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收拾好,李沉渊提上行李,牵着她出了院子;走到前院堂屋,李家一大家子人和李泽田一家、白一鸣一家都在,早饭也已经上桌。
“沉舟和沉渊来了啊,赶紧来坐下吃饭了。”李鸣辰含笑看着他们俩。
李开国看着孙女儿红润的脸,一时间五味杂陈,小孙女儿总归还是嫁人了;以后她也要顾着男人
李鸣瑾倒是笑着朝沉舟招手,“闺女起来了呀!过来和爹一起坐,今天你们就得走了;咱们爷俩坐在一起吃个饭,等你们一走啊!爹也要走了。”
“好的,爹。”李沉舟将手抽回,笑着走到他身边坐下;桌上还有一个位置是挨着李文林和李文邈的,李沉渊把行李放在门口也走来坐下吃饭。
“来,闺女,吃个馒头;馒头里放了糖,甜的。”李鸣瑾夹了一个满头到她碗里。
田玲珑笑道:“舟舟啊!这顿早饭可是你爹亲自给你做的,你出嫁了,你爹那心里难受的慌;你这刚成婚就要启程走了,你爹那心力就更难受了。”
李沉舟朝她甜甜一笑,回头也给李鸣瑾夹了菜和馒头,“您也吃,辛苦您了,爹。”
“辛苦啥啊!不过是做顿饭而已,你堂伯母和堂婶她们每天都做饭呢,也没见她们喊累。”李鸣瑾笑的温和。
李沉舟却从那笑容里看到了苦涩,心里一阵难受,“爹,您有空就到c省集营来看看我们,也让我和哥哥给您尽尽孝心。”
李鸣瑾欣慰一笑,眼里却都是苦涩,若是妻子能等到今日,必定是欢喜至极。
这不答不应,想来是欣慰,却不会轻易来了吧?李沉舟凤眸轻缓,“爹,您别难过,我和哥哥要是得空了也回g省来看您和爷爷,好不好?”
“好。”李鸣瑾张嘴答,言语间却又哽咽之色。
早饭过后,一家人聚在一起说话,这时候也没人急着去收拾碗筷;等大家说够了,时间也到了才停下。
李书宁蹭到她身边,拉了拉她的衣袖,“师傅,我和您一起走行吗?”
“你想和我一起离开?”李沉舟凤眸微眯,似笑非笑。
李书宁忐忑了一下,很快下定决心,“是,我想和师傅在一起;师傅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师傅,我不想和师傅分开。”
“那就一起走吧!你去房间里收拾东西罢,该带的都带上。”
李书宁喜不自禁,作揖道谢,“多谢师傅,我这就去。”转身跑出堂屋。
“沉渊,沉舟,我们也先回去收拾东西了;一会儿出来与你们汇合。”白一鸣起身,白雄和李泽田一家子人也跟着起身。
“亲家怎么不多住两天啊?让他们先回去处理婚礼得事宜,你在这里住两天回去正好能赶上婚礼。”李开国道。
李泽田呵呵笑了笑,“不了,多谢亲家大伯的好意,我们回去还能帮着点沉舟和沉渊。”说来,这事儿还是他惹出来的。
“那行,我就不强留你们了。”
白一鸣和李泽田笑了笑,带着自家的人走了出去。
他们一走,堂屋里的气氛都为之一变,变得更为自在了几分。
李开国笑了笑,“书宁这孩子倒是和你亲的很。”
“谁让我是他师傅呢,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嘛!”李沉舟回以莞尔。
李开国西失笑,“说的对,书宁这孩子一直得你教导;日后他有出息了,自然也会孝顺你。”
“那是。”李沉舟对这一点丝毫不怀疑,书宁重情重义,不是忘恩负义之人。
李鸣瑾满目无奈,抬手想揉揉她的头,却发现她已经梳了妇人鬓;僵了僵,手往下按在她的肩膀上,“闺女,到了c省后记得给我们打电话或者拍电报,写信太慢了;遇到事情了记得和爹说,你是爹的闺女,没人能让受委屈。”
“好,我记着老爹的话呢。”李沉舟笑着一一应了,如今分别在即,长辈如何叮嘱便如何应。
一时间,堂屋内弥漫着伤感的气息。
李开明干咳一声,指了指书知他们几个,“沉渊,沉舟;书知也想跟着你们去,他从小没走出过家乡,现在世道乱的很,也不放心让他在外行走。再加上他现在年纪小,不可能单独放他出行,他又想去外面涨涨见识,大爷爷厚颜也问一句,能否让他同行?”
李沉舟诧异,将堂屋内众人的反应看在眼里;田玲珑、方龄脸上是有不愿,想来也明白,谁愿意让儿子远离自己呢?做母亲的对于儿子远行,总是提着心。
“大爷爷,这事儿堂伯母和两位嫂子答应吗?”李沉舟轻声问道。
声音虽小,田玲珑三人还是听到了。
李开明看了她们一眼,“她们自然是不愿的,只是孩子们终归是要长大的,迟早有一天也会走出这里;不可能一辈子都跟着父母,他如今练武得全靠你指点着。跟着你去了,你这个做堂姑的必定会将他照顾的妥妥当当的;不仅能涨见识,也能好好学武。”
田玲珑听在耳中,明白这是公公对她们的提点和警告;孙子有此造化,她们为何要拦着不让他走?
“爹说的对,我虽然心有不愿;但是,我明白,他想要真正长大,还是得经得住磨砺。”田玲珑叹了口气,“沉舟丫头,堂伯母也不说其他的,堂伯母一直将你当自家孩子疼着;对你自然是放心的,只是,为人父母长辈的,总是忍不住为他们操心,你把他带走我没意见。”
“我也没意见,沉舟妹妹的为人我知道;书知跟着去必定能将他教的很好。”方龄勉强笑了笑,出言附和。
“谢谢奶奶,谢谢娘。”
李书知作揖,满脸郑重。
之前没提的时候,他很怕奶奶和娘不让他去;没想到奶奶和娘这般好说话。
经过这一遭,李书知想得更多一些,长辈对他们几个兄弟考虑的很周全;同时也在顾虑着他们的想法,也希望他们能出息能正常。
在李家堡这一亩三分地儿,若是不发生什么重大事件,也许一辈子都正常不起来;就算他习了武,可经历的太少,心境总是跟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