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当年在魏太后身边的人，几乎都被她处决杀害，只有你是一个意外。她为什么单单留你在那个冷宫内？”</p>
“我是被罚进去的！旁人的结局。我一概不知！”</p>
“所以周公公的结局。你也不知道？”</p>
孙嬷嬷双唇微颤，连带着整个身子发软。被捆着的四肢下意识想要支撑起身体的重心。却全然活动不开，最终在挣扎几下后，重重甩到了地上。</p>
但她似乎已经忘记了痛楚，在地上木木地侧躺着，任由冰凉的地面紧贴自己那张已经有了皱纹的脸。</p>
看着似乎在装死的孙嬷嬷，段景泽微叹了口气：“你现在人已经到了我的手里。我想怎么处置你都可以按照我的心情来。你既然在冷宫之中潜伏了那么久，就说明你根本不想死，对不对？”</p>
地上的人依然侧躺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这让在隔间听着的苏迟烟也捏紧了拳头，紧张不已。</p>
目前为止。孙嬷就是最大的人证。如果从她这里得不到答案，那可能永远也解不出当年的真相了。</p>
段景泽站起身。好似嫌弃空气太脏污，往自己的袖袍上轻掸了几下灰尘，居高临下看着她：“只要你告诉我周彦现在在那里。我就能放过你。”</p>
“但如果你不说。我不单单会直接杀你灭口。还会把周彦活着的消息泄露给魏太后知道。如此这般，她一定会比我更积极地去寻找周彦的下落。”</p>
段景泽声音慵懒，似乎只是再说一个并不好笑的笑话。不大的空间里，这句话如同有了重量般。不断地在四面墙壁撞击着，声声回荡到了孙嬷嬷的耳里。</p>
她颤抖起来：“不行！不能让她知道！”</p>
“不想让她知道。那你就主动告诉我。这样，总好过魏太后去对付他。我的目的仅仅就是要查出当年的真相而已，根本无意于伤害你和他的性命。”</p>
段景泽再次表明了自己的立场，而后缓缓蹲下来，用更低的声音来给孙嬷嬷更大的压力。</p>
果然，孙嬷嬷听到了他的话后，两滴眼泪直接顺着鼻梁划过，横着留到了地上。清泪融灰，似乎从来不曾干净过。</p>
“但我也不能让这世上，还有人知道当年的事。段丞相，你既然已经知道从前的事情和魏太后有关，那你就更应该知道你改变不了这一切。她是魏太后，连皇上也控制不了的人。”</p>
“魏太后作恶多端，她的家族魏氏一族更是助纣为虐，残害无辜百姓之事也非一桩两桩了。你就算想要表忠心，也不该在重重大是大非上乱了根本。”段景泽声线严肃，冷漠而又带着一丝蛊惑。</p>
可孙嬷嬷听了之后之事干笑一声：“这世上做坏事的人还少吗？段丞相，你一步步走到今天，难道就没有做过于心有愧的事吗？”</p>
一面之墙隔着的苏迟烟，模糊地听到这个问题后，心中一紧。</p>
当然不是因为她不相信段景泽，而是因为她知道，孙嬷嬷有此一言就表明段景泽很难从她的嘴里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了。</p>
在深宫中多年摸爬滚打，最后却在冷宫里过完后半生的孙嬷嬷，心里能剩下多少大情大义？她当年留在魏太后身边或许是出于生存的无奈，但到后来依然选择苟延残喘，难道不是因为有了私欲吗？</p>
这是人之常情不假，但也绝对无法让人出口夸赞。</p>
“本相做过什么，又没有做过什么，在此刻可不重要。一炷香的时间，你好好想想要不要说出周彦在哪。”</p>
“他什么都不知道！段丞相，你就算找来了他又能怎么样？他已经销声匿迹多年，说不定早就已经死了！”</p>
</p>【本章节首发大侠文学,请记住网址（https://Www.daxia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