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着鸣渊宝剑,即刻转身出门。飞天空,来到大师伯处所内。秦无方坐在案后面的竹椅之,面前摊着一本白纸册子。韩一鸣一望而知,那正是灵山掌门的秘。秦无方道:“嗯,一鸣,你来,你来。”韩一鸣走到案之前,秦无方拿起那本秘,递到他面前来道:“你翻开来看一看。”韩一鸣心头一跳,旋即又压抑住了,大师伯又拿掌门秘给自己看!自己须得静心来看,不胡思乱想才好!
对着大师伯手中的秘看了片刻,正要伸手接过来,只听大师伯道:“一鸣,这本秘之内的记载,我早已看得倒背如流了。不过前些天,我却在这本看到了我从前没有看到过的、让我不知其所以然的过往。姑且称之为过往罢,中所有记载,都是过往。那时你正好翻动这本。后来我又仔细看过,你翻时我看到的内容,我便再没见过了。因而叫你来,由你再翻一翻这本,我再细细看一看,不知可会有些头绪。”
原来如此!韩一鸣忽然间羞愧起来,大师伯只是要看中往事,并无他意。自己却想千想万,可见自己这些时候心内有多么混乱了!定了定心神,伸手拿过来,道:“大师伯,我来替你翻。”秦无方点了点头,微微一笑。
秦无方眼神清亮,微笑带着说不出的温暖,韩一鸣不禁想,自己这些时日的混乱是否大师伯已尽知了?虽说大师伯并未责备自己,自己也该警醒,收束意马心猿了。接过掌门秘来,将秘放在大师伯面前,自己便站到案右侧,道:“大师伯,我翻开了。”秦无方点了点头,韩一鸣便伸手揭开了皮。
页还是一页白纸,微微泛黄,韩一鸣看不出什么,却见秦无方对着那页白纸细看,那白纸之似有无穷无尽的奥秘,让他有了沉思之态。韩一鸣站在一边,细细看了看那页白纸,却看不出什么异样来,而大师伯,却对着那页白纸一动不动。韩一鸣也不出声,静静站在一边。
不知过了多久,只觉日影已微微移向一边。亏得他现今不是才山时那般文弱了,若是那时,只怕早已站得瘫倒在地了。便是如今,也站得两腿有些僵直。忽然只听大师伯道:“嗯,一鸣,你翻一页。”韩一鸣连忙伸手去,轻轻揭起一页白纸来,翻开新的一页,秦无方忽然道:“你不必站着,坐下罢。我看完了,自会叫你。”手一挥,一张竹椅已落在他身后。韩一鸣确实站得有些疲累了,便道:“多谢大师伯!”向竹椅坐下。
他百无聊赖,那秘之,没有一个字显现出来,只能苦等着大师伯看完了,起身给大师伯翻动页。这一等,又是好久,眼看着太阳都偏向西方了,才听大师伯道:“嗯,你再替我翻一页罢。”韩一鸣站起身来,又翻了一页。
这一页一翻过来,那白纸之,显现出一个小小墨点来。韩一鸣不禁愣了一愣,他明明是翻过这本的,页虽已不算洁白,但只是纸面泛黄,未见面有墨点字迹。这时忽然出现一个墨点,想来有些蹊跷!也不坐下,便站在一旁,盯住那个墨点细看。
那墨点无论他怎样看,就是一个墨点,再看不出别的奥妙来。韩一鸣盯得两眼酸涩不堪,也不见它有所变化。禁不住伸手按了按眼睛,再睁开来,只见那墨点不见了,这页页,慢慢现出一朵花来,廖廖几笔,却已将那朵花的形态勾勒得一清二楚,花瓣洁净,乃是一朵雪莲。片刻之后,雪莲消失不见,一行小字显现出来。这行小字看去似是不全,每两三个字后,便有一个空缺。一行字里,只有不到十个字,其余的字,都不见了。
韩一鸣最先看见的,便是其中的“紫依”二字。二字之后,一个空缺,再后面,乃是“紫裳”二字,再下来是“灵山”二字,再往下,只有一个字了,乃是个“灵”字。韩一鸣看得莫名其妙,但总算是看见了秘的字,并且是自己名字之外的字,不由得盯着细看。
可是也仅是片刻之后,那几个字便自纸面之隐去了,摊在他面前的,依旧是那微微发黄的白纸。韩一鸣不禁道:“大师伯,弟子看到了一朵,一朵雪莲花!”秦无方抬起眼来,向他看了一看,道:“嗯,为难你了。”说罢,又低头对着秘细看去了。韩一鸣不料大师伯这样来了一句,不好再发问,静静坐在一边。
秦无方对着那本秘,一直看到太阳落山,满屋都是金黄的余晖,才抬起头来。对韩一鸣看了一眼:“一鸣,让你等了许久了。嗯,今日就看到这里罢,明日你再替我向下翻罢。”韩一鸣站起身来道:无方沉默了一阵,道:“一鸣,先前你对我说看到了雪莲花,嗯,那也是灵山曾经的一部分过往。你慢慢会知道其中的过往,我就不对你解说了。嗯,你须记得一点,你在秘看到的任何,都不能与你的师兄们提起,只能深埋你的心中。”
韩一鸣愣了一愣,道:“大师伯尽管放心,弟子不是多话的人。”秦无方微笑:“我并非不放心,你算得比较沉稳的弟子了,一般不轻易将听到看到的事说出来,都装在了心里。不让你对你的师兄们提起此事,乃是因你看到的事物,还只能算是枝稍节末的碎片,若是说出来,大家一同猜测,只会偏离此事的本来面目。”韩一鸣点了点头道:“弟子谨记大师伯的教导!”秦无方又对着那秘看了片刻,合起了页。韩一鸣才起身告辞出来。
回到静心院,已是晚饭时分。浇过碧玉竹,与顾清泉一同吃过晚饭,又与听顾清泉与沈若复谈谈说说,不知不觉,月亮已了稍头。他今天虽示做过什么,却是前所未有的劳累,坐在一边听两位师兄谈天说地,已困倦难当,悄悄打了几个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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