，府邸之内，五步一楼，十步一阁，秀山巍峨耸立，湖泊冰封一片雪白，湖面之上，色彩氤氲，光华缭绕，美轮美奂，宛若人间仙境。
不仅如此，整座府邸之内，地面皆尽是用价格昂贵的白玉石铺砌而成，飞雪落于上，一片流光。
五步之间，阁楼之上，便有士兵守卫，隐隐之间，还有莫名的气息流转散溢而出。
显然，暗中亦有实力绝强的练气士坐镇，却不显于世。
如此守卫力量，防守之严密，甚至在ha国王宫之上，堪称是密不透风，铜墙铁网。
这一切，无不彰显着这座府邸主人的显赫地位。
毫无疑问，必是一位位高权重，手眼通天的绝世人物。
大将军府，其主人的身份也昭然若揭。
ha国大将军——姬无夜！
ha国，韩王安乃是至高无上的王，掌控着ha国至高的权柄，高高在上，俯瞰苍生。
然而，若说到ha国朝堂之上，便有两个绕不过去的人物。
可以说，他们乃是ha国的擎天之柱，撑起了ha国的半边天。
韩王之下，有他们两人近乎屹立在了朝堂之巅，掌控着ha国的至高权柄，声威如日中天，显赫至极。
文臣之首，乃是世代屹立在ha国朝堂之上的相门世家——张家。
张家，张开地。
武将之首，便是这座府邸的主人，ha国权倾朝野，威名赫赫的大将军——姬无夜。
近些年来，韩王安愈发昏庸无能，导致朝纲不稳，姬无夜派系乘机崛起，俨然成为了ha国朝堂之上最强势力，权倾朝野。
甚至一定程度上而言，姬无夜的意志，隐隐能够左右韩王的决断。
武将派系崛起，不可避免，文臣派系遭到了巨大的打压，ha国的权力，已慢慢被武将派系所掌控。
时至今日，如今的ha国，隐隐成了姬无夜的一言堂，世人只知有大将军，却不知有韩王。
然而，此时此刻。
在大将军府邸之内，却发生着颠覆世人想象的一幕。
只见，金碧辉煌的府邸之内，灯火通明，世人眼中威名赫赫的ha国大将军姬无夜，却匍匐在地，对着前方叩首行礼，犹如奴仆，姿态谦卑到了极致。
灯火之下，隐约可见。
在姬无夜前方陈列的案桌之后，有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负手而立，他背对案桌，看不清面容，却依旧能够感受到那卓绝气质。
似皇族王裔，贵气逼人，无形之中散发着一股上位者的威压。
烛光摇曳而过，那身影似乎在盯着看前方墙壁之上悬挂的一幅图案，目不转睛，看的极为入神。
他像是已经忘了，在他身后还跪着的那位ha国权势滔天的大将军。
“姬无夜，你可知，当初族中为何派遣你来此？”
姬无夜闻言头颅紧贴着地面，声音颤抖着，“知道，族中派遣我来此，是让我接替掌控ha国的权力，为将来乱世逐鹿，做提前的准备。”
“在你看来，你做的如何？”
那身影依旧不曾转身，只是传出一道平淡的话音。
“属下自认做的还不够好，还不曾彻底掌控ha国，请殿下治罪！”
姬无夜双膝跪地，叩首膜拜，恭敬而又虔诚，犹如朝圣的信徒在膜拜心中高高在上的神明。
往日的他有多威风，此刻的他便有多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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