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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婉凝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到了五楼,在掏出钥匙打开左边自己的房门时,往右边那扇房门扫了一眼,感觉有点奇怪。而这种感觉,从她前天搬来住时就有了,而那时她特意还向话特别多的热心女房主打听了一下隔壁的情况,听说住的是交通局的一位比较有名的领导,年纪轻轻就配了专车。
一进到屋内,董婉凝便反手关好门,又一丝不苟的认真反锁,以养成好习惯,省得到时忘记如此,而被将经常来看她的董依凝发现,然后又要罗嗦一大堆。
屋里的配置还算齐全,冰箱、彩电、洗衣机等一应俱全。比起在江夏住的高档小区,这里自然要差上一大截,但这里离市政府和徐书雁住的地方均不过两千米,却是相当方便,同时又是机关宿舍,安全方面比较可靠。此外,董婉凝也很自觉地保持了低调,以免给刚来的徐书雁造成不必要的负面影响。
至于这里的环境,董婉凝倒是非常适应,一年以前她住的地方根本还没这么好,那时一房一厅的家里连冰箱洗衣机都没有,就一台17英寸的黑白电视机。后来还是妹妹突然有出息了,才显著改善了生活质量。
而先前,在徐书雁对她说了即将调到陵阳,并难得和蔼征询她是想跟着一起,还是留在江夏时,董婉凝一时陷入了很大的矛盾当中。徐书记对她很有知遇之恩,她也知道徐书记内心是很想她跟着一起的。同时,董婉凝却又舍不得妹妹。
因此,董婉凝并没有马上作出原则上应该响亮坚定的回答,而是说要回家再考虑一下。徐书雁倒是非常理解,没有半分耿耿于怀,她知道,董婉凝和妹妹的感情很深。
而回家在和董依凝说过此事后,董依凝沉默了许久,最后毅然支持姐姐跟着徐书雁一起去陵阳。董依凝嘴上的理由是:陵阳离江夏不过200多公里,她随时都可以开车去看姐姐,以及跟着徐书雁的前景会比较好。
其实更主要的,董依凝却是不想让姐姐为难,如果她留在江夏,以后一定会时常感到内疚。同时董依凝也不想姐姐失去靠山,那样呆在官场她可不放心。此外董依凝还有一个比较古怪的想法,姐姐要是去了陵阳的话,那个老让她感觉到危险的男人就应该不会再有机会了。
总之,董婉凝最后跟着徐书雁从北湖省的省城江夏,一同调到了南湖省北部的陵阳工作,她还是继续做徐书雁的秘书。
不过董依凝万万想不到的是,她姐姐现在就住在那个危险男人的隔壁。
董婉凝在屋里忙着从冰箱取菜准备做晚饭时,陈国斌则已在屋外静静地站了一小会,一脸深情望着她这个新家的门,似乎想要看穿。
终于,陈国斌还是摇头一笑,毅然掏出自家房门的钥匙,打开走了进去。此时的他很有一种有缘千里来相会以及踏破铁蹄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感慨。
这晚,陈国斌一直笼罩在幸福之中。而回想先前整夜站在楼下春风里、仰望她们家窗户的一幕,他的幸福感更是空前膨胀,同时也有点头痛,依凝到时要是知道了该怎么办?
最后陈国斌还是决定顺其自然,不刻意就好……
董依凝在次日中午,便硬是从百忙之中脱身,带了一堆资料,驾车从江夏出城,直奔陵阳而来,这是她第一次来陵阳,自然是了解她姐在换了工作地点后的新情况,以及和姐姐团聚。
先在电话上约好,下班之后,董婉凝并没有搭徐书雁的专车,而是徒步走出市政府大门,然后朝街道斜对面的一辆丰田车快速走去。
“陵阳好小啊。”董婉凝才一上到副驾,俩人热情招呼过后,董依凝便皱眉说出了第一印象,“我前面闲着没事,开车随便转了转,一下就走到头了。”
“哼,你以为哪里都跟江夏一样大啊?”董婉凝白眼,“陵阳在南湖的经济实力可都排在第三名呢,城市建设确实比较落后,但大型企业可不少。”
“是吗不跳字。董依凝仍有些不以为然,马上又热情地换了话题:“姐,快带我去你住的地方吧。往哪里走?”
“直走吧……”说着,董婉凝心里有点忐忑不安。她住在那里,可是没有事先征求妹妹意见的。要是事先征求,妹妹肯定不会同意,只能先把住的事实确定了再说。
“姐,你怎么住在这种地方啊?”进入交通局机关宿舍大门后,抬头望着有点历史文化底蕴的好几幢老式楼房,董依凝的额上顿时皱起老高。
“这里很好的啦。”董婉凝振振有辞,言简意赅地把她的充分理由给数了出来,并特别强调这里的安全系数很高。而在开到楼下停车时,董依凝终于没再多说什么。她知道,自己这次执拗不过姐姐。
与此同时,宿舍区大门对面的人行道上,正停着一辆神秘的富康车,车里坐着一位神秘的人物。此时的他显得很无奈。依凝这么快就来了?
本着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的自欺欺人原则,陈国斌就把车停在这里,下车徒步横过街道,往宿舍区里边走去。他并不想过早让董依凝发现这辆眼熟的“特种”车辆。事实上,他也不想让董婉凝过早发现。
最好是等她住习惯一点后才发现。
掏出钥匙开门时,陈国斌自然不忘顺便多看几眼隔壁那扇门,隐约听见了里面她们姐妹二人的欢声笑语,倍感亲切。
而当他在厨房里潇洒挥舞锅铲、为肚子热情奋斗的时候,听到自家的门被敲响了。
陈国斌暂时关掉煤气,有些不解地走向外面的客厅。他住的这个地方,通常不会有人敲门。而敲门的情况通常有二——一是敲错了,二是上门搞推销。
等他没什么想法打开门时,顿时吃了一惊,门外站着的赫然是董依凝,此时她的腰间正系着一条花围裙,袖子卷起老高,露出洁白柔嫩的手臂。不过,董依凝并不是来兴师问罪的,而是来借盐的——前面她和董婉凝一起在厨房忙活时,不小心把盐给撒在了地上,一时急着用,她便直接找隔壁来借盐了。
董依凝一脸的不可思议,小嘴张得老大。
不过陈国斌脸上的表情更是夸张:“你怎么会在这里?”直接抢掉了董依凝的台词。自然,陈科长的这番表情主要是装出来的,以表示他很无辜,决非有意住在董婉凝的隔壁。不过,他确实也有一点惊讶,没想到这么快就冤家碰头了。
“你……”董依凝好不容易才回过神,瞪眼哼了一声,直接转身回到隔壁,并把门砰的重重关上了。
陈国斌苦笑了一声,也关上门,继续去厨房炒菜。该来的总会来,他倒觉得这样也好,相信在关键时刻,董婉凝的立场应该还是坚定的,不会随便搬家——就算搬也没关系,反正总搬不出陵阳,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想到这里,他的脸上不禁又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隔壁厨房的炒菜行动被迫中止了,不但是因为无盐,同时也是因为董依凝先前的高度惊人发现。
“依凝,你这么盯着姐干什么?”在被董依凝非常有意见地盯了一小会后,甚感无辜的董婉凝终于也有意见了:“脑袋痒了吧?”
董依凝咬牙问:“姐,你知不知道隔壁住的是谁?”
“你问这个做什么?”董婉凝皱眉不解,“前面我搬来的时候,听房东说那里住的是市交通局的一位领导。我还没见过呢。”
“领导?”董依凝忿忿呸了一声,而她的脑袋马上便挨了一颗不甚客气的板栗,伴随董婉凝的瞪眼严斥:“再乱说脏话,姐可饶不了你”
董依凝差点流出了眼泪,主要却是被那个阴魂不散的危险男人给急的。本来,这会董依凝想让她姐马上就搬走,不过她忽然又想起了心理学上那条著名的逆反理论,加之上一世的惨痛教训。总之,董依凝很快放弃了让她姐搬走的想法,并且决定不刻意在姐姐的面前提起那个男人,只继续不间断加强姐妹同心不找男人的高度重要约定——曲线救姐
她的脸上迅速露出了乖巧之色,点头欢快应了一声:“我以后一定不再随便乱说脏话了。”
“哼”董婉凝疼爱地白过一眼,那随便二字太具灵活性了,她又皱眉:“隔壁也没盐啊?那我们干脆先去买吧。”
“不用,吃完再去买。”董依凝摇头,马上转身,“姐,你等我一下啊。马上就好了。”说着迅速走向外面。
结果陈国斌再次被敲门声打断了炒菜的关键进程,这次他听得清楚明白,又来了
而等他抱着充分的思想准备,以应对董依凝各种可能的野蛮行为,却不料董依凝一等他开门,便二话不说,瞪过一眼,直接擦身而过,奔里边的厨房而去,把陈科长弄得一头雾水。
陈国斌跟着还没走进厨房,就见董依凝手上拧着他厨房里唯一的一包盐,急匆匆又冲了出来,丢下一句:“借用一下,以后有机会再还你十包。”迅即离去。
这都算什么?
陈国斌望着锅里正待放盐、马上可以出锅开吃的青椒瘦肉丝,苦笑了一声。不过他更多却是感到格外欣慰,拿上钥匙迅速出门而去——买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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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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