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犯?你说她们是逃犯,她们就是逃犯啊?”阎络菲可不管这些,刚才她可是看得真真的,这两个樊城的使臣,连人家的姓名都没有问,直接挥起鞭子就是一顿猛抽,连给人家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本宫怎么觉得她们两个长得挺不错的,你们是看上她们的容貌,想当街强抢民女不成,就当街施暴啊?竟然还如此歹毒,把人打成这样?当我东昇国的人,都是眼瞎了不成?”
“是啊,真要是逃犯,大白天的还敢出来?”
“明知道各国使臣齐集昇都,要是我,早躲起来了。”
“看来公主说的才是真的,这樊城的人,竟然敢到我们昇都抢民女,简直是无法无天了,太无耻了。”
四周,传来了不小的私语声,马上边的两个男子,脸色顿时绿了几分,阎络菲,果然是个难对付的女人。
“九公主,这两个人就是青妓,本王与弟弟,怎么可能会看上这种下作之践人?九公主若是不信,可以找人当场验明真身,她们根本就不是处子之身。”樊竞天下了马,想要对阎络菲解释清楚。
“啊呸!樊竞天,樊右凉,你们两个无耻之徒,这样的话都说得出来,你们算是什么东西?人家姑娘家的清白,能由你们两个狂徒说了算吗?还当场验明真身,你当谁都像你们这么脸皮堪比城墙还厚啊?你们怎么不自己当场验明真身,看看有没有得什么隐疾啊?”
阎络菲简直是太生气了,这种话都敢说出口,樊城的人,都是如此恶心的吗?
“见过无耻的,还真没见过那么无耻无下限的人,樊城怎么会让你们两个人出来丢人现眼的?”
围着的人们,也是窃窃地笑着。
九公主是他们在街上时常能看到的人,平时待他们都是客客气气的,遇到不平的事情,也会出手相助。
“九公主,你确定要为两个践人而跟我们樊城作对吗?”樊竞天声音都冷了下来,语气之中,多了一丝威胁的气息。
这些贱女人逃出军营已经两个年头了,今日好不容易在昇都看到她们,他一定要把她们全部一个不落地捉回去,不然,绝对无法对父皇交代。
为了她们,父皇还怪他看管不严,害他被众兄弟嘲笑,今日可是个难得的机会,他可不能再错过了。
阎络菲听到她的话,突然脸上的表情一变,有些害怕的样子。
樊竞天与樊右凉对看了一眼,樊右凉更是得意地扯着唇。
看来,还是得抬出樊城的势力,才能让这个傲慢无礼的公主清醒过来,到底应该做什么选择才是对的。
“本宫好怕怕哦。”阎络菲夸张地拍拍自己的胸口,突然双手一抹自己的脸蛋,等一双小手放下来的时候,整张脸蛋,都露着无尽的嘲笑。
“两位樊城的少主,要不要本宫问问在场的百姓,这里到底是东昇国,还是樊城啊?”
阎络菲在心中暗骂了几两个蠢蛋,真以为自己是无所不能吗?
“脑子被驴踢了是不是,这里是东昇国的国都,本宫是东昇国的公主!你们两个使臣,大咧咧地在这里跟本宫叫板,还敢威胁本宫,病大发了吧?”
“你……”樊右凉再也忍不住,手中的长鞭就这么挥了出去。
在鸳鸯宴上,就是她一直出风头,害得他们樊城,连表现的机会都没有,父皇交代的任务,没有完成,他们正不知道该如何回去交代的时候,好不容易逮到了这两个逃犯。
他们可以顺利地回去复命了。
可偏偏又跑出来这么个不知死活的九公主,一开口便是与他们针锋相对,在樊城一直被众星拱月的他,怎么可能受这种气!
“凉,住手。”樊竞天心下一惊,开口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樊右凉的长鞭,已经挥到了阎络菲的面前。
众人都尖叫了起来。
阎络菲也是害怕地捂住自己的脸,她虽然可以逞强,但实力毕竟摆在那里,中级而已,根本就不是樊右凉的对手。
她不会要毁容了吧?她可是最怕痛了,若是真被伤了,她可真的会跟这两个混蛋没完的。
可是,阎络菲预想之中的鞭子,没有落到自己的身上,反而是听到了樊右凉的尖叫声,与物品重重落地的声音。
“凉,你没事吧。”樊竞天赶紧上前,查看在最关键的那一刻,被人踢下马的樊右凉。
“痛!”樊右凉简直是痛到眼泪都快飙出来了,他是屁股着地,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碎了。
“该死的,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伤本王!”
屁股虽然痛得要命,但樊右凉却是一把推开樊竞天,呲着牙站起身来,凶狠地盯着那个护着阎络菲的女子。
“九公主,您没事儿吧?”她却是完全没有理会两个男人,而是转身看向身后的阎络菲,心中暗吁出一口气。
还好她及时地把那个男人给踢开了,不然,九公主可就危险了。
九公主危险了,小姐就非得吃了她不可,她就更加危险了。
阎络菲侧着脑袋,觉得这个声音好熟悉,似乎经常能够听到,她慢慢地先睁一只眼睛,看看来人是谁,当她看清楚眼前的那张熟悉的脸之后,瞬间激动了。
“哇,若春,是你来救我了,太好了,太好了。”阎络菲一把搂住若春的脖子,就差没在她脸上狠狠地亲上一口了。
“你究竟是何人,竟敢踢本王!”樊右凉见这个女人,竟然不理他,再次怒声问道。
“凉,你别再闹了。”
樊竞天在心中暗叹了一声,暗骂了几句这个不懂事的弟弟,没感觉到四周连声音都没有了吗?这来的人,肯定是个人物啊。
对于若春,那可是街头苍尾有名的人物,以前的她,可是轻妩媚的忠实护卫者,只要是轻妩媚被欺负了,她不管是在哪里,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照样能把那人打得满地找牙。
“奴婢若春,见过两位使臣大人。”若春礼貌性地行礼,两只眼睛却似狼一般直直地盯着两个男人。
“你是什么东西,竟然对本王动手。”樊右凉直指着她,简直气死了。
自称奴婢,那便是个下人,一个下人,竟敢对他动手,而且动了手之后,还如此地淡定如常,简直是没有把他樊城的少主放在眼里。
不过,若春倒是确实没有把他们两个放在眼里。
“奴婢乃是邵阳郡王身边的丫环。”若春回答道。
“邵阳郡王?谁啊?”阎络菲一愣,傻呼呼地问若春。
“九公主!!!”若春简直是无语了,这九公主,能不能别那么逗?
“哦哦哦,本宫一时脑子没转过弯来,不好意思。”阎络菲抱歉地扯扯嘴唇,她倒是忘了小媚媚现在已经不再是小小的丞相之女的身份了,而是有更大更好的身份,有地位有权利的邵阳郡王。
落差太大,她真没反应过来。
“邵阳郡王?什么人?”与阎络菲一样,樊右凉更是没听说过这位什么邵阳郡王。
他自认来东昇之前,对住在东昇国国都里但凡与皇室能沾上边的人,都了如指掌了,可是,他根本就没有听说过东昇国有一位邵阳郡王。
“凉,她们说的是她。”樊竞天在他的耳边,小声地提醒道。
“她?”哪个她,樊右凉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啧,就是那个四小鬼合手擒拿!”这人,怎么还不明白呢,没听说过,那就是刚被东昇皇上册封的轻妩媚啊,还能有谁啊?
这个女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
樊右凉在瞬间,就反应过来了,原来是她。
他皱眉,是她的人,别说轻妩媚本人,就已经那么难缠了,何况身后还有个暗王阎烙狂,出了名的呲牙必报的主儿。
而且,轻妩媚可是阎烙狂的心头肉,要是若了轻妩媚,阎烙狂还不往死里头整他们?
可是,他又看了看她们身后的两个贱女人,难道要眼睁睁地看她们从自己的眼前溜走,哪有这样便宜的事情?
“若春姑娘,九公主身后的那两个女人,乃是我樊城的逃犯,还请若春姑娘与九公主切勿多管闲事。”
“闲事?”若春在心里边冷笑了声。
口口声声说是逃犯,那就是与小姐现在身边的那些女子有关系了,既然被她撞到了,又岂能不救?
“莫非两位使臣觉得当街殴打公主,是闲事?”
“不是,是九公主她先恶言相向,本王的弟弟才……”
“使臣才动手打女人的?”若春接下樊竞天的话,“莫非九公主身后的这两位女子,受的不是鞭伤?她们只是被狗咬了?”
她挑眉看着眼前的两人。
……
樊竞天只觉得一口恶气,卡在喉头,他在原地转了一圈,无奈地笑了一声。
为什么,连轻妩媚身边的一个丫环,说话都能如何地呛人?这世界,莫不是疯了吧,他们可是樊城的少主,少主啊!
他简直是无语至极。
“你们两个贱丫头,小姐不是吩咐你们好好地把厨房里的血燕给挑好炖好吗?竟然敢趁着小姐出门之际,偷跑出来,看小姐回府后,会不会打折你们这两个贱婢的腿!”
正一脸无奈地樊竞天,在听到若春的话后,不禁傻眼了。
这阎络菲还只是救人,现在倒好,直接来了个抢人的,“若……若春姑娘,你说她们……她们是你府上的丫环?”
他都惊到结巴了。
阎络菲也有些回不过神了,竹雅居里,是随便哪个丫头,就能待得长久的吗?
“怎么了,两位使臣有疑问吗?”若春回过头,一脸笑意,无辜地看着樊竞天。
她就是当街抢人了,又怎么样呢?有本事,从她手中把人给抢回去啊?
“若春姑娘,她们可是我樊城的逃犯?”樊右凉简直要被气疯了,但这女人背后是轻妩媚,轻妩媚的背后是暗王爷,他们还在东昇国,他惹不起。
“证据呢?”
“证……证据?”樊竞天笑了,他今天是遇见了什么鬼?
逃犯就是逃犯,还要什么证据,他们两双眼睛,看得真真的,绝对不会有错的。
可是,他该怎么解释证据的问题?
她们虽然是逃犯,却是樊城的秘密,怎么可能会有证据?
“她们姓玉,不信,你们可以问问她们。”樊右凉一开口,樊竞天简直想一巴掌打晕这个笨弟弟。
问她们,她们会承认,才有鬼呢!
“嗯?”若春扯唇,转头看向倒在地上的两个女子,“你们姓玉?我怎么不知道,小姐将你们买回来那么多年,竟然都不知道,你们姓玉?”
“不,若春姐姐,奴婢二人不信玉,也不认识这两个公子。”倒在地上的女子,赶紧否认。
不管眼前的两位姑娘为何会如此说,但只要能逃出这两个恶魔的手,让她们做什么,都愿意。
“两位使臣可听清楚了?”若春挑眉,看向樊竞天,冷笑一声。
“她们骗人!”樊右凉愤恨地指着地上的两人。
“够了,凉,是咱们认错人了。”樊竞天一把扯过樊右凉的手。
这是在街上,他们打了人,本来就没站在理上,就算他们说的再是事实,也没有人会相信。
而且,他们又没有带护卫出来,就算是用抢的,也抢不过她们。
看见了这两个,其她人就一定也在附近,只要他们回去之后撒出人手,就一定能找到她们的。
九公主和这个丫环,能救得了她们一时,还能救得了她们一世吗?
他们完全没有必要逞一时之勇。
“哥,我们哪有……”
“凉,我们确实认错人了!”樊竞天见他还要说话,立即打断他,并且一字一句地咬着牙,说道。
樊右凉咬了咬牙,双手握拳,只能听哥哥的。
“两位使臣真是明白事理,既然已经弄明白是个误会了,那便付银子吧?”若春轻笑了一声,愉快地拍拍自己的手,说道。
阎络菲简直是傻眼了,这跟人抢了人,还要银子?
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婢,她是服了。
“银子?什么银子?”樊右凉简直是要吐血了,瞪大了眼睛盯着若春。
“两位使臣可真是健忘啊,刚刚不是您二位打伤了她们吗?难道二位下的狠手,还要由我家小姐出银子给她们治伤?天下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吗?”
“你……你简直……”
“够了,凉。”樊竞天阻止自己的弟弟发飚,从储物空间中拿出两个黄玉晶,伸手递给若春,“若春姑娘,这两个黄玉晶,算是本王对两位姑娘的赔偿,可以了吗?”
“这还差不多。”若春大大方方地收下了两枚黄玉晶,放到自己的储物戒中,“想必二位使臣还有要务要忙吧,奴婢就不打扰二位了,告辞。”
若春拉过阎络菲,看了一眼两个倒在地上的女子。
“腿不好使了吗?还不赶快起来,跟我回府去,回头看小姐怎么处置你们!”
两人急忙忍着疼痛,站了起来。
“哥,你怎么……她们明明是一伙的,你怎么能相信她们?”等若春与阎络菲离开,看戏的众人也散去之后,樊右凉愤愤地盯着樊竞天。
“你怎么总是转不过弯来,跟你说了多少次了,阎烙狂身边的人,都动不得,你都忘干净了吗?何况,那个轻妩媚,你以为就是个善茬吗?”她能在鸳鸯宴上赢得北冥路肆和遥雪儿的宝物,就说明她与阎烙狂一样,都是城府极深的人。
而且,阎络菲怎么说也是皇家公主,他们同样也得罪不得。
“难道咱们就要如此忍气吞声?本王咽不下这口气!”他可是被那个若春硬生生地踢下马了,何时如此丢脸过?
“这里是东昇国,不是樊城!”樊竞天提醒他。
若是在樊城,他想怎么横行霸道,都没人敢有半句话,但这里不是,东昇国的国都,不是他们可以胡来的。
刚才若不是若春,他们马上就会被带到东昇国皇上的面前,会被治罪。
东昇国的皇上就差没找到机会对他们下手,好引起各国之间的战争。
“我们先回驿馆,吩咐侍卫搜寻她们的下落,肯定能找到她们的藏身之所的。”
樊右凉一听,赶紧点头。
废墟之中,轻妩媚还在与玉铃儿几人说话,玉熏儿已经被玉路儿抱在怀里睡着了,而玉敛儿则是窝在轻妩媚的怀中,安稳地坐着。
突然,门外传来了脚步之声,她一惊。
听脚步之声,怎么有好几个人的声音?难道不是若春回来了?
算时间,若春也该回来了吧?
玉铃儿站了起来,转身望向门外。
只见若春与阎络菲各自扶着两个全身是伤的女子,闯了进来。
“小媚媚,快来帮忙。”阎络菲一见到轻妩媚,就跟见到救世主一般,她已经被累垮了。
“这是怎么回事?”轻妩媚也是傻眼了,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带着伤患过来了?
“穗儿,青儿?”玉铃儿见到两个血淋淋的人儿,整个人都懵了,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啊,怎么才多久,就变成这般模样了。
众家姐妹见到她们的模样,脸色都白了,赶紧跑上前去查看伤势。
“你们都别挤在这儿,赶紧清理个地方出来,我给她们治伤。”阎络菲再次开口。
众人听到话后,赶紧开始动手。
轻妩媚把若春拉到了一边,看着有阎络菲这个药师在,自己也没有必要上前插手,还是先问清楚情况再说。
“小姐,是樊城的那两个混蛋下的手,若不是奴婢及时赶到,他们连九公主,都想下手了,那两个男人,真不是东西。”若春冷哼了一声,想起那两个混蛋,心中就来气。
若不是看在他们是樊城少主的份上,她真想狠狠地暴打他们一顿。
只是,她也看得出来,那个樊竞天的灵力,绝对在她之上,她还是别去惹才好,不然,他们这种人,明的不行,暗地里都会对她下手的。
她可不想吃暗亏,说不定还会牵扯到小姐,那就更不妙了。
“碰到了?”真是太巧了。
“小姐,她们现在住在这里,用不了一天,就会被那两个混蛋发现的。”昇都已经不安全了,还是得让她们另谋出路才对。
“嗯。”轻妩媚若有所思地点头。
“你在他们面前是怎么说的?”
若春将刚才在街头发生的事情,一字不落地在轻妩媚的耳边说了一遍,“小姐,奴婢擅自作主,还请小姐责罚。”
“没什么,能够救下人就好,不过……”轻妩媚犹豫了一下,抬手捏了捏眉心。
如此一来,玉穗儿和玉青儿,势必要留在竹雅居了。
从刚才若春讲来,那个樊右凉倒是不难对付,只是樊竞天……有些让她头痛。
可是,竹雅居怎么能随意放两个丫环进去呢?这绝对不是一个最好的办法,她总得为她们的生命考虑。
“小媚媚,不如将她们两个放到五哥府上去,就当是你罚她们先去适应暗王府里的生活,这样可不可以?”那边,阎络菲已经替她们处理好了伤口,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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