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心回去的时候,是绝对的满载而归。
滕少桀的车后座上,放着都是大大小小的袋子,里面装着的都是gee还未上市的新一季服装。
钱心笑得很欢畅,直夸自己贤惠,给滕少桀省了不少钱。
滕少桀见她玩的开心,便笑着说道:“你不用给我省钱,你若喜欢,我便把整个gee给给你买下来,以你家老公我的资产,那点钱还是绰绰有余的。”
钱心摇摇头:“恩恩姐姐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服装品牌,我才不要夺人家所好,况且,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无忧无虑的做一只米虫,吃吃喝喝,玩玩乐乐,才没有那个劳神子功夫,去经营一家公司,多浪费脑细胞啊。”
滕少桀笑道:“那到也是。你给我当个秘书的时候,也不过就是端端茶,倒倒水,别的技术活儿,你是七窍通了六窍,只剩下一窍不通。”
“滕!少!桀!”钱心咬牙切齿的低吼:“你这是在光明正大的嫌弃我喽!”
滕少桀单手握着方向盘,伸出右手,抓住钱心的手,捏了捏她软软的小手,这才说道:“我哪里敢嫌弃你,你不嫌弃我,我就要谢天谢地了。”
他说着,便伸手揉了揉钱心的小腹,说道:“更何况,你这里还怀着我的女儿呢?劳苦功高,我巴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哄着你。”
钱心被他逗笑了。
她呵呵呵的笑了好半晌,这才说道:“那是当然,以后,咱家的规矩就是,我说东,你不能往西。我说前,你不能往后。”
说着,她就摆出了一个女大款的姿态,伸手摸了摸滕少桀的手,貌似揩油:“你放心,你只要伺候好了本姑娘,本姑娘绝对少不了你的好处。每天一百块零花钱,你想买什么,就拿去买些什么。姐有钱,不差钱。”
一百块?
“大小姐,你还真是大方啊。一天一百块,真是好生让人感动啊!”
“那是当然啊。”钱心乐呵呵地笑着,得意极了:“我可是居家必备的好老婆,你娶了我,那你积了十八辈子的德呀!”
“自己给自己贴金。”
“人家姓‘钱’,脸上贴的是钱,可不是金。”
“小钱迷。”
两个人嬉笑,说笑了好半晌,钱心想到他之前和季非凡打架,受了伤,便伸手,撩开她的袖子,去看他的手臂。
他的手臂上,一片淤青,颜色很深的印在肌肉上,看起来,有些可怕。
钱心脸上的笑意收敛了起来,她轻轻的伸手,力道缓缓的触碰了一下滕少桀胳膊上的淤青,问道:“疼吗?”
两个人在一起,没有旁人,滕少桀便没有了顾忌。
他抬抬手,对钱心说道,“亲亲,亲亲就不疼了。”
这个流氓!
钱心冷哼一声,伸手,轻轻地拍了一下他胳膊上的淤青,力道很轻,是真的怕弄疼了他,但是,滕少桀却非常夸张地叫了一声,脸都快扭曲了。
“钱小迷,你谋杀亲夫啊!”
他叫的很夸张,好像她刚刚做了十恶不赦的事情似的……
钱心哼了一声,伸出手指,一把捏在了滕少桀的淤青上。
这一次,她没有手下留情,结结实实的捏了下去。
前方红灯,滕少桀一脚踩下刹车,然后,转过头,目光灼灼的看着钱心,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钱小迷,你还真是听话啊!刚刚才说你谋杀亲夫,你现在就迫不及待的下手了啊。你胆儿越来越肥了啊,居然还敢捏你老公!”
“就捏你了,你要怎样!”
钱心伸出手指,又在滕少桀的胳膊上拧了一把,挑衅的看着他:“你刚刚才说,咱家的规矩是我说东,你不能往西。我说前,你不能往后。怎么,现在还没过一分钟呢,就反悔了啊!哼,我决定了!我要肚里这个,还有小洛洛,离家出走。”
她说着,拿手指捅捅自己的小腹,感慨一声:“宝宝,你听到了没?你爹地光明正大的当着你的面欺负妈咪呢,所以,你不能怪妈咪带着你跑哦。不过,你放心啦,等妈咪以后碰着一个又帅又好的男人,一定把他拐来给你做爹地。”
滕少桀听着钱心唧唧咕咕地说着,他的脸色,越来越黑。
“钱小迷!你敢给我跑,我今儿回去就把你绑床上!绑你到地老天魂,做你个昏天暗地,再生它十个八个的足球队……”
钱心:“……”
少桀哥哥的报复手段真是惨绝人寰,丧心病狂啊!
她弱弱的问道:“能换种惩罚方式么?”
滕少桀邪魅一笑:“换你做我?”
钱心:“……”
真是的,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这个话题一点都不好玩!
绿灯亮了,车子继续行进着。
滕少桀见钱心不知道在傻傻的想些身边,便伸手捏捏她的脸,问道:“你有没有发现,顾恩恩和季非凡,他们之间似乎有些矛盾。”
钱心仔细地回忆了半晌,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便诧异的问道:“有吗?我怎么没有发现?”
滕少桀无奈的扯扯唇:“你一进人公司,除了吃喝看打架,就可劲儿的想着挑些什么衣服带回家,哪里还有心情和兴致去观察别人的感情状态。你没有注意到,也是很正常的。”
钱心挠挠头。
虽然滕少桀说的是真的,但是,他就这么一清二白的说着,会让人有种她貌似除了吃喝玩乐,什么都看不入眼里的错觉……
所以,她便哼了一声。傲娇的嘟嘟嘴:“哪有,看到你和大叔打架,我可是很担心你呢。”
说道这里,她突然想起了哪里有一些不对劲!
她看到滕少桀受伤,很担心的关注他,而顾恩恩,只是冷静的问了季非凡几声,便将此事轻轻翻过页了……
如此说来,两人确实存在一些问题啊!
她诧异的问道:“他们不是夫妻吗?看大叔的样子,是很喜欢恩恩姐姐的啊。难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误会,还是有什么矛盾?不行,恩恩姐姐和大叔都是好人,是我的朋友,这件事儿我必须管。”
“这件事,你也被太在意,我随后先调查一下,随后再看看情况。”滕少桀按问道、
“嗯。”
顾恩恩送走了钱心,之前心里的不舒服便越发的泛滥起来。
她揉揉自己有些微疼的心,拿起手包,准备出去。
一直沉默的季非凡见她要走,便连忙跟上。
顾恩恩买了新鲜的水仙和水果,开着车,一路直直的开向医院。
季非凡知道,她这是要去看他……
该面对的,总要面对。
“我陪你进去。”下车的时候,他固执的说道。
顾恩恩看着他坚定的眼神,不容辩驳的决定,她轻应一声,便和他一起进了住院部。
周思成住在特等病房。
顾恩恩开门进去的时候,一个女子正坐在床边,细心的给周思成清理着全身。
“姗姗。”顾恩恩走过去,把手中的水仙花插在床头的花瓶里。
“你来了。”金姗姗只淡淡的应了一声,便继续帮周思成擦着身子。
“不是有月嫂么,怎么自己亲自动手?”
“大约只有这样,我才能感觉到思成哥的身体是暖的,心是跳动的。”金姗姗望着周思成苍白的面孔,眼中一片深情,一片痛苦。
“二十五年了……”
顾恩恩看着金姗姗,心里满是多年累积的歉疚:“当年,你听说思成出了事,不顾家人的反对,放弃学业,固执的回国守在思成身边……这一守,就是二十五年……”
金姗姗对周思成的情,她原原本本的看在眼中。
这个女子,让她好生佩服。
有时候,她忍不住想,若是二十五年前,她能坚定一些,能狠心一些,若拒绝了周思成了,是不是会给金姗姗一个机会,也不至于周思成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或许,现在,他们两个会安稳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而不是一个躺着,一个固执的守着,让周家和金家两家都不得安宁。
“这是我的选择,不管明天是什么样的,我都会坚持下去。”金姗姗的固执,超出了顾恩恩的预料。
“金融危机,你爸投资的那几家公司都倒闭了,他近来身体不太好,你有时间,回去看看他吧……”
顾恩恩终究吗,还是劝道。
“我去了,他还是不见我。”
提到金父,金姗姗的眼圈忍不住发红了。
二十五年前,辍学,抗婚,固执的守着昏迷不醒的思成哥,父亲一怒之下,和她断绝了父女关系,这些年,她一直都想极力扭转父女两人的关系,但是,父亲坚决不如此,即便她在家门前站了整整三天三夜,他依旧不肯见自己……
“终究是父女,他这么固执,也是看不得你受如今这样的委屈,说到底,都是我害了你们……”
顾恩恩垂眸,情绪哀伤。
有足足二十年的时间,金姗姗对她不理不睬,甚至不让她来看周思成,每次来见周思成,她都是偷偷摸摸的。每次看到那个丰神英俊的儒雅男子无知无觉的躺在病床上,她的心,就宛若刀子在割着。五年前的一天,她偷偷来见周思成,被金姗姗当场抓住,她和自己大吵一架之后,她本以为自己今生无缘再见周思成,她却意外的默认了她的探视,只是,却依旧不和她说话,对她冷冰冰的。
直到去年,金父出了事,她和季非凡出手帮忙,金姗姗这才得以和自己平静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