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在她与沐云烟二人在场的时候,靳连沅都会偏向于她,有一次她问他为什么会偏向她,而不是照顾他长大的母亲?
他说:“母亲我始终都在尊敬而爱护她,但然然,我不想你嫁给我变得辛苦,也不希望你在家里感受到孤立无援受委屈,所以,只有和你站在统一战线,我才会安心出门去。”
她心下暖暖的,却说:“你就不怕,有时会是我无理取闹吗?”
他笑了笑,更加用力的抱紧了她:“不是有爸在吗?他会搞定她的,我只需要护着你就好。别的,只要你开心,那就是正确的。”
她眼角发酸的笑了笑……
然而直到有一天,沐云烟寄来了过去深林那时她受辱的照片,还在她喝的水里下了致幻的药,令她失去了神志,将过去苦痛的记忆放大了无数倍,令她抵不过对回忆里的恐惧而做下了决绝的事情。
许微然垂下眼眸来,忽然缓缓的叹了一口气……
靳连沅回来的时候,面上挂着一丝浅浅的笑,进来后便开始逗弄着沫沫了,看不出有哪里发怒的模样。
她看了他一会儿,靳连沅察觉到了,顿时抬起头来看向她,轻轻挑了挑眉问道:“怎么了?”
许微然唇角轻扯,却说:“觉得你看起来特别靠谱。”
靳连沅轻笑了一声,有些无奈的看着她:“你的意思是说,你老公我以前看起来特别的不靠谱?”
许微然也笑了笑,随即缓缓摇了摇头:“不对,应该说,你是我见过的,最靠谱的一个人。”
“哦?那你有什么可以奖励我的?”
靳连沅挑了挑眉。
许微然轻吸了一口气,随即对着靳连沅招了招手。
顿时,靳连沅眼眸发暗的朝着她靠近,随即在许微然的面前停下。
然而下一刻,许微然扯着唇角,便忽然抬手轻轻揉了揉他的脑袋,说:“乖。”
靳连沅:“……”
这算是哪门子的奖励??
…………
夜里,靳连沅俯身吻许微然,对着睡眼朦胧的许微然说:“然然,今晚我得出去一趟。”
许微然原本已经有些困意了,听及她顿时就被惊醒了,她猛然坐起身来,目光微讶的朝着靳连沅看去:“你去哪?”
靳连沅微微用了些力气将她压了回去,勾着唇角,有些无奈的看着她,说:“应酬。”
许微然轻吸了一口气,却是不信,说:“我找老先生问去……”
说即她又要坐起身来,然而靳连沅又将她按了回去,但这一次,许微然猛然抬手拉住了他的手,借力猛然下了床去。
靳连沅眉心轻皱,起身顿时过去抱紧了她的腰身,叹了口气说:“好了好了,我告诉你。”
许微然这才停下了动作,随即回过身来一脸得逞的看着靳连沅。
见他长长的叹了口气,说:“还记得先前我和你说过的,兰陵川的母亲也许还没有死的事吗?”
许微然微微瞪大了眼睛:“今晚,是有消息了?”
靳连沅缓缓摇了摇头,只说:“只是得知消息,她会参加今晚的活动,而她每年都会在轮船上举办一场舞会,而这天,她将会为一个男人摘下面具。”
许微然紧紧皱起眉心,只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问道:“那会不会有诈?”
靳连沅说:“我们早有防备,今晚我们势在必行,你不用担心我。”
许微然目光忽然朝着靳连沅望来,唇角轻轻扯了扯:“我不担心,但,我想跟你一起去。”
“我不会答应的。”靳连沅面上忽然变得严肃。
许微然很少见他这样,顿时长长的叹了口气,说:“你不相信我吗?我可也是受过训练的,你知道的。
我知道沧桑大叔每天都会躲在那个他对我说过有机关很危险的地方偷偷看我训练,我两年每天坚持的成果,难道还不足以和你一起出任务吗?
何况,今晚你难道不需要一个舞伴?”
说到最后,许微然别过头去,将目光希翼的看着靳连沅,轻轻眨了眨眼睛,仿佛在说,‘选我选我选我!’。
靳连沅抬手将她转过身来正面对着他,缓缓摇了摇头:“然然,我做不到将你放在危险当中,我害怕,你懂吗?
我可以做到跟你分享我的行程不让你因为茫然而担忧,但将你置身于危险之中,这只会让我不断分心和恐惧。”
许微然拉下了他的手紧紧的握在手心:“你要相信我,靳连沅。若是我始终待在你替我创造的温室里,那么我该怎么改变命运,让自己变得坚强?”
靳连沅面色有些苍白,他眸子狠狠闪烁着,陷入了沉沉的挣扎当中。
很多时候他都知道,可只要他一想到她身处于危险之中,他就会觉得自己快要疯掉。
他做不到……
靳连沅张了张嘴,然而下一刻,许微然忽然俯身,在他的唇角轻轻一啃,说:“我想和你站在一起,我不要我们两个人每一次都在孤军奋战,我相信我们的组合,会是所向披靡的。”
靳连沅别开目光,好半响后,才沉沉的叹了口气,艰难的:“嗯。”了一声。
随即回过头来叮嘱她:“你必须答应我,不许离开我半步!不许看别的男人!不许……”
许微然顿时吻向了他的嘴唇,随即开口说:“好的,全部答应你,只看你,也不离开你半步,全部听从你的指挥做事!”
话落,靳连沅眉心反而没有松懈,倒是更加紧皱了起来。
这是许微然第一次跟他出危险的任务……
…………
轮船上,所有男男女女全都陆续的来到。
罗阎亦然。
而今晚他的任务是,守着轮船的安全。
即便知道这可能会是那个面具女的阴谋,但他还是通知了齐樊,并且告知了他的顾虑。
这是他这段日子以来,一步步的走到那面具女的周围的第一次知道她身份的机会。
然而今晚出现在轮船上的,还有另一位远道而来的男人,在暗中悄悄潜伏着随时准备出现……
许微然和靳连沅二人也戴上了面具来到了这里。
他也弄到了这张请帖,原因竟是每年那份被他遗弃在邮箱中的请帖中,竟然会有那个女人的邀请函。
这简直是瞌睡来了递枕头,太不可思议了。
每年面具女请的都是一些世界级的富豪们,他们暗中或多或少的都会有一笔交易。
然而靳连沅的公司与面具女的交易,竟然是建立在了两年前,关乎金融业的合作关系。
也在两年前,她开始给他发请帖,只不过都被他忽略了罢了。
音乐声始终在愉悦的播放着,除却少部分的人,大部分的人都在跳舞,而靳连沅和许微然也不例外。
只是,在许微然不知道多少次踩到靳连沅的脚时,她终于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说:“我怕是今晚最糗,还给男伴丢脸的舞伴了。”
然而下一刻,靳连沅却勾唇笑了笑,将她转了个身,在她的耳边低声说:“你看那边那对男女,一点舞感都没有,还在沾沾自喜着自以为是个舞神,周围人看他们的眼神都显得鄙夷了。”
说即,靳连沅又将她转了个身面对着他,浅浅勾着唇,继续说:“而我们,别人只有羡慕的份!”
说即,许微然脚下忽然悬空,随即被靳连沅半举着,勾着手肘在空中转了一圈!
许微然愣了一瞬,但还是很快的反应过来坚持住了身姿。
裙子飞舞起来的模样,变色半面面具下的神秘感,让许微然看起来像是一个飞升的仙女。
顿时周围有许多道羡慕的目光朝着他们看来,有的人已经在鼓掌了。
许微然落地后,面上有些红,但面具将她面上的红润给遮掩了,唇角上的笑容变得有些自信。
靳连沅勾起的唇角也变得更深了一些,他将许微然给拉近,随即低声在她耳际说:“看吧,你是最棒的!”
说即,猛然他将许微然转了个身,裙子仿佛像是带着她飞起了那般,待落地后,便是一支舞毕。
靳连沅接过了她,将她的腰际搂紧了令她站的更稳,随即浅浅挑着唇走出了人群去到了食物区。
食物区有人刚刚就是在看着他们那边的舞蹈,见他们过来,举起的杯子顿时对着他们举了举,随即轻轻的喝了一杯。
靳连沅勾了勾唇,也接过了服务生递来的杯子浅浅的喝了一口,随即也接过了许微然手中的杯子喝下一口,算是替代她喝了。
许微然看见对方轻轻挑了挑眉,随即也勾了勾唇,朝着他点了点头,便转过身跟着靳连沅走出了船舱内去了甲板。
而靳连沅一只手牵着她,而另一只手则是端着一块盘子,那上面装满了食物,走出甲板后,他便拿着叉子叉起一块肉喂到许微然的唇边,问道:“吃吗?”
许微然张嘴咬下,顿时,靳连沅也尝了一口,随即说:“不愧是五星级厨子,都快赶上我们家的厨子了。”
许微然挑了挑眉,觉得靳连沅这逼装的不错。
果然,话音落下,顿时就有人朝着他们走来,目的不详……
许微然和靳连沅面具下的脸全都有所改变,所以即便是暴露了,也没有关系。
来的人靳连沅看过资料,是世界十大富豪里,排行老七的一个女人。
个子矮矮壮壮的,一脸的富态。
走来时还端着一杯红酒,开口便礼貌的问道:“我叫林孟竹。不知道阁下怎么称呼?”
靳连沅浅浅挑了挑唇,说:“原来是林孟竹前辈,真是久仰大名了,上一回金沙海岸的商业一战,直接轰动了整个商业界,让人到现在还觉得唏嘘。在下不过是一个无名小卒,倒显得不足挂齿了。”
林孟竹笑了笑,面上的富态变得越加的显然,说:“不敢当,就是商业界的人吹的好听,我不过是尽力一战,才勉强的赢了比赛。”说即,她目光看向许微然,问道:“这位是?”
靳连沅笑了笑,仿佛带着些自豪的说:“我老婆。”
林孟竹似乎有些惊讶,随即挑了挑眉,掩藏住了眼底里的暗光,说:“现在能带老婆出来参加这样晚会的,真是不少了,看来你还是个大暖男。”
靳连沅点了点头:“这个我当得起。”
许微然:“……”
林孟竹:“……”
见林孟竹唇角的笑有些僵硬,许微然顿时对着她点了点头,说道:“林前辈您好。”
林孟竹点了点头,说:“不知道这位太太怎么称呼呢?”
靳连沅:“……”
早就听闻这位商业界排行第七的富豪林孟竹有些奇怪,见着顺眼的人就会不断的搭话,眼下看来,外界的传闻,倒是所言非虚了……
许微然扯了扯唇角,说:“我叫叶以楠。”
“多好听的名字啊~”
林孟竹挑了挑眉,随即开始跟她巴拉巴拉扯一些有的没的。
许微然忽然觉得有些头大,一旁的靳连沅已然不耐烦的拉着她转过身去。
心里面还有些醋意。
他回去还得好好查查看,对方是不是个同性恋,爱上然然了!
这个他绝对不允许,就是看一眼都不行!
然而在这时,前方忽然传来了一道惊喜的呼声。
二人的脚下微顿了一下,目光全都朝着前方望去。
然而他们就看见了一个身材高挑,并且戴着黑色羽毛面具的女人缓缓的从人群中走来。
对于那些人的欢呼声,她始终保持着清浅勾着唇的样子,而她正挽着身旁的一个个子比她高出一个头来的男人。
二人在那些人的欢呼声中,缓缓朝前走去,直到站在了舞池前方的楼梯上,才转过身来,开口说:“感谢诸位来到一年一度的晚会,今年的晚会一如既往,但我相信,一定会比往年要来的有意思许多……”
许微然忍不住对着身旁的靳连沅低声说道:“我怎么觉得她话里有话?”
靳连沅勾着唇角,目光始终看着那两人,缓缓开口说:“你的感觉没错,她在轮船外面埋了。”
许微然心口狠狠跳了跳,说:“她就不怕把自己也死。”
“她待会儿说完话后,再跳完舞应该就会离开了,到时候,整只船上的人,只能在这里毫无防备的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