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妩媚小脑袋里边现在甚至还想着,如果在鸳鸯宴上能看到一个顺眼的男子,索性就……
早知道回昇都这么麻烦,她就偷偷地回来,易个容查过往的事情,也不是什么难事儿,何必回来受气呢,这么思来想去的,迟早青丝都得想白了。
只是,没有了轻妩媚的身份,想要查出隐藏在阴暗之中的真相,机率肯定很渺茫。
哎,不要想了,再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走一步算一步吧,船到桥头自然直,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轻妩媚在大床上滚了几圈,正准备坐起来修炼之时,突然听到外面竟然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她心中一惊。
难道是有人在暗中监视自己?
她摇了摇头,虽然若春被她赶回去了,但也不至于连她房外的一丁点儿动静都不注意,而且,现在已经很晚了,房中的烛火,都已经被吹灭了。
明明知道她已经休息了,又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来人监视自己呢?这根本就不附和常理啊,除非……
轻妩媚脸色一暗,昨日轻妩娇被罚,本是她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但轻妩娇那扭曲的心里,肯定认为是她的错吧?莫不是这么快就想着报复她了吧?
她真是不明白轻妩娇的心,到底是怎么长的,竟然能歪成这个模样,说到底,这都是夏琔茹教女不擅,才会造就如何心理扭曲的轻妩娇。
哎,古代三妻四妾,子女争宠真是太可怕了啊。
“姑娘,真……真的要这么做吗?”门外角落里,一个长得丑陋无比的男人,看着眼前年青貌美的小姑娘,轻声地问道。
虽然他长成这副模样,已经注定了一辈子都不会有女人喜欢,从天上掉下来这个机会,已经该千恩万谢了,但这房间里头的姑娘,可不是一般的姑娘啊。
那可是太子殿下的未婚妻啊,虽然已经傻了,但……
男人心中一阵寒意,忍不住咽了口唾沫,说不害怕,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当然是真的,难道你不想要银子了?”小姑娘掂了掂自己手中的一个钱袋子,撇了男人一眼,这姑娘不是别人,正是被夏琔茹差来办事的小翠。
“这个……”提到银子,男人的锲在脸上的那双眼中,立即浮现出贪婪的神色,银子谁不想要啊,可是……
如果命都不在了,他要银子又有什么用呢?
“小姑娘,那可是丞相的千金啊,要是……”
“要是被发现了,你就是丞相的女婿了,这有什么有好的?”小翠立即把他的话给接了下去。
“二小姐只是个傻子,这样的女人,哪里会在乎你长不是美还是丑,只要她是你的人了,还怕丞相会为难你吗?”
小翠心中冷冷地嗤笑,她找来的男人,就是个不会修灵的乡下土包子,只要简单地哄上几句,肯定会乖乖地听她的话的。
这样的人,平时靠种点蔬菜瓜果卖点小钱,她要他去二小姐的房中跟二小姐度一夜春风,给他五十两银子,他早就心动了。
“这……”男人一听,说不心动,是不可能的,丞相大人的女婿啊,谁不想做?
“好吧,我去。”
说罢,他便偷偷地猫着身子,走到轻妩媚的房门前,推了进去。
小翠冷笑了一声,拿着手中的银子,身子一转,顿时隐身到了黑暗之中,事情办妥了,她也该走了,若是被丞相发现在那男人玷污了二小姐,肯定会杀了那个男人的,而她肯定也会被招出来的,所以,此时不起,更待何时?
她可不会傻地相信夏姨娘还会把余下的那个蓝玉灵给她,不杀她灭口已经不错了。
可是,她还来不及走出竹雅居,便听到一阵惊天动地的惨叫声,从轻妩媚的房中传来,她身形一顿,全身寒毛立即倒竖了起来。
那声音不是二小姐的,而是……男人的声音。
遭了,事情败露了,小翠心中一颤,身子便迅速地跑了起来,她得趁着那男人没有将她给供出来的时候,赶快跑出相府,不然,就只有被打死的份了。
只是,她的身子还刚一动,一把锋利的剑,便已经架在了她的脖子上面,她吓得身子一软,险些要倒下去了。
“你要往哪里跑?”幽幽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若不是他一时想着轻轻,就过来看看她,谁能想到,竟然有这么狠毒的女人,敢对轻轻下如此阴毒的狠手,找男人。
“爷,要灭口吗?”术风冷淡的声音,在空中响起。
阎烙狂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一眼术风。
“是,属下这就去。”术风心领神会地收了自己的剑,抬手将眼前这个女人给敲昏,然后飞身上前,一脚踢开轻妩媚的房门,准备把那个胆大包天的男人给揪出来,让爷亲自动手,乱刀砍死。
至于为什么要让爷亲自动手,那就得看爷此刻的脸色了,阴沉得可怕,这男人,不被乱刀砍死,就得被跺出肉泥。
只是,当他一脚踢开房门,正要将男人给拖出来的时候,当他看到眼前的那一幕,终始是经过大风大浪的术风,也是惊得呆掉了。
这个男人……是他刚才看到的那个人吗?
“我让你偷东西,让你做贼,你个坏人,打死你,打死你。”
轻妩媚一边嘴中不停地念叨着,而手中的木棍,也没有停下来,狠狠地对着倒在地上的男人,不停地敲打着。
虽然是个可怜的男人,被人给利用了,但凡是敢对自己有非分之想的男人,她都不会心慈手软。
当她傻了,就真的好欺负了不成?
术风的嘴角,严重地抽了几抽,摇头,再摇头,这二小姐,原来不用爷出手,照样能把男人给解决掉啊。
看来,还是爷多事了。
“啊,救命,不要打了,啊!”一声高过一声惨叫声,把本来已经沉静下来的竹雅居,都给唤醒了,若春她们急匆匆地拎着灯笼赶了过来。
“小姐,小姐,您……”若春本想问小姐有没有事的,但一见到被轻妩媚打得已经遍体是血的男人,也是被吓到了。
特别是男人的身上,被若春的灯笼给一照,便是更加地恐怖。
“唔,救命,救命啊,我……我不是故意的,小姑娘,救命啊。”男人已经被打得语无论次,非常地痛苦,而轻妩媚却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他只能向刚进门的若春求助,他不想被活活打死啊。
若春一惊,被男人的救命声给惊醒了,立马把手中的灯笼给放到地上,“小姐,您别打了,再打,就要把他给打死了。”
“若春,这个是坏人,坏人,他不知道我的果子已经吃了,还想要来偷,若春,打死他。”轻妩媚虽然嘴上说着打死他,但手中的动作,却是停了下来。
“小姐,您先消消气儿,别再打他了,来,把木棍给奴婢,您看,这木棍上都是血,不吉利。”若春小心地把轻妩媚手中的木棍给拿了过来,交到另一个下人的手中,那人立即拿了出去。
“哦。”轻妩媚小声地应了一声,便低着头不再说话,可是想了一想,又抬起头看向若春,“若春,他是坏人哦,坏人。”
“小姐,奴婢知道,他是坏人,咱们将他交给老爷处置,好不好。”
“老爷?”轻妩媚侧头想了一想,“是丞相老爹吗?”
“对,是老爷。”若春连连点头,这个男人,必须交给丞相,让他查出来,到底是怎么混进相府里来的。
还能混进竹雅居来,看来,这些守值的人,真是该换了,连有外人进来了,竟然一点儿都没有察觉。
“那好吧。”轻妩媚扁了扁嘴。
“来人,将他绑起来,拖到大厅里去,把丞相请过来。”若春一发话,立即就有一个壮汉上前来,一把将男人给提了起来,拖了出去。
“你们公子,请问您是……”若春看向术风,她一进小姐的房门,便已经注意到他了,只是比起他来,更重要的是那个想要欺负小姐的男人。
现在男人被拖了出去,她自然要过问,这个男人又是什么人,怎么会到竹雅居来的?
“在下术风,是五爷的侍卫。”术风简洁地回答。
“五……爷?”若惷心中又是一惊,五爷?在昇都,能被称为五爷的人,就只有一人,那便是……
“公子口中的五爷,可是暗王爷?”
虽然是疑问,但她已经百分之百地确定了。
轻妩媚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翻了个白眼,这个阎烙狂,还真是阴魂不散啊,怎么就非得跟她过不去呢?
昨晚的事情,她还没有跟他计较呢,今晚倒是大咧咧地带着自己的侍卫,又光明正大地过来了,究竟是想做什么啊?
照这样子下去,她轻妩媚,不想跟他有关系,都得挂上勾了。
一个太子殿下还没有搞定呢,再多出来一个暗王阎烙狂?难道真要像阎络菲提议的那样?啊呸!
术风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头。
若惷心中更是无比地震惊,难道暗王爷跟小姐真的有什么关系吗?小姐与暗王爷,几乎是同一时间出事的,难道,这里边有什么……
她不敢再往下想,静了静心,不管暗王爷与小姐有没有关系,但那个胆敢夜入小姐闺房的男人,一定得严惩,还得找出背后的那只黑手。
真是无法无天了,小姐几次三番地饶了她们,竟然还敢如此行事,若是再不好好地清理一下相府里的阴险小人,只怕以后此类事情,还会接连不断地发生。
大厅里,丫环已经把上等的好茶,送上来给阎烙狂喝了,而他,就像个大爷似的,只是坐在那里,便已经给所有人一种喘不过息来的感觉,术风一脸冷漠地站在他的身后,一副事不关已的模样,但眼角的余光,却是时刻留意着跪在地上的两个人,以防他们服毒,或者做出一些更加愚蠢的事情来。
小翠已经被下人用冷水给泼醒,此刻知道自己的事情已经闹大了,心里边一直就在盘算着,该如何才能够让主子们饶了自己的一条小命。
而那个被打得混身是伤的男子,更是战战兢兢跪在小翠的不远处,恨不得把整个身子都给卷缩起来,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早知道,他就不应该为了五十两银子,而干这种泯灭天良的事情,这都是旁边的这个小姑娘给唆使的,都怪他。
想着,他便偷偷地用着怨恨的眼神,狠狠地瞪了小翠一眼。
轻幕正在书房,突然有下人前来禀告,说是轻妩媚的房中,又出现了歹人,简直是气到不行,不用想也知道,这肯定又是那娘俩使的阴毒手段了。
心里头已经打定了主意,不论如何,今日绝对不能再放过这两人了,要不然,竹雅居,会没完没了地发生对媚儿不利的事件来。
只是,当他匆匆地赶到竹雅居的大厅后,才发现了正幽幽地端着茶杯,一脸悠闲自在的阎烙狂,心下当即大惊。
这五爷,怎么会来到竹雅居的,还是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
“下官参见五爷,王爷,您……”
“轻丞相,您这府里,可真够热闹的啊。”阎烙狂哪里会等他发问啊,随手将茶杯往桌子上一放,也不看着轻幕,幽幽地问道,眼角的余光,还意有所指地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一男一女。
轻幕哪能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啊,也看向那两个人,不禁皱眉,这个男人,如此地丑陋不堪,根本就不是他相府的下人啊,而旁边的那个女人,他倒是有点儿印象,好像以前是在夏琔茹身边侍候的。
“本王竟不知道,堂堂东昇丞相府上的守卫,竟是如何的松懈,连个一丝灵力都没有的人,都能进得来了,还是在这夜深人静的时辰,轻丞相,你是准备如何给父皇一个交代啊?”
听到阎烙狂的问话,轻幕脸上一绿。
自己媚儿回来之后,这府里的坏事儿,是一桩接着一桩,而且桩桩都是冲着媚儿来的,他又岂会不知道?
可是,他又能怎么办呢?
“五爷,这事待下官查清楚之后,定然会给媚儿一个交代的。”
阎烙狂冷笑一声,轻幕这话说得好啊,没说会给皇上一个交代,而是给自己的女儿一个交代,他还有什么话好说呢?
“那丞相便慢慢地查吧,本王就在坐边一会儿,应当不会防碍丞相处理府中事务吧。”
“这个……自然。”轻妩媚嘴角抽了一抽,他能说什么?人家是王爷,就是想代他处理此事,他也不敢说一个不字啊,何况只是坐在这里呢,他就更不能说什么了啊。
“那丞相请便。”阎烙狂挑眉,重新端起茶杯,不再理会轻幕。
轻幕也不再理会阎烙狂,而是看向眼前的两个人,只一眼,他便大步走到男人的面前,“说,你是何人,又是如何到本相的府中的?”
男人一听他自称本相,就是再没有见过世面,也知道他便是丞相大人了,便颤抖着对着轻幕,重重地叩起了头来,“丞相大老爷,饶命啊,小人什么都不知道,是她,是她拿了五十两银子,把小从带进府来,说是要给小人和二小姐……”
男人一边叩头,一边哭得眼泪鼻涕满脸都是,还不忘把身旁的小翠,也给供了出来,好减轻自己的罪。
反正本来就是这个小姑娘出银子让他进来的,他也没有撒谎。
可是,后面的话,他却不敢说下去了,如果让丞相大人知道,自己对他的女儿心存污秽之念,那他的小命,肯定不在了。
“要给你和二小姐什么?”轻幕厉眸阴狠的盯着男人,这么明显的意思,他做为一个过来的,还会看不出来吗?
没想到夏琔茹,竟然会如此地狠毒,出如此下策来对付媚儿。
“没,没什么,小人……”
“说!”轻幕怒吼一声,威胁的话便脱口而出,“把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否则,本相命人将你跺碎了喂狗!”
“啊,丞相大老爷饶命啊,小人只是拿银子办事啊,是她让小人来玷污二小姐的,还说要成全小人跟二小姐的好事,真的不关小人的事啊。”男人一听要把他跺碎了,立即吓得什么都招了出来。
原本说好的五十两银子没有着落不说,他可不想搭上自己的性命啊。
阎烙狂端着茶杯的手一紧,险此要把茶杯给捏碎了,发出一丝细微的声音,眼神更是深沉了许多。
站在他身后的术风奇怪地看了一眼自己的主子,爷的情绪波动是不是太大了一点儿,不止是杯体与杯盖摩擦发出来的声响,竟然连呼吸都明显急促了。
一个轻妩媚,竟然能影响到稳若泰山的爷的情绪,这可不是好的征兆。
听到这样的话,轻幕只觉得全身的血液,一下子都冲到了脑门上,他都有些站不稳了。
“你……来人,把他拖出去,乱棍打死!”这样的人,他怎么可能放过,竟然想玷污他女儿的清白,当他这个丞相是个摆设吗?
“不,丞相大老爷,小人不是故意的,是她,都是她说的,是她的错,你饶了小人吧,小人上头还有白发老母……”男人一听到自己最后还是逃不过一死,慌得爬上前来一把抓住轻幕的衣角,他不想死啊,一点儿都不想。
没有尝到女人的滋味没关系,关键是自己的小命啊。
“拖出去!”轻幕一脚把男人的身子给踢开,男人就被几个下人七手八脚地给拖了出去,任他怎么哀求,也没有用了。
见男人已经被拖出去了,轻幕再看向那个已经被吓得全身发抖的丫环,“现在该轮到你了,说吧,是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敢对二小姐下毒手?说!”
“喝!”小翠被轻幕最后怒吼出的那个说字给吓得半死,整个人更是匍匐地地上,连抬起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老爷,老爷饶命,奴婢说,奴婢什么都说,是……是夏姨娘,夏姨娘听说大小姐要被送到善居庵去,认为这都是二小姐的错,便给了奴婢两个蓝玉灵,还有三百两银子,让奴婢找人来……玷污二小姐,老爷,奴婢一时糊涂,错听了夏姨娘的话,求老爷饶了奴婢一条贱命吧。”
小翠一口气说完,便使出吃奶的力气来,朝着轻幕叩起了头。
“来人,把夏琔茹给本相带过来,把大小姐也带过来!”轻幕对着下人怒吼道。
事情,出了一件又一件,媚儿回来还没几天,这母女两人便急着想要将媚儿往死里整,下毒,找人玷污,偷窃,抢魔兽。
这一桩桩,一件件,如果他再不站出来,这府里就该闹翻了天了。
夏琔茹,你既然有如此恶毒的心性,那就别怪本相不念昔日之情了!
很快地,若春便带着换了衣裳的轻妩媚过来了,轻幕看到自己的女儿总算是没事,心中大大的吁了一口气,但脸上却没有过多地表现出自己对女儿的关心之意。
“媚儿,委屈你了,让你受惊了,爹爹一定会严惩夏姨娘,给你一个交代的。”话虽然是淡淡地安慰,但那眸中的关切之意,却是表露无疑。
轻妩媚眨巴眨巴双眸,一副不解地盯着自家的便宜老爹,老爹,你可知道你现在的眼神,好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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