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尽全力推开他,他不松手我就用脚去踩他的脚,用膝盖顶他小腹。因为对方是苏放,撩阴腿我还是不敢用的,万一把他踢坏了,毁了他下半辈子的幸福可怎么办!
就在我们两个打架一样接吻时,电梯叮咚一响,门开打开了。苏放不得不放开了我的嘴。
我们一起回头,却看到苏珊正目瞪口呆地站在电梯门口,距离我们不过三米多的距离。
她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是我不小心落到她车子上的。
“你,你们……”苏珊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苏放,结结巴巴地问。
苏放在这个时候却突然搂住我的肩,把我用力搂在怀里,对苏珊说:“我准备和她做朋友,所以也没必要瞒你。”
苏珊的脸先是白,然后是红,然后是怒气冲天,把我的文件袋往地上一摔,转身就进了电梯。
“你这样什么意思?”我看着苏珊离开,问,“你拿我当挡箭牌吗?”
“你是真傻,还是故意装傻?”苏放问,“我有没有拿你当挡箭牌,你不知道吗?”
“什么意思?”我的心扑通乱跳。
原来在国外的时候,苏放有一次就突然袭击了我,亲我一口,换了一巴掌回去。后来,他就再也没其它动作,我以为是他是一时冲动。
血气方刚的男女在一起,难免会有一时半刻的情不自禁。我从来没把那件事放在心里,但今天苏放的话却不得不让我多想了。
“你说呢?”他凑近我问,“如果对你没有任何想法,我为什么会为了你去和奥斯特赌,为什么会动用自己不愿意暴露的力量去帮你获取保送上学的资格?”
“你不是说,因为你欠我很多,想还我人情嘛?”我往后退了一步,身体直接撞到了门上。
“如果只是想还你人情,我在吉隆坡给你的那笔钱算不算还人情?你去打听一下,带一个没身份的人入境,价格是五万,我当时给了你十万。”苏放说。
“我还因为你被绑架了呢。”我说。
“你以为不管是谁为了被绑架,我都会心存内疚吗?”苏放摇了摇头看着我,“你别告诉我,你一直都不知道我对你不一样。”
“我……”我不知道说什么了。
一直以来,我都知道苏放对我好,我甚至把这种好当成了理所当然,受用得心安理得。
我选择回家,就是不愿意再遇到奥斯特等人,但没想到现在国内经济环境好,他们这帮土豪竟然也跑到国内开分公司了。而且,我更没想到的是,老家的环境是那样的,我回国前计划的一切都没办法实施。
迫不得已,我逃到了帝都这样的大城市,终于有了一席之地,却又与他们相遇了。
苏放还要说什么,旁边的房门打开了,有一个满头卷发的女人探出头来,骂了一句:“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我被骂得满脸通红,忙掏出钥匙手忙脚乱地开门。
苏放顺理成章就跟着我进了房间,一进屋子他就反手把门锁上,一把推到我到沙发上。
我穿着高跟鞋,一个没站稳就摔了上去,还没来得及翻身他就逼近过来。
“你干嘛?有话好好说,我保证以后不欠你人情了。”我看着他压过来,心里毛毛的。
“保证?怎么保证?拿着我给你的机会去和奥斯特卿卿我我?”苏放逼近我问我。
“我跟他已经是过去时,你再拿这件事说,有意思吗?”我大力推开他,勉强在沙发上坐直了身体。
他毫不退让,一把捏住我的下巴,逼我与他对视。
眼睛直直看到我心慌了,他才说:“你以为你和奥斯特在一起的时候我很好过吗?”
说到这里,他苦笑了一声:“其实最开始,我也不能肯定对你的感觉。看到你与奥斯特在一起时,我才发现自己对你和对别人不一样。你回国以后,我又遇到你,从你的眼睛里看得出来你不想再提旧事,所以就一直这样站得不远不近的,看着你。但是,我没想到你对我会一点感觉也没有。”
我无言以对,他说的每一件事都是我的亲身经历,我知道他对我,但没想过他是这种感情。
“刘诺,你对我到底是什么感觉?可有可无的朋友,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还是能成为亲密关系的男女朋友?”苏放问。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现在的我对于感情,不知道是个什么感觉?接受一个新的男人对我来说是最好的,借记忘记从前。
可是……我心里想忘记从前吗?
我的沉默让苏放有些抓狂,他摇了一摇我的肩膀说:“如果你对我真的没感觉,直接明确地告诉我,好吗?”
他的眼睛里都是企盼,问出来的话让我的心猛地停跳了半拍。
我真的对他没感觉吗?
我问着自己,也不能给自己答复。每次想到与苏放在一起的时光,总觉得心里暖暖的。可是这种暖暖的感觉只是让我觉得随性舒服,而且在他面前我从来不掩饰自己的什么缺点,我最落魄的时候,最难过的时候,最无能的时候……他都见过。
可,这种默默的陪伴就是爱吗?
我忽然间搞不清楚了。
“你给我明确的答案,然后我走,只要你说你不喜欢我,对我没有任何感觉。”苏放再次逼问。
我不知道他是从哪儿来的自信,就觉得我对他一定是有感觉,有想法的。
拒绝的话很简单,直接说一句“我对你没感觉”就好,可这几个字在嘴边翻了几个滚,还是说不出来。
“刘诺,如果你拒绝不了我,就答应和我在一起,至少试着在一起,好吗?”苏放又问。
我慌乱地抬起头,真的不知道从何说起。
“你为什么哭了?难道我给你的压力这么大?”苏放眼神也乱了,他伸手过来拉我,却被我一把推开。
我转过身漫无目的地想找一件事,能分散一下我的注意力。
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我不得不答应的气氛让我觉得压力很大。我很想拒绝,却又怕在拒绝的话说出来以后,他真的绝望了,以后与我做回了陌生人。
他给我一种感觉,如果我拒绝,今天是最后一次这么亲密的相处,谈话。
“我和你做回普通朋友,可以吗?”我低声问。
“我不需要。”苏放在我话音一落,就立时回答,坚决异常,“我不需要你和我做朋友,而且我讨厌和你做朋友,要么**人,要么陌生人。”
他说得异常坚决。
但是“爱人”这个词听在我耳朵里,却觉得非常刺耳,我不知道是怎么了,我抵触这两个字。
我沉默了很久,也没说话。
他终于没了耐心,走到我面前蹲了下来,自下而上望着我问:“你到底在害怕什么?或者说你在躲避什么?为什么不敢看我?为什么连试一下,我们合适不合适都没勇气?”
“我不是不敢,我是觉得不合适。”我倔强地说。
说完这句话,我都想给自己一个耳光,这种嘴死硬死硬的毛病到底什么时候能够改了?
“那你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就像我回答苏珊那样。”苏放说。
“苏珊对你很好,为什么你不接受她?”我脑子里忽然跳出这个问题。
“感情的事,不是谁对我好,我就会选择谁的。我找的是终身的伴侣,而不是保姆。”苏放说,“我知道她对我好,我没给过她希望,也没让她误解过,从一开始我就和她说清楚,她是我的助理一日,以后就是一辈子。这是我和她之间永远的关系,不可能再近一步。”
“你在害怕什么,你能告诉我吗?即使死,你能让我死个明白吗?我对你这么多年的好,我想能换一个解释吧?”苏放又追问。
我真的很想说,可我现在也不知道到底哪儿出了问题,我就是觉得不能接受,似乎是觉得我本人不配有这样的感情?
“你说出个理由。”苏放说,“你原来的经历我都知道,我不在乎这些的。冯伯伦和你分手,那是因为他有眼无珠,或者说你们之间的差距太大;奥斯特和你分手,那是因为……”
他没说下去,我却一下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奥斯特与我分手的原因,他居然知道?好吧,我就知道会是这样。我越是想隐瞒的,反而会曝光得越快。
“奥斯特和我分手,那是因为我与别人酒后乱了xing,他接爱无能。”我木然地说了出来。
“胡扯,你真会自己给自己戴帽子,你以为奥斯特会因为这个分手吗?他的那些前女友,哪一个会像中国女孩那样传统?大家不过是一时兴起,又没有感情上的出轨,只不过是偶尔的断片,这和故意出轨是两回事。这种,是可以被原谅的。”苏放说。
“那是因为什么?”我抬头问他。
“你爱他吗?”苏放没回答我的问题,却这样反问我。
我真的被他问住了,想了十分钟犹豫着说:“大概是爱的吧,否则也不会那么伤心。”
“大概?”苏放满脸都是嘲讽的笑,“你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的感觉,你到底受了什么样的刺激或者伤害?我觉得冯伯伦对你的伤害没有这么严重呢?在我离开拉斯维加斯期间,到底发生过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没有。”我转过头说。
他看我故意躲避他的眼神,有些怒了,再次抬下我的下巴与我对视。我被他捏来捏去,有些怒了,就抬眼瞪了回去。
他眼睛一动不动,里面都是悲伤,我看了不到一分钟就看不下去了,快速移开眼神。
“为什么躲我?”他问。
我没法回答。
下巴上的力度消失,身边的沙发动了一下,他站起来拿出直接拨了出去,不知道打给谁。
“你帮我查一下,在我离开拉斯维加斯以后,刘诺到底都在哪里工作过。”他说。
我一下就站了起来,走到他面前义正言辞地说:“你没权利调查我的**!”
“这不是**,是我打开你这里的钥匙。”他用手点了一下我的胸口,“刚才,我忽然明白,你对奥斯特的感情没我想得那么深,或许你对他只是感激和好奇。而我,也不应该在看到你们在一起以后,就迅速消失。”
“你……说错了,我对他是有感情的,曾经。”我忙补了一句,就像是怕被他发现什么一样。
“不对,你一定有什么东西是瞒着我,也瞒着他的,或者说冯伯伦也没有真正走进你心里。你能告诉我,你到底在怕什么吗?”苏放说。
他的话让我觉得心惊肉跳,眼前的一切变得抽象而模糊,世界就像在这一刻扭曲一样,桌子都露出坑洼不平的本来面目。
“你是不是,心里压根就在恐惧男人?”苏放又问。
他每逼近一寸,我都觉得自己心跳加速一倍,终于被他逼到了退无可退的角落里,我不敢看他的眼睛。
某些事,我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但是被他这样一说,竟然会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我甚至以为那些经历都是梦,我一直也分不清楚那些经历是不是梦,还在自欺欺人的认为没发生过。
可是苏放的话让那一切都鲜活起来,那个雨夜就是我人生中最大的噩梦,而我多希望那就是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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