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贱女人真以为自己有多么了不起的吗?本宫能看上她,能利用她是她的福份,竟然如此不知好歹,还暗中跟轻妩媚勾搭上了,都是一样的贱!”
怪不得,刚才西楚鸽一个劲地劝她,原来早就跟轻妩媚是一路人了,帮着外人来对付自己的亲妹妹。
母妃当初怎么就没直接把她给杀了,倒让她现在长了气势,骑到她的头上来了。
“来人,准备笔墨,本宫要给父皇写信。”她大声地喊了一声。
她一定要让父皇知道西楚鸽是个什么东西,帮着轻妩媚不帮她,还是西晨国的公主呢,等父皇看到她的信,看不夺了她公主的封号!
西楚鸽在西晨国本就没什么势力,没有了公主的名号,但她还怎么在西晨国待下去。
等等!
西萌萌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不是说轻妩媚是个傻子吗?可是这些日子以来,她怎么看着轻妩媚非但不傻,而且聪明极了,狡猾得像只狐狸。
难道传言都是假的?
不对,她侧头沉思了一会儿。
既然是东昇国的皇帝让她过来的,那必定是来对付轻妩媚和阎烙狂的,可以他们还说轻妩媚是个傻子,如果不是谣言的话,那就是轻妩媚蒙蔽了皇上?
西萌萌心中一喜。
蒙蔽皇上,那可是欺君之罪啊,不是要被杀头的吗?
她冷哼了一声,“阎烙狂,既然你对本宫不屑一顾,那就别怪本宫痛下杀手!”
……
“皇上,这是西晨国送来的飞讯,请您过目。”裴公公将一封纯金包裹的飞讯,递到了皇上的面前。
所谓飞讯,就是用飞鹰传递的消息,是绝对保密的。
只是,不知道西晨国的皇帝,为何会突然传飞讯过来,难道是暗王府里那个女人写了信回去?
他就说,这几天那个女人怎么那么安静了,原来是找自己的父皇出面了。
可是,那个西晨国的皇帝也不会真的飞讯来责怪皇上的不是吧?毕竟两人可是同盟,总不会为了一个女人,伤了和气?
皇上看了一眼裴公公手中的飞讯,一把便夺了过去将它给打开了。
看了几眼,突然,他猛地将信纸往桌上狠狠地一拍,目光顿时亮了起来。
对啊,他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呢?一直以来,他都想着要在暗地里除去阎烙狂与轻妩媚,还在因为轻妩媚的聪慧而大伤脑筋,怎么就没想到可以抓住这一点,直接置轻妩媚于死地呢?
“皇上,这信上……”是写了什么,能让皇上如此地兴奋?
“裴公公,立即传召阎烙狂与轻妩媚两人,还有轻幕进宫见驾。”
“是,奴才遵旨。”裴公公也不敢再问什么,直接转身传旨去了。
看来,这宫中又得闹腾起来了,也不知道皇上最后会被暗王爷和暗王妃气成什么样子,毕竟从种种迹象表明,皇上和太后对上暗王妃,在嘴皮子上,是绝对占不了上风的。
……
暗王府中,轻妩媚与阎烙狂正是在修炼,因为最近几日西萌萌不再闹事,异常地安静,心里虽然有所疑惑,却也是懒得去计较。
反正她心里已经打定主意了,若西萌萌再敢整出什么事情来,她绝对不会再客气,她就不相信了,西萌萌还真能安分地待在落听院了。
只是,她等来等去,没有等到西萌萌闹事,却是等来了皇上的传召。
“烙狂,这传召你也就罢了,竟然连我都要去,可见不会有什么好事的。”轻妩媚嘟囔了一下嘴巴,直觉没什么好事。
皇上是不是见西萌萌不能拿他们怎么着,就又想出了什么坏主意来对付他们?真是一刻都不让他们消停啊。
“你且放宽心,一切都有我在呢。”阎烙狂以为她是担心了,安慰道。
“我倒不是担心什么,只是,要是一直都得如此下去,感觉挺累的。”一直有个人在她的背后,盯着她,处心积虑地想要置她于死地。
她得处处防着,连吃个饭,睡个觉都不安稳,就更别说想要出去逛个街,还得防着随时有杀手出来刺自己一剑。
这是什么日子啊?
这样的日子过个一月两月倒还可以,要是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那还不得给逼疯了去。
“说到底,还是我的修为差,要是像你这般厉害,谁敢拿我如何?”
“轻轻,修为固然重要,可以让他人不欺我上身,但谁都有众多的牵绊,即便是我,也是有所牵绊的,无法想做何事,便做何事。”牵绊越多,行事起来,就会畏首畏尾。
暗王府那么大一府人,他倒可以不在乎,反正都是些下人侍卫,到哪去都一样,可是,他还是六弟,还有百里艳等人。
而轻轻,也有相府和阁老府的牵绊。
“也是,找不着我们,可不就会向其他人下手了嘛。”
为了逼他们出来,皇上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走吧,耽搁久了,又得治我们一个刻意延迟的大不敬之罪了。”她叹了口气,要不是嫁给了烙狂,她可真要后悔回到昇都来了。
不过,若是没嫁给烙狂,或许也就没那么多事了,最多会找个犄角旮旯想把她给暗杀了。
“五哥,五嫂,你们是要进宫去吗?”刚到门口,阎络菲便匆匆地跑了出来。
“九儿,你怎么出来了,是要随我们一起进宫去?”阎烙狂问道。
这丫头在暗王府中待得也够久了,是该回宫了,只是,不知道她愿不愿意回去啊。
“嗯,五哥,我随你们一块进宫去吧。”阎络菲点头。
宫里的事情,她倒也不想管,只是父皇突然传召五哥与小媚媚,她心里头却是不安极了,眉毛都一直跳着,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坏事情。
所以,便想着跟他们进宫去探个究竟,也好过在王府里没个音讯。
“那上撵吧。”
……
皇宫之中,皇上已经是等得不耐烦了,等人嘛,而且又是想出了如此绝妙的能够置阎烙狂与轻妩媚于死地的计谋,他怎么能坐得住呢。
可是,那两人就像是知道了他的计谋似的,偏偏总是慢得不得了。
“裴公公,你不是去传召了吗?为何他们如此拖延?”他皱着眉头,不悦地盯着一旁早已来复旨的裴公公。
为何每次宣他们进宫,都是如此拖延?
裴公公在心底哀嚎一声,皇上这到底是有多着急啊,他才回来一盏茶的功夫,暗王爷与王妃得更个衣,还得揣摩一下皇上召他们进,究竟是何意思,可不得费些功夫么?
而且,既然您都觉得他们逃不出您的手心了,又何必急在这一时半刻的呢?
您这是有多么地容不得他们啊。
“皇上,奴才去传召之时,见暗王爷与王妃身穿便衣,想来还得仔细装扮一番吧。”
闻言,皇上却是几不可见地冷哼了一声,还装扮个什么,不时就该被下到大牢里去,择日处斩了。
“你去外头等着。”他是一刻都等不了了,待会倒要看看,轻妩媚还有何话好说。
“是。”裴公公应了一声,就转身到御书房外去等着了。
只是,他还没有出门,便见到阎烙狂搂着王妃,慢步走进了御书房,后头还跟着阎络菲。
他嘴巴又是抽搐了几下,这两人,明知道皇上是来都不善,竟然还像没事人似的,把御书房当成是自己家,连让人通报一声都没有。
也难怪皇上处心积虑地想要除掉他们,这两人确实是太放肆了,完全没把皇上放在眼里啊。
“哟,暗王爷,王妃,您们可来了,皇上刚才还念叨着您二位呢。”他转头看了皇上一眼,就又回到身后头去站着了。
“狂参见父皇。”
“菲儿见过父皇。”
“臣媳轻妩媚,见过父皇,父皇万福安康。”轻妩媚可不敢像烙狂一般,连做做样子俯个身都没有,倒是恭恭敬敬地朝着皇上行了一个大礼。
皇上本来还想拿着轻妩媚的错处,将事情给提起来的,没想到,她却是一下子像是变了性子似的,让他顿时气闷不已。
“媚儿平身吧,自家人,何需如此客套,菲儿也来了,这些日子都不回宫,是把你五哥家当成皇宫了不成?”他抬起头,有些不悦地看向阎络菲,一个两个的,都不让他省心,儿子女儿没一个看得顺眼的。
轻妩媚秀眉抖了抖,心里嘀咕了一句,本姑娘要是不跟你客气,难道要让你找着借口也不跟本姑娘客气吗?我可担待不起啊。
虽然现在他们之间,并没有正式撕破脸,但也差不到哪里去了,她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父皇取笑菲儿了,菲儿是看王府中来了贵客,怕五嫂一人照顾不周,所以去帮下忙而已。”阎络菲忙陪笑着说道。
“哼。”皇上冷哼一声,只怕是因为心中只的阎烙狂和轻妩媚,想帮着他们与他这个父皇作对吧?
“启禀皇上,轻丞相在外候旨。”外头,一个公公大声朝着御书房里喊道。
“宣。”皇上不再理会阎络菲,赶紧说道。
这是他早就吩咐过的,就是要让他们明白,自己摊上大事儿了,他就是要看他们慌张的神情。
而轻妩媚的脸上,也是闪过一瞬间的诧异。
自己刚才在撵上之时,并没有看错,皇上是把她爹爹也给宣进宫来了?
看来,他心中所想的事情,竟然是把丞相府也给牵扯进来?究竟是什么事情呢。
不一会儿,轻幕便身穿官服,走了进来。
“臣,轻幕,参见皇上。”
“平身吧,轻丞相。”皇上淡淡地说了一句。
看着轻幕起身,他放在桌面上的手掌,不由动了一下,今天,一个都别指望他会放过。
“媚儿,西晨国的六公主,在王府之中近况如何?”他问。
轻妩媚一愣,竟然还问起她西萌萌的近况了,明显是来者不善啊。
只是,不知道他究竟在盘算着什么,西萌萌跟她爹爹,也扯不上任何关系吧?
“回禀父皇,此事臣媳不知。”轻妩媚平静地开口说道。
“嗯?”皇上顿时皱眉,“你是暗王府的王妃,岂能不知,莫非是你怠慢了她。”
“父皇,您可是冤枉臣媳了,西萌萌可是西晨国的公主,臣媳好吃好喝伺候着她还来不及呢,又怎会怠慢了她呢。”她看向皇上,就算怠慢了又如何,你自己弄进王府来的女人,没有经过我的同意,我就是杀了她,你有何话好说。
而且,圣旨没下,连句话都没有跟她或者烙狂说,谁知道她究竟是个什么身份。
“是吗?媚儿此话甚得朕意。”虽然话是如此说着,可是这目光,可是盯着轻妩媚,恨不得将她身上的肉给剐下来。
“只是,朕所听到的,似乎与媚儿所说不太一样啊。”
现在西萌萌所有的花用,可都是由裴公公安排的,哪里是由她好吃好喝地伺候着?简直是笑话。
“不知父皇听说的,又是怎样的不一样?”轻妩媚一副虚心求教地问道。
“你……”皇上手掌一捏紧,他怎么可以说?贵为皇上,如果连这些琐碎的小事都打听得清清楚楚,不是把自己针对暗王府的事情,摆在了明面上了?
“老五,这是西晨国皇帝送来的飞讯,你看看吧。”皇上不再理会轻妩媚,而是将自己刚才看过的飞讯,交给了一旁的裴公公,再由裴公公交到阎烙狂的手中。
“王爷。”裴公公托着飞讯走到了阎烙狂的面前,看了他一眼。
阎烙狂拿过那卷好的纸,摊了开来,直接放到了轻妩媚的面前,“轻轻,一起看。”
皇上:“……”还当他是一国之主吗?没有他的允许,随便就把国家机密,递到了轻妩媚的面前?
虽然这也算不得什么机密。
裴公公简直是汗颜啊,果然是暗王作风,要是换了别人,谁敢在皇上面前如此放肆?
轻妩媚挑了挑眉头,看着那密密麻麻的字体之后,耸了耸肩膀。
现在是怎样,人家女儿去告状了,所以召他们进宫来问罪吗?竟然还写信来质问,为什么她不是个傻的?
她傻不傻是她自己的事,关他们鸟事啊?怎么,还希望她真的是个傻子,好任由自己的女儿欺负吗?
不过,看了这封飞讯,再想到自己的爹爹也被传召进宫,她就知道,是什么事情了,高高在上的这个人,是想拿她装傻充愣的事情做文章啊。
“烙狂,你看这飞讯上写的多好啊,他的女儿是人,别人的就不是了?活该被她欺负?有句话说的好,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来会打洞,估计说得就是他们了吧?”
真是有什么样的女儿,就有什么样的爹,那个西晨国的皇帝,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过,他能跟皇上合作,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了。
“放心,本王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欺负到你的头上来的。”阎烙狂将手中的飞讯随意一叠,交到了裴公公的手中,抬头看向皇上。
“父皇,既然西晨国的皇帝如此心疼他的女儿,那便让他把自己的女儿接回去吧,狂的府中,只怕是养不起她了。”他声音冰冰凉凉地没有一点儿温度,却还是淡淡地。
“老五,你简直是胡闹,两国和亲,岂是你随意一句话,便能当成是儿戏的?”皇上当即怒了。
“不能当成儿戏?”阎烙狂嗤笑着挑眉,“难道在父皇的心中,如此荒唐的联姻,还不是儿戏吗?”
他反问皇上。
“此事何来荒唐?”皇上问他。
“父皇可曾知道那西萌萌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放荡,下贱,低俗,阴险,恶毒,狂能想得到的词,可都是能用到她的身上了,而且还是实至名归。”
“老五,西萌萌贵为一国公主,有些公主脾气也是可以谅解的,你也应该多回体谅才是啊。”皇上语重心长地说道。
“父皇,您可真爱说笑,那个西萌萌,可不是菲儿非得说她的坏话,可真不是个能够让人体谅的人。”阎络菲接下皇上的话。
“菲儿,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份。”
“父皇,菲儿在暗王府里,可是看得明明白白的,五嫂是性子淡然,不会与那个妇人多加计较,可菲儿却是看不下去了,父皇,您是不知道,那个西萌萌,一日不上荣院闹腾就憋着不舒服啊,竟然还敢对媚儿下药……”
阎络菲大咧咧地把西萌萌所做之事,在御书房内当着太监宫女的面,都说了一通。
“父皇,您可不知道,那个女人自己不要脸也就罢了,竟然还想把自己丢了清白的肮脏之事,赖到五哥的头上,这不是想给五哥戴绿帽子么?还好是给发现了,要不然,五哥就是有一百张嘴,都是说不清了。”
皇上眼神一凛,西萌萌那个蠢货,竟是如此地不中用。
“父皇,那个……”
“菲儿,住嘴。”皇上见她还没完没了地,怒喝一声。
阎络菲扁了扁嘴,不说就不说嘛,反正该有的效果,已经达到了,其他的,就任其发挥好了。
皇上心里明白,西萌萌被玷污一事,既然能从阎络菲的口中说出来,那被众人知道的时间,也不远了。
西萌萌肯定是不便再住在暗王府了,别说众臣会反对,就是百姓,都会说长道短。
到时候他若再一意孤行,肯定会适得其反的。
“老五,媚儿,西萌萌之事,朕自会与西晨国联系,说明事实真相,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媚儿,朕且来问你,当然朕意将你许配与太子,你为何要装疯卖傻欺骗于朕,欺骗于众人,你可知此乃欺君之罪,按律当灭九族。”皇上突然向轻妩媚发难,神情极为气愤地问她。
“轻丞相,你贵为丞相,竟然帮着自己的女儿欺瞒于朕,你可知罪?”
轻幕一听皇上的话,是想连他都怪罪,赶紧跪了下来,“皇上明鉴,微臣断然不敢欺瞒于皇上。”
“那你又做何解释?”皇上冷哼一声,问道。
他今天是豁出去了,一定要将阎烙狂与轻妩媚拿下,连带着把轻幕也给拨除了。
“今日若不说个明白,朕定当不饶!”
“皇上,微臣一直以来,都只是遵从药师的话,对任何人都是说媚儿是失踪太久,神志有些不清楚,微臣可从未说过媚儿已傻,皇上明鉴,微臣冤枉啊。”
皇上闻言,竟是愣住了。
轻妩媚暗自勾了勾唇角,果然,谁都能想到的理由,只有皇上那个一心想置他们于死地的人,才会想不明白。
“父皇,轻轻何时傻了,不知道您是从何处听来的谣言?若轻轻真是傻了,狂岂会娶她入府?”阎烙狂当下问道。
皇上简直是要被他们给气死了。
“老五,当日若不是她在鸳鸯宴上一副傻里傻气的模样,朕又岂会随了皇后之意,她……”
“如此说来,父皇是觉得,本王配不得轻轻,只有太子殿下才配得?”他问。
“朕自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媚儿若不愿嫁于太子,大可直接与朕说,又怎能欺骗于朕,犯下这欺君之罪?”皇上皱着眉头,冷冷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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