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魏,又去陈市长的办公室了?”
对面的老张科长从qq群上很快得知了最新消息,一脸玩味地笑着望来。 魏新华轻轻点头一笑,没说什么,很快把目光落在电脑屏幕上,发现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看来要恭喜我们小魏同志终于遇上伯乐了啊。”斜对面的少妇笑着瞥过一眼,目光中隐含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另一位男性老油条也笑:“难怪最近这么积极,原来如此……”
没人相信,魏新华如此不讨好的极品人物真会被领导重用,除非领导瞎了眼,一个个幸灾乐祸地看热闹。
魏新华只是摇头笑了笑,让自己的心情尽快平静下来。
先前他在交稿时,陈市长就匆匆扫了一下,说了一句文采不错,接着掏出四张百元大钞,又说一句辛苦了,便继续埋头干自己的事,没了下文。魏新华随后主动告辞走出了领导办公室,尽管脸上很平静,他的心里却在高度沸腾,有一种被戏耍的愤怒感觉,甚至盖过了那一丝原本就微弱希望所破灭后的深深失落。
眼下又被几位同事哪壶不开提哪壶故意调侃,更是深深刺激了他的自尊心。
没多久,魏新华还是坦然下来,想到妻子,哪怕是再受排挤,他也要坚持下来,争一口气,不为别的,只为一个简单的信念——坚持一点应该坚持的东西。他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轻松多了,正好qq上姜市长的秘书有一个新业务让他接,马上打起了精神。最近两个月的额外收入还不错……
等小魏同志走后,陈国斌就认认真真地把那四篇稿子看了个遍,甚是感慨,字里行间,他充分感受到了小魏同志如今在实事求是与八股文之间的折中状态,兼顾得当,难能可贵。特别是稿子明显很用心,水平不低,不愧为有真知灼见之人,只是性格实在那个了一点,在官场太难混,如果没他陈大领导的话,铁定要被晾一辈子了。
对这样的特殊人才,陈大领导爱惜归爱惜,还是会适当折腾一下的,既是为了了解更多,也是为了磨一磨棱角。身处副市长高位,对秘书已经远远不是为了满足帮写稿子、当传递筒那般简单,更是为了培养核心骨干,陈国斌可不是吃饱了撑着,他用心是良苦的,表现是迷惑人的。
有能力的人,往往心高气傲不好用,但若使用得当,再经适当启发性教育,却会是很得力的干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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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雨珍实在摸不透新领导的心思,上周还风风火火、不打招呼下去视察,两天马不停蹄跑了两个友邻城市搞联合,下达任务干脆利落。
肖秘书长因此就给其余所分管的相关单位主要领导事先打了招呼,说明了陈市长的特点,让大家内紧外松,随时准备迎接突然视察,别又被逮着小辫子。像交通局的何局长,那时给陈市长留下的第一印象就明显不好。
但这一周,陈市长忽然就没了动静,整天呆在办公室里研究资料,就仿佛自己是个研究员一样,悠哉乐哉,忘记了自己还分管好几块重要工作。只是领导想做什么,那是领导的自由,每个领导都有自己的工作方式。
总之,肖秘书长感觉很难对陈市长的行动有所预见,而无法提前有所准备,她这助手实在不好当。
陈国斌同志如此做倒不是刻意有意为之,情况还没弄明白个一二,他才懒得下去走过场说空话套话。等多看看资料了解更多了一点,再说。至于上周去交通局那么积极,却是那事于公于私都很重要,而且他早就在考虑高速公路的问题了,亦是为了尽快展现一下自己的领导风格。
现在他继续展现着自己独特的领导风格——刻意迎合他是不可能的,除非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天都做好迎接领导的准备。对这样的迎合,陈国斌同志绝对欢迎。
于是旅游局、公安局、交通局和教育局的领导们惴惴不安地翘首等了几天,也没等来陈大市长所热衷的突然驾到,上上下下做好了迎接准备,却只迎来一团空气,弄得骑虎难下,这周只能继续等到底了。
陈国斌倒不知道自己有如此受欢迎,周四在家里吃午饭时,他一边吃一边当面向工作比较忙的周大秘书长请了个假,就光荣地翘班了,下午不打算再去市政府,根据计划,最近两天也没什么领导级会议。
而对某人微服私访的想法,周曼玉心里也发痒,但最近实在脱不了身,大秘书长可不比大局长,不那么自由,郁闷并忿忿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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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公交车来到市区靠中心比较繁华的地段,呆腻了枯燥的机关,突然在工作时间出来放放风,享受一下自由的空气,感觉挺惬意的。
陈国斌东瞅瞅西瞧瞧,认真感受这座城市从外到内的种种风貌,一边尽情放松着身心,于公于私两不误。做领导的,长期装在套子里,与真实世界脱离接触,是非常不好的,在这一方面,陈国斌向来保持了比较好的习惯,就像一个功课紧张的高中生,偶尔逃课在外逛荡那般爽快。 所见所感,有点死气沉沉,缺少应有的生机,虽然像周四下午这样的正常上班上课时间,街上确实会相对冷清点,但饶是如此,更容易看出人气是否真正旺盛。
章家界的城市发展还任重而道远,那远不是修几条街道、建几个商城就成了的。
感慨之余,陈国斌正好看到了旁边的新华书店四个大字,闲着无聊,想起貌似很久没进去过,他一时心血来潮就抬脚走了进去。旷班出来逛,享受的就是无拘无束的那种畅快感觉,当然没必要有什么明确计划。
一楼卖些乱七八糟的音像制品、文体器材之类,挂着羊头卖狗肉。
陈市长直接跳过,沿着原地不动的电梯走到二楼,坐在电梯上看书的寥寥可数。像这个时段来书店的,通常不会是什么好孩子,或者就是无业游民。
二楼的教辅类专区,从小学到高中,数不胜数的秘籍,让途径其间的陈国斌头大得不行,不禁为如今的孩子深深默哀,一个个被培养成了读书机器,读死书,死读书,到头来连种种万恶的资本主义现象活生生地在身边广泛存在,仍然不能联系到书上的相应知识点。学到的仅仅只是文字和数字而已。事实上,就算把百科全书都背得滚瓜烂熟,也根本没什么实际意义——百度上什么都有,拥有百度的广大网民不会觉得有多大意义。知识与能力,根本就是两码事。
反正现在再拿高一的数学课本,要是不重新学一遍,陈市长铁定做不出几道题,政治更是忘得只剩下资本主义了,圈地运动、垄断暴利、生产相对过剩、经济危机……每时每刻都在身边体现着。
面对如此教育体制,他感慨归感慨,却也没什么好办法。过去在县里,陈国斌就为同学们多争取了一点正常的假期,稍微轻松了一下,更多根本性的改变,并未去努力过,那绝不是简单的事情,牵扯太多了。
见到一本关于教育体制方面的书时,陈国斌就停了下来,伸手想拿过翻翻,看能吐出什么象牙来。
不料旁边一只女人的手抢先伸过,正好抓住了那本书。
陈国斌不禁回头,多打量了一眼早先就看到的这位有点特别的清高女青年,气质和常人还是比较不一样。在没什么生气的书店里见到如此人物,心情也多少明亮一点。
女青年这才注意到,递回书不好意思一笑:“那你先看吧。”
陈国斌笑着摆了摆手:“没事,你看吧。”
女青年没再推脱,谢了声,朝那边空无一人的塑料座椅走去。
没过多久,陈国斌也拿了一本菜谱,走过去就在女青年一旁坐了下来。一共就三张椅子,虽然女青年坐在最边上,陈国斌并没有刻意坐在另外一边,而是大方坐在了中间。先前转了不少路,陈市长感到腿有一点点酸,他可不是逛街健将,正好休息一下,饶有兴致地翻起了菜谱,想着周末给声称要大驾光临的夫人弄点什么新鲜花样,夫人倒叉门,意义还是很不一样的。
旁边的这位女青年却是裴语薇,她今天被教务处主任停课了,至于下一步如何处理,还不得而知,也许会被清除出一中的教师队伍,放到下面的其它什么学校。
裴语薇现在的心情不好,她就来到学校附近的书店打发时间,静心考虑一下未来。如果去到下面,和丈夫团聚就不容易了,更重要的是待遇肯定不如现在,家教收入也将失去,那样影响就大了,丈夫的负担会更重。她在想着,是不是低一次头,诚恳地向领导认个错?
裴语薇翻书就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陈国斌则认真翻到末页合上,忽然甚是热情的好奇问道:“你是老师吧?”
裴语薇有些警惕地转头望过,对似乎别有用心的某人,她打他坐在身旁时就有点怀疑了,早又瞥见他看菜谱如此“认真”,更是先入为主认定虚伪。
“我结婚有六年了。”裴语薇就一本正经的认真回道。
陈国斌顿时在心里哭笑不得,没想到天生和气的自己居然会被认为寻机套近乎的无聊人物。
他呵呵一笑:“我结婚有十年了。”
“是吗?”裴语薇不太相信地望着他。
陈国斌肯定地点头:“95年结的婚。”
裴语薇又盯着他手上的菜谱:“难不成你是全职丈夫?”
陈国斌就笑:“我像吗?”
“不是的话,还对厨艺那么感兴趣?”
陈国斌一脸玩味:“不是老师的话,你还对教育体制那么感兴趣?”
裴语薇坦然点头:“我是老师!”
陈国斌笑着摇头:“我不是全职丈夫!不过我对厨艺有一点兴趣,刚才正想着帮老婆做个什么好菜,她这个周末要过来看我。”脸上充满期待,客观上也澄清了一下,他可不是这位有点自以为是的女老师所主观臆想的那样,想套她的近乎。
“这样?”见他脸上那般向往,裴语薇还是相信了,有了一丝好感,“那对不起,是我错怪你了。”
“没关系,防人之心不可无。”陈国斌一脸轻松,“今天休假?”
裴语薇摇头叹了一口:“被停课了。”消除误会后,她就感觉和这人说话比较轻松,不由说了出来。
“为什么?”闲来无事,某人的八心顿起。
“和领导闹矛盾由来已久。”
陈国斌继续追问:“为什么呢?”
裴语薇微微皱眉:“你怎么这么八卦?”
“这也叫八卦?”陈国斌呵呵一笑,“我就感觉你的情况似乎有点特别,才多问一下。”
裴语薇不置可否:“你又是干什么的?”
“你看我像干什么的?”
“文艺青年?”
陈国斌有些无语,摇了摇头。
裴语薇又问:“今天休假?”
陈国斌笑着打趣:“你比我还要八卦。”顿了一下他又补充道:“我下午请了假。”
陈国斌就感觉这位老师有点故事,正好包括在他所分管的教育领域,加上看上去心情不怎么好,所以闲着无事的他就热情侃上了。从一个很小的局部去了解问题,往往更有实际意义,在教育领域尤其如此,这未必比去教育局视察机关形式更浪费时间。
裴语薇哦了一声,主动感慨说起:“我是教高中历史的,前不久利用假期带学生去凤皇现场看了苗长城,想让他们多领略一下历史的真正涵义,真正培养出兴趣。我一向认为,学得再多,如果只是为了学而学,那对一个人的思维养成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这种应试教育很难培养出有活力的人才,到头来势必严重缺乏独立思考的能力。哎,我们教育体制的弊端太大了!我平时就是因为这样经常和领导闹矛盾,这次只不过是长期矛盾的一次总爆发而已,没什么的。”
她又自嘲一笑:“和你说这些,好象……”
陈国斌笑着打断:“对牛弹琴?”
裴语薇轻叹:“憋心里难受,说出来就舒服多了。谢谢你当了一回听众。”
“你是一中老师?”
“嗯。不过可能很快就不是了。”
陈国斌不置可否,玩味提出:“要方便的话,带我去学校看看?我正想了解一下教育现状。对应试教育,我也很反感,但要改变可不容易,不但是学生,从老师到家长,都需要有很大改变,那已经远远超出学校教育的范畴了……”
“……”裴语薇却是意外答应下来,这个男人的亲和力不小,想法也有内涵,有点共鸣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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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升学率的主要摇篮之地,市一中里头处处洋溢着一种紧张的气氛,身处其间,对一般人来说,不自觉就会被融入,没心情去干什么轻松的事。
对此,陈国斌看在眼里,心里当然没什么感觉,他可不是一个轻易被环境所影响的人,何况身为市教育部门的上级主管领导,对下面的一所学校,在心理上却有着很强烈的俯视感。以如此特殊方式视察,也别有一番乐趣。
偌大的操场上,有几个班级正在上体育课,但陈国斌看到,高年级的同学们显然不容易尽情去享受运动的快乐,很多人坐在了树荫下,静静的不知在冥想些什么。
这不是这个年龄段所应有的消极状态,朝气被繁重的学业扼杀太多了。
“现在的小孩真可怜。”慢慢走在一旁的高台上,陈国斌不由感慨说道。
裴语薇就道:“我们那时不也一样?那时比现在考大学要难多了,付出的努力也更大。问题在于,我们究竟学到了什么?思想来源于思考,而不是读死书就能获得的。”
陈国斌摇头轻叹:“至少那个时候,我们所处的环境要简单多了,多了一份宝贵的宁静。现在时代正在剧烈变革,在这样复杂的环境下,他们的压力要大得多。本该积极热情探索的年龄,如今却只能死气沉沉地随大流受到禁锢,被压抑扼杀的东西太多,社会的大熔炉过早把他们融化掉了。”
裴语薇甚有同感:“这就是我们教育体制的悲哀之处。一个人,如果缺乏独立思考的能力,那注定只能成为芸芸众生中的一员,像机器一样,没有思想是多么可怕。”
陈国斌就笑:“如果每个人都是你这样的思想家,那还有意义吗?世界是复杂多彩的……”
俩人慢慢散着步,一边就一些不顺眼的弊端进行了猛烈抨击。陈市长难得当了一回奋斗青年,忘记了自己是领导同志。
“教育体制涉及的基础太广泛了,社会基础决定了教育体制,直接进行重大改变势必引起混乱。毕竟并不是每一个老师都有你这么先进,改变还得有节制、有步骤的缓慢进行,我认为还是先搞一个试点比较好,以取得宝贵经验教训,如果成功,也会有大得多的说服力,再逐渐推广。”
陈国斌反驳了裴语薇大刀阔斧进行教育改革的激进观点,又沉吟说道:“我觉得可以从高一各个班级中双向选择一批不同层次的学生,成立一个试点实验班,切实以素质教育的方针进行施教,充分培养大家的兴趣,变被动学习为主动学习……”
“你说的确实有道理。”听着,裴语薇不禁点了点头,放弃了自己先前的观点,又摇头自嘲一笑:“可惜我们只是在纸上谈兵。”
陈国斌不置可否淡淡一笑:“有想法,就有机会……”
走出学校,陈国斌掏出手机一看,赫然已是五点多,快下班了。他就热情地伸出手来:“今天很荣幸碰到你这位有思想的优秀老师。我在政府部门工作,和教育有点关系,今天不早了,下次方便再谈吧。”
裴语薇回握了一下,略有诧异:“你是政府工作人员?”
“不像?”陈国斌一脸轻松。
“我相信你是。”裴语薇诚挚地说道:“要是机关里面多几个你这样的人,就好了。哎!”
陈国斌呵呵笑道:“像我这样的人,一般是很难在机关混下去的(我除外)。好了,那再见吧。”
“好的。”裴语薇爽快点头,“前面谢谢你了,我现在心情好多了。”她何尝不深有同感,像他们这样的人,在哪都不容易混,就像她丈夫一样。
“不客气,我先走了,工作方面不用多想。我能找到你的……”
望着很快走上一辆公交车的那位有意思的人物,裴语薇还有点回不过神来,感觉下午就像是一场梦,很奇怪。
定睛再一看已经起动的那辆公交车,裴语薇不由有些懊恼,这却正是她回家要坐的,只得再等下一趟了。正待下班下课高峰,下一趟的人可就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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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次来到那家伙的副市长之家过周末,赵雅琴在心理上感觉怪怪的,她一直就觉得,自己是那家伙的顶头上司,在回家这一点上,她的家才是家,那家伙的家只不过是一个临时的流浪窝。
身为德山的一号首长,屈尊驾临这等鱼龙混杂的机关家属院,实在有点那个,但赵雅琴还是忍了下来。
何况那家伙接待格外热情,把她赵雅琴当成了空前贵客,忙前忙后,很有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而回她家时,那家伙就懒得要死。赵书记深刻感受到了某人想要翻身做主的强烈愿望,在心里不禁小小鄙视一番,那还差得太远了。
周六白天,陈国斌带着一家大小出城去了一处尚未开发、显得格外清静的山清水秀之地,好好享受了一下春天里的美好景色,不亦乐乎。周曼玉这次并没回星城,自然跟在了一起。
回家吃过晚饭,陈国斌就热情提出:“雅琴,我们去外面院子走走吧。住进来两周,我都还没有散过步,身为领导干部,与广大群众距离太远可不好啊。”脸上甚是振振有辞。
赵雅琴马上就明白了某人的那点小心思,白眼一哼:“说得那么好听,想晒我这大美女就直说呗。”
陈国斌实在有点受不了夫人的臭美,很快拽着她出门下楼。为了“缩小”影响力,保姆保镖宝贝们留在家里闹,周曼玉却死皮赖脸地跟了上来。
毕竟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赵雅琴便抗上一副大号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饶是如此,身上仍散发出一股发自骨子深处的慑人气势,让路上不认识的人压力山大。
赵雅琴走在中间,右边挨着周曼玉,显得比较亲密,左边的陈国斌则自觉离开一尺远,领导干部,在公众场合和夫人太亲密影响可不好。像如此在院子里逛,对他这样级别的领导来说,在相当程度上已经是一种官方行动了。
散步的机关群众不少,难得见到住在这里的两位最大的领导(陈市长和周秘书长)出来,一时甚感诧异,受宠若惊不小。
大凡碰上,有点级别的干部便恭敬打着招呼,没级别的干事则行行注目礼,仰慕一番。中间那位气质不俗的墨镜大美女,不知不觉成为了最大焦点,疑似陈市长的神秘夫人,确实不同凡响。相信陈市长留在人们心目中的印象,很快就会更加深刻多了。
赵书记特别享受这种感觉,想着自己在德山却是呼风唤雨的超级大人物,胸就不由更挺,格外自豪。陈大领导不经意看在眼里,暗自鄙视一番。
人工小湖旁的杨柳树下,走在青石小径上,陈国斌意外看到对面并肩走来、显得比较亲密的一男一女,顿时愣了一下,只道这世界也太小了。
“小魏,在散步啊?”快到跟前,对面俩人还没注意到,陈国斌就主动轻松打起招呼。
魏新华闻声望来,顿时诧异并有些尴尬,他旁边的裴语薇则惊愕地张大了嘴巴:“是你?”马上她又看见了周曼玉,这位高高在上的市领导,她却是认得出来,往常在院子里曾见过数次。至于中间的那位女人,裴语薇则感到很有些刺眼,仿佛隔了一片天那般遥不可及。
赵雅琴不由微微皱眉,就感觉眼前这个女人有点不顺眼,那番清高的样子,以为她多有才一样。更主要的是,这个女人怎么会认识还不知底细、肯定又在外扮猪的那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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