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澄僵硬地回过头去，顺着百里夫人的目光看到了半只烧鹅骨架正凄凉地躺倒于地。</p>
显然，它并不知道。为何刚才自己的主人啃它啃到一半就将它惊慌地扔到了地上。</p>
“娘。你听我解释……”</p>
“你想怎么解释？”百里夫人冷脸看他，通红的眼血丝密布。看起来甚是恐怖。</p>
百里澄咽了口口水：“这不是我吃的，是野猫跑进来然后……”</p>
“这借口，在你五岁偷吃东西被发现那年就已经用过了。”百里夫人冷哼一声，“这么多年，你还真是一点儿也没长大！”</p>
百里澄立马道：“我知道这样幼稚了点儿，可是母亲。我的决心是真的！难道你刚才的话，都不算数了吗？”</p>
他这一问，反倒让百里夫人沉默了下来。</p>
回想自己刚才听到百里澄想要自杀时的表现。心里头还是一阵的抽痛。</p>
如果当时，百里澄是来真的呢？如果他真的以死明志，她还来得及后悔吗？</p>
“娘。其实你真的答应我了，对不对？”百里澄认真地看着她。急切而满怀期待。</p>
“哼，就算我答应你了又怎么样？就你这样，到了江湖上。到了战场上。你也只有当炮灰的命！”</p>
“不可能！从小到大他们都说我随了娘亲的性子！想来我的智慧。也是继承了母亲的。”百里澄憨憨一笑，“有了像娘亲这样智慧，儿子不论如何也不会那么容易就被旁人算计的。”</p>
百里夫人怒瞪他一眼：“怎么，是要把自己的智商问题归结到我身上？”</p>
百里澄连忙赔笑：“当然不是了！”</p>
百里夫人回过头去：“我虽然答应了你。但也不代表我就真的同意你去送死了。不把功夫学到家了，不许上战场。听见没？”</p>
“是是是，儿子一定听话！”</p>
百里澄和自己的母亲和解之后，又小住了几日，这才踏上了前往幽州之路。</p>
“其实直接去皇城，继续到军备所学习也好，为什么苏兄你一定执著于去幽州呢？”百里澄快乐地啃着一只烤乳鸽，一面看向坐在马车板上聊天。</p>
他们二人都觉得马车里太闷，都爱坐在外头，所以干脆就没雇马车夫，直接两人轮流驾车。</p>
“我姐姐在那里，我如何能不去？再说了，长风教练和段丞相都在那里呢，咱们要学习也是要找他们学习啊！”接着苏玄意压低了声音凑到他耳边道，“幽州城向来是兵家必争之地，到那里学习，准没错儿！”</p>
百里澄一听此话，便激动点头：“说的没错！还是苏兄你考虑的周到！只是一想到要是幽州，我还是有点儿不自在。”</p>
“怎么，是嫌弃那里的日子艰苦？”苏玄意戏谑问。</p>
“当然不是！我什么时候成了那种没出息的人了。”百里澄翻了个白眼，“还不是我哥，急着见嫂子，昨晚就忙不迭地出发去往幽州了。等我到了幽州，又少不得和他斗智斗勇了。”</p>
苏玄意忍不住一笑：“你和你哥的性子一点儿也不像。”</p>
“那是！谁像他，闷葫芦似的。不过话说回来，苏兄你实话告诉我，你是希望嫂子和我哥在一起，还是希望她和段丞相在一起？”</p>
“咳，这我不清楚，到底咋样，得由我姐决断。”</p>
“这我当然知道，我是问你的想法！”百里澄啃完了烤乳鸽，不舍得舔舐着骨架，恨不得将细弱的骨头也一并侵吞入腹。</p>
苏玄意面露为难，依然坚持道：“不清楚，不表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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