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带着已经明显有挫败感的奥斯特去公司,一进大门就会被保安拦住,非要让他出示通行卡,或者是身份证明。他气急败坏,扬手就要打保安,被我一把搂住腰,把他从大门里拖了出来,安慰他道:“我上去让琳达开一个进门的临时卡出来再接你。”“我一年也要来几次的,竟然不认识我。”他气得不行。“保安是新来的,另外每天进出大楼的人这么多,怎么可能记住每一个人的长相,要求要门卡也是应该的。”我小心的替保安开脱。这大爷发起脾气来,可不是一般人吃得消的。勉强安抚好奥斯特,我上去向琳达要临时出入证明。本来以后很简单的事,却被琳达严辞拒绝,还问:“他能用什么证明自己就是董事长?”我哑然了,这货身份和钱包丢得一干二净,自然没什么证明,要不然他的卡是可以随间进任何一家分公司的。等到艾米莉来了,我把事情简单一说,她笑得乐不可支,笑道:“昨天公司上下都接到通知,一定要管好自己的门禁系统,闲杂人等一概不准随意进出大厦。这是从未有过的,看样子少董知道奥斯特没走,有点大发雷霆了。”“那我收留了他,会不会被尼奥给……”我比划了一个砍头的动作。她摇头说:“不可能,好歹也是他亲弟弟,又身居高位,也就是吓唬他一下,估计早知道身无分文的奥斯特去投奔你了,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么放心。”艾米莉笑着说,“你还是直接去和尼奥说吧,说不定讲完以后,一切就解决了。”我到现在也无计可施,只得硬着头皮去了尼奥的办公室。他看到我进来,饶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问:“有事找我?”“少董,我在路上捡了个董事长。”我老老实实,把事情的经过说了说。当然忽略了中间,我故意让他摔了一跤,而且还在地上睡了两个晚上的细节。人家不管怎么说,可是亲兄弟,我怕被穿小鞋。“他现在在哪儿?”尼奥问。我指了指楼下,他走到玻璃窗前,往下看了一眼,忽然笑道:“他还有这么狼狈的时候?”说完就转回办公桌前,假装没看到楼下正大太阳晒着的奥斯特。也没说让我走,或者让我做什么,我只能木头桩子一样站在他跟前。过了大约十几分钟,他到底还是坐不住了,拿起电话给琳林拨过去说:“琳达,办一个临时出入证给艾丽。”“谢谢少董!”我心头一喜。刚才这十几分钟,我体会了被人放在火上烤的滋味。“你不用谢了,谢我的应该是他。”他指了指楼下。我一路小跑下楼,把临时出入证放到奥斯特的手里。他一言不发,气呼呼地跟在我身后,上了楼走奔尼奥的办公室,一脚把门踢走,浑身带风一样走了进去。为了避免自己成为池鱼,我迅速闪进办公室,并且关上了门。艾米莉一看我的表情就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问:“你把他请上来了?”“尼奥让我把他请上来了。”我低声说,“已经进他办公室了。”“看样子,等一会儿又要找阿姨上来打扫了。”艾米莉侧耳一听,一声巨大的响声传了出来,根据我们的经验,一定是新买的花瓶又摔碎了。下午三点奥斯特去小茶吧找到了我,艾米莉看到以后识趣地走开了。他往我身边一坐,抬手对小哥说:“来杯拿铁。”然后转头对我说:“我下午就回去了,这两天谢谢你。”说这话时,他脑袋上的包还没完全好。不过他本来底子就超级好,即使顶个包,也不让人觉得可笑。“不用客气,记得还钱。”我答道。他特别奇怪地看着我问:“你真的那么爱钱?”“真的,比黄金还真。”我无比真诚的回答,心里暗想,“你别把我想得太清高了,我是真的爱钱,大少爷,把我的钱还给我吧。我拿十几万块去你面前砸自尊,真心砸错了。”“好。”他爽快地应下来。两人接下来就相顾无言了,他几次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等到我休息时间够到了,我向他礼貌的道别,他微一点头算是回应。听说,下午他就离开了新加坡,直接回美国了。接下来最热的三个月,一切风平浪静。我的工作也慢慢步入正轨,公司内部上下事务的流程已经全部熟悉,艾米莉不在的时候,我能差不多能够处理关于总裁办公室的一切事宜。苏珊是在奥斯特走后的第三天回来了,人长得漂亮,又稍微有些高傲,与我的关系不远不近。处了这几个月下来,我们之间的话不算多,属于同事之交吧。我们基本是轮换出差制度,苏珊回来以后,艾米莉就公出了,一去就是三个月,据说她要巡视六条航线,随机以乘客身份去指定航线的游轮。算了算日子,艾米莉应该在近期回来。新加坡的暑热刚刚褪去不久,全身晒成健康小麦肤色的艾米莉就回到了公司,她给我们带了世界各地有特色的纪念品,当然还有各种美食。苏珊还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样子,接了她的礼物说了谢谢。我与她是许久未见,难免热情一些。她先整理了需要交给尼奥的报告,然后悄悄约我晚上一起吃饭。下午六点,我们一起走出办公室,都同时松了一口气,不知为什么面对苏珊,我总觉得气压有点低。“这一段时间天天在外面跑,我都瘦了,今天晚上要好好补补。”艾米莉捏着自己明显尖起来的下巴说。“得了,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多少人想要这样的尖下巴呢。”我白了她一眼。她这才神秘地笑着说:“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一听来了精神,看着她问:“什么秘密,和谁相关的?”日子一回归平静,人基因里的天生八卦基因就疯了一样的生长,现在我的又有点好奇心过盛了。“我在船上交了一个男朋友。”艾米莉满脸都是甜蜜。“这……行吗?”我有点担心,算不算假公济私。“怎么可能不行,又不犯法。”她拍了一下我说,“过两天他过来以后,我让他请你吃饭。”“好呀,真替你高兴!”我由衷地说。她性格好,长得也算是温婉的美人,还有能力,有男人喜欢也算是正常的。看到她满脸的笑和嘴角眉梢藏不住的甜蜜,我忽然意识到自己这些月来一直在忙忙,竟然忘记了失恋这件事。想到这里,不由勉强苦笑了一下。我们边走边聊,走到饭馆的时候,人还不算很多。我们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她才又说:“跟我说一件事,你别生气。”“没事,你说。你能有什么让我觉得生气的地方呀!”我这会儿心情已经调整过来了,所以语气很轻松。“我这次抽签上船的时候,抽中了你原来工作过几个月的船。”她一边看着我的脸色一边说。我正在倒水,手明显一顿,然后恢复了平静问:“我在船上还有几个好朋友,不知道她们好不好?”“你说的是豆皮?”她问。“嗯,他怎么样?”我说。在船上的事,我和艾米莉简单说起来,中间被奥斯特刻意刁难的部分略去,其它基本上都说了,所以她知道我和豆皮还算是有点交情的。“说来也怪,据说你走后第二天,豆皮就被调到了客房部,我偶然见过几次,现在精神多了。”艾米莉说。她是隐藏身份去做巡视的,自然不能说太多,对于和我有关系的人,她也只能看看而已。“还有一个叫林月英的,在中餐厅当服务员,她怎么样?”我追问了一句。我希望我那天带她去参加那个赌会,不要对她有不好的影响。一直以来,都没能有机会去打听这些,听到艾米莉正好去了那艘船,忍不住多问了几句。“是叫那个赛拉的?”她试着问。我想了想,林月英的是英文名字似乎是这个,但是又肯定不下来,于是我就向她描述了一下林月英的外貌特征。她想了想说:“那应该就是她,不过现在已经不是服务员了,现在是小领班。”“真好。”我听到他们都安好,心里悬着的石头放了下来。“还有一个消息呢。”她看着我说,“就是你那个前男友,好像要和现在的女友注册结婚了。”“啊!”我应了一声,忽然说不出下面的话了。胸口就像被人用巨石重击一样,喘气都觉得困难。他竟然这么快就要结婚了?他们认识有多久了,八个月,还是十个月?还是十一个月?我在心里默默算着,觉得嘴里苦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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