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出新作啦,老大?”柳一迪反应神速,“调皮”一笑。
“是的,一出炉就发到这里来。请各位以后不要叫我老大,喊剑哥或老舒都行。”我带了一个微笑的表情。
“哈哈哈,我们真有福气,可以先睹为快。”她的“企鹅”蹦跳起来。
“老舒,这么久都没露面,去哪了?”成于思来了。
“玩去了。”我一个“憨笑”。
“玩出了新作品也值得。”成于思也报以“憨笑”。
“血泪之作啊,老弟!”我后面缀了几个“可怜”的表情。
“这话怎么讲?呕心沥血么?”成于思好生纳闷,发了几个疑问的表情。
“无从谈起,算是吧。”茹韵婕在群里,我不好解释,只得敷衍一下。
“莫非剑哥熬夜创作,身体不舒服了?”柳一迪也是疑惑。
“不是,主要是创作太艰辛了。”我不想把个人的私事抖出来。
“舒老师,这曲子只有谱,没有乐器编配怎么演奏啊?”倪聪对音乐很是敏感。
“这回作曲家没空,咱们就自己来编配,好么?”我立刻回应。
“好啊!老大,你唱一遍吧,让我们根据你唱出来的情绪来配器,这样更可以使歌声与乐器声达到完美的融合。”柳一迪不打字,直接播语音了。
“嗯,”成于思同意柳一迪的意见。
“”倪聪也同意。
“好的,我试一下呗。你们可以也试弹呀。”我立刻起身去关窗户,电扇也关了,怕录音有干扰,也怕周围的人责骂影响他们睡眠。
一开腔声音就有点破,好久没唱都找不到感觉了。我喝了几口水,清了清嗓子,看着电脑上的曲谱开始放声歌唱。唱完一遍听回放,哪里没唱好,重来,如此反复了好几遍。从中挑选认为唱得还好的发了出去。
接下来便是很专业的配乐讨论了,什么地方用什么乐器演奏,采用何种音高何种速度容易带起听众情绪。
“你们都在研究歌曲呀!我也要加入。”茹韵婕突然插话了。
这是我写给小乔的歌,她加进来演奏,以后乐队录视频的时候,不就被小乔看到了吗?那我所有的苦心都白费。之前又要退出,现在又要加入,这不存心捣乱吗?我该怎么办?不能让她掺和进来。
“既然你爸爸不允许你参加,我看就算了吧。万一你父母上门来找麻烦,我们可担待不起啊!”我也不转弯,看她怎么回答。但为避免严厉,发了几个“憨笑”的表情
“我妈把咱们乐队演出的视频给他看了,他说我表演得还不错,以后乐队如果有活动,就让我参加。不仅练熟了本领,还开阔了眼界,学到书本上所没有的社会经验。”她也语音不打字了。
“不是耍我们么?之前为什么就不准许呢?”字后面依旧带“憨笑”,我要清晰地表明态度。
“哪敢呀?这不是我爸前几天才看到我妈那个朋友的视频,见我在台上表现不错,所以就允许了嘛。”茹韵婕的语气里有些愧疚。
“我看还是算了吧,万一你老爸哪天心情不好又不准许你来,岂不误了我们的大事么?”真怕她坏了我对小乔的最大努力,
“我爸是那种出尔反尔的人么?”茹韵婕惊诧地反问。
“剑哥,既然她要归队了,这不是好事么?”柳一迪说话了。
“是呀,老舒,茹老师弹奏得不错,有了她乐队的音色更丰富,表现力感染力会更强的。”成于思也帮腔了。
真的让我为难。有了她,就会没有小乔的;没有她,乐队就不完整了。孰轻孰重,真的难以抉择。
“舒老师,这还犹豫什么,让她归队呀。”倪聪打出了这么一行字。
“我就怕节骨眼上,她爸突然叫她不要上台,到时候我们四人演出没有排练过,会出糗的。”我坚持己见。
“你们俩不会闹什么矛盾吧?”成于思说出自己的猜测,
“可能么?我们俩不仅是队友,还是搭班同事。”我赶忙掩饰。
“那你还磨叽什么呀?”成于思有点急了。
“是呀,剑哥,让她来说说她的配乐看法吧。多一个人多一份智慧,多一份力量。”柳一迪把她当好妹妹了,格外照顾她。
“只要她以后不会再退出乐队,我就没什么说的。”等录好了视频再运用特技软件将茹韵婕的头颅换成网上某个人的就好了,免得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决定答应的时候我如斯想。
“好嘞!”茹韵婕在字后面伸出了两个指头的“”型手势还有一个呲牙的笑脸,然后和大家一起讨论起来。
最后统一了配器方案,添加了协奏曲谱,考虑到马上就要开学了,我们几个也都要上班了,排练场所晚上才能用,排练的时间只能定在晚上七点到八点半。后来又一起挑选几首歌曲作为备用。
大家一致议定排练从明晚开始。懒散了这么久,突然要按时按点去集合,还真有点不习惯,但是想到和好朋友在一起,心情又是一阵兴奋。
一件事落地,感伤的情绪降低了几分。我起身锻炼了一会儿,再洗澡洗衣晾衣,这不消细说。
离既定的睡眠时间还早就继续改文发文写文,中途临一会儿字帖,到点就禅坐几十分钟再休息。
又回到了一个人极其规律的苦行僧模式。和小乔出双入对多么幸福甜蜜和谐,即使不在身边也有人可想可思可念,也可以发诗发词发信息。如今断了一切,是多么不适应啊!
又是失眠好久才入睡。
天亮醒来,又是重复曾经的日常。
下午,比以往早些时间吃晚饭,餐毕不久又是洗澡事宜时间不洗澡怕汗气熏人,再骑车前往昔日的排练地点。
柳一迪最早到达等候大家。好朋友多天不见都亲切地招呼,包括茹韵婕。她不似当初那么羞涩了,变得很是大方自然。当然,看我的眼神还是有些不自在。
走进排练场,大家选好各自的位置或坐或站,我像以往一样打开手机录音柳一迪茹韵婕还录视频,回到队伍中垂下的手指微微一动,键盘乐就以箫的声频缓缓响起,鼓点低沉,紧接着贝斯一段快速的旋律和弦,过门曲调一结束,我就开唱,仅有清脆的吉他协音和弦,主调完了转向副歌,吉他停止,其他几种器乐声和歌声一起表现那种深长的呼喊、表白和追踪,歌声停了,器乐还在响,渐渐变弱,最后戛然而止。
第一遍排练完了,几个站着的人都随意走动着,我则去拿手机点击录音保存,再走到大家中间播放给大家听,也看了她们两个发的视频。
每个人都在检讨自己的不足,商量着怎样演奏怎样唱才会配合默契。
如此反复到八点半左右,因为效果不佳我们心底有些怏怏,但招呼还是亲切的。等柳一迪关好了各道门,我们才欢笑着各自回家。
进了斗室,我一如往日打开电脑,先查了一下寄快递的情况。网页上清楚地显示小乔已经签收了。我测试了一下她的电话、微信、,依然断线。什么时候,她才会回心转意呢?一阵眩晕。
缓过神来之后,又继续昨天的故事。多少年来都是这样的日子,虽未穿袈裟,但与穿袈裟有何区别呢?
认真地过重样的日子,这或许包含着某种坚定而执着的信仰,某种简单而深刻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