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对于天宝跟刘掌柜来说,三生这个异世界来客,竟然敢以凝气境的修为,挑战凌峰山这个在方外之地无人不知的势力,对于他来说,杀几个人根本就不是问题。
原本还有些小心思的刘掌柜,此刻压根不敢多言,自己躲到一个角落里面,只希望三生的怒火不要烧到自己身上。
至于天宝,在明白无处可逃,求饶无效,面对必死无疑的下场。他暂时抛去了所有的伪装,心计,内心最真实的一面彻底爆发了。
事实证明,一个人若非被逼到绝路,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内心最为真实的自己。
就好像平时懦弱的人,在遇到亲人跟爱人遭遇到欺辱时,爆发反抗,彰显出一个男人的本色。当然世界上更不缺的是,那些平时吆五喝六,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人,遇到稍微比自己强的人,就会换上一副令人恶心的卑贱面孔。
身为投机者的天宝,自身的性格复杂无比。他可以在有了龙菲菲这个靠山之后,心狠手辣,毫不留情的灭杀自己曾经的靠山。却又在面对三生这个无依无靠异世界来客时,还可以因为暂时的弱势,就选择全力配合,甚至不惜背叛凌峰山这个庞然大物。
“董三生,你这个混蛋,你说话不算数,你说过只要我配合你,你就会放过我。现在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你竟然要杀了我。”
事已至此,已经完全陷入绝望的天宝,已经不在去讨好三生了,言语极快持续大骂,生怕自己说的慢了,此生就再也没有开口的机会了。
“你说我路天宝长这么大容易嘛。凭借族叔的关系,才勉强能够进入凌峰山,在门派里面还经常由于天资不少备受屈辱。虽然我已经是同龄弟子中,最努力修炼的了,可惜限于天分的原因,我的实力也能够达到中流水准。你们知道在我进入凌峰山这十年时间中,为了得到更多的修炼资源,到底吃过多少苦,遭过多少罪吗?”
“你们这些人,随手就能够拿出来千年灵药,更何况还有灵石。当初我投靠了在门派中风头正盛的葛天师,原以为我给他当狗,他就会赏给我一些修炼资源,谁想到那孙子比我还要穷,不仅什么都没有给我,还搜刮了我出卖身体跟灵魂才得到的灵药……我,我……哇!”
面对崩溃到已经歇斯底里的天宝,三生也是一阵头大,这个过程中,他能够清晰的感受出,天宝已经真的崩溃了,自始至终都没有想过反抗。最后甚至还哇哇大哭起来,弄得他都有些手足无措。
平时由水做成的女孩哭泣,已经是三生最憷头的事情。现在他才确定,由泥做成的男人,毫无顾忌的大哭起来,造成的杀伤力起码是女人哭泣的十倍。
不过他也借此真正看透了天宝骨子里的性格,他这种人所做的一切决定,都基于自己内心对环境的评判。而且只会做那种起码有八分把握的事情。若没有足够的把握,他宁可去接受现状,却也绝对不会去反抗,纵然是自己的生命遭遇到危险也是如此。
在无处可退之时,放手一搏,为自己争取一丝生机,大不了也是一死。这是绝大多数人都会有的想法,却是少数人才会有的特质。
更多人则会向天宝一样,自知必死的前提下,只会哭诉求饶,却根本就不会反抗。
这就好像很多战俘营的战俘,或者被无辜屠杀的民众,最终在面对敌人的屠刀时,并没有多少人鼓足勇气去反抗,反而会像受惊的小鸡仔一样,蜷缩到一团等待屠刀的降临。
三生正是明白这些道理,才要将天宝逼到绝路,让其展现出骨子里的性格。最终去模仿由这种性格所支撑人格的选择,如此一来,他就算是对天宝生活的很多细节都不了解,外人也难以揭穿他。
因为到时候他所做的一切,以及做出的选择,都符合天宝平时的所作所为。
“你不要哭了,我还有事找你商量。”三生沉吟着,冲天宝开口了。
已经出于崩溃边缘的天宝,显然早就失去了正常思考的能力,抬头便骂:“你这个混蛋,都要把我杀了,我还会跟你商量事情吗?”
“那怎么两个商量一下,如何我才能不杀你,可好?”三生多少也有些无奈。
“不好,不好,我是什么都不会跟你商量的。”天宝歇斯底里吼着。
三生眉头轻皱,原本按照他偷偷潜入凌峰山的计划,这个天宝对他毫无作用,无论如何,他都不会留对方一条命,让自己的计划出现任何纰漏。只是他现在计划的改变,还需要天宝来配合,才能够趋于完美,对方现在的状态,让他在考虑这个人还没有利用的价值。
这股念头闪过的同时,三生心底不由泛起一丝真正的杀意,他已经没有时间跟一个疯子浪费了。
只是被他的杀意刺激,只是暂时失态,并非真正疯的天宝,脑回路显然已经恢复了正常,满是惊恐的眼神再次浮现出一丝清明,试探性的问:“你刚才说不杀我了?”
“对!”三生点点头:“前提是你对我有利用价值。”
再次看到生的希望的天宝,跟之前泣不成声的模样,眨眼就换了一个人,两把将眼泪跟鼻涕擦拭干净,眼睛中闪过两道精光:“我太有利用价值了,我不仅对凌峰山了解无比,而且在宋家庄地位也不俗,不管你想要做什么事情,我都能够帮你做到。”
“我也是。”刘掌柜也马上跳出来表忠心:“我敢打包票,我绝对是最了解宋家城各种规则跟潜规则的人,没有之一,有我的帮助,你做什么事情,肯定会事半功倍。”
若但有刘掌柜或者是天宝一个人的话,对方不管怎么样承诺,三生肯定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不过若他稍稍使用一些手段,让这两个相互掣肘,互相监督的话,无疑可以让他的计划趋于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