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天龙耍赖地将棋盘混在一起,随后便是拿起秦穆然放在一旁的香烟,给自己点燃,然后抽了一口,便是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咳咳,穆然,你抽的这是什么,这么呛!”
陆天龙一个没有注意,被秦穆然的大前门给呛的眼泪都快要咳出来了。
“顶级奢华大前门啊,我的最爱!这个烟带劲!”
“大前门?!三块钱一包的烟!我靠,算了,你抽我的吧!”
陆天龙没有想到秦穆然竟然抽的是大前门,也是无语,说着便是起身来到一旁的柜子里面,拿了一条中华,从中拿出一包,剩下的则是直接扔在了秦穆然的面前。
“这条你拿去抽吧,不够我这里还有!做我陆天龙的女婿,怎么能够抽大前门呢!”
看到陆天龙递过来的一条中华,秦穆然感动的都快要热泪盈眶了,什么叫做好岳父,这就是好岳父啊!连烟都给姑爷准备好了!
“嘿嘿,谢谢爸,那我就不客气了!”
秦穆然美滋滋地收下了中华,便是和陆天龙一起抽了起来。
陆天龙重新点燃一支中华,深吸一口,吐出浓浓的烟雾,烟雾缠绕在面颊上面,使得陆天龙的眼神看起来有些迷离:“穆然,你后悔吗?”
听到陆天龙的话,秦穆然吞云吐雾的脸骤然一愣,随后便是反应过来,道:“我有什么好后悔的?”
看到秦穆然这个样子,陆天龙更加是心疼,他又抽了一口烟,道:“穆然,你虽然这么说,但是我知道,你后悔!”
“你后悔,你委屈,甚至没有人懂你!”
“你本是天上翱翔九霄的龙,如今却是龙沉大海,平凡于中海之中。”
“如果不是因为那一纸婚约,你恐怕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说到这里,陆天龙顿了顿,道:“倾城是我生的,她对于这门婚事有意见,我知道。她觉得我不疼她,但是她怎么不想想,哪有作爹妈不疼自己儿女的,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她好?她不知道你的优秀,虽然她也很不错,可是我知道,她配不上你!”
秦穆然看着陆天龙那一副内疚的样子,心里微微一颤,道:“爸,你放心,现在我和倾城结婚了,我会好好对她的。”
“我不是担心这个,你什么样的人,我清楚!你是那种能够为了自己的女人放弃一切,豁出去一切的人,否则的话,我也不会让倾城嫁给你!因为我能够看出,你能给她幸福!”
“但是,穆然,以前的那些你都能放下吗?”
“我我不能!”
“可是,你小姑为什么让你来中海,就是为了让你放下!你不愿意放下,你去世的父母想要你放下,他们不愿意看见一个刀尖舔血的你,而是一个过着安安稳稳日子的你!”
陆天龙看着秦穆然说道。
“我父母”
秦穆然的口中呢喃着,脑海里浮现出那两道极其模糊的身影,这两个身影无数次出现在他的梦里,可是却没有任何的办法凝聚出真正的样子来,一直都很是迷茫。
“可是,爸,你知道吗?我真的放不下,我的兄弟,为了保护我,一个人被杀得粉身碎骨!因为一个叛徒,我们险些都全军覆没!当年的事情,是我不对,可是我也遵循着审判离开了华夏,没有踏入,可是为什么那些人依旧不肯放过我?我想放下,可是他们呢?他们不想!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什么?为了生存!我想平淡地度过,可是总有人要搞起波澜,爸,我真的不能放下!”
秦穆然说到这里,眼眶红了起来。
“每个晚上,我都会梦见我的好兄弟死在我面前的样子,我脑海里都是他临终前对我说的话,在我还没有能力的时候,我的一些兄弟都死了!都被人给强势灭掉了!他们的生命难道就不值钱吗?难道他们就没有家人吗?我若是不为他们伸张,谁能够为他们伸张正义!”
“爸,你虽然也曾经是军人,但是这些感情,你不懂!”
说到这里,秦穆然的身上杀气弥漫开来,恍若一把出鞘的利刃,四周冷意令人胆寒。
痛苦的过往,仿佛黑色的胶片不断地在秦穆然地脑海之中来回放映着,让他无法忘却。
陆天龙也感觉到了秦穆然身上的异样,似乎想到了什么,心头一寒,莫非他抬头看去,秦穆然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慢慢地红了起来,陆天龙大惊,想到了之前秦霜告诉他的事情,战场综合征!
战场综合征几乎是每个上过战场杀过人的士兵都会得的病,只是这种病有重有轻,而像秦穆然这种踏着尸体一步一步成长起来的,一旦战场综合征爆发起来,后果不堪设想,他将会彻底地失去理智,成为一个没有感情,没有知觉的杀戮机器!
在他的眼中只会有杀戮,只有杀戮才能让他狂躁的心得到满足!
想到这里,陆天龙大惊,根本不可能让秦穆然失去理智,连忙大喊道:“穆然,你快给我醒过来!想想你现在所拥有的,想想你的小姑是怎么跟你说的!”
陆天龙的一声暴喝,仿佛醍醐一般,在秦穆然的心底骤然生出一抹清凉,将他心中的那股狂暴之气给压制了下去,双眼的血腥之色,逐渐在退却,虽然依旧很红,但是却可以看出此时他的眼睛之中多了一丝的清明。
“爸,对不起,我没能控制住自己……”
听到秦穆然的话后,陆天龙这才放心地长长舒了一口气,秦穆然不知道的是,就刚刚的一刹那,陆天龙背后的衣衫都已经被汗水打湿,刚才暴露出的那股狂暴之气,让陆天龙觉得,自己仿佛被一只凶横的猛兽盯上了一般,吓得他根本就不敢动。
若非眼前的是自己的女婿秦穆然,恐怕陆天龙早就吓得逃之夭夭了。
那种眼神,那种对生命的冷漠,那种狂暴血腥的杀戮之气,那种摄人心神的气场,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危险,让人胆战心惊。
“我虽然当过兵,但是我没有你经历的战争那么的多,所以对于那种生死相对的战友情没有你那么深,但是我知道,你是他们的希望,他们绝对不想看到你现在这样的样子!”
“前段时间见到了你的小姑,她还跟我们说起了这个事情,你的小姑担心她不在你的身边,你的这些毛病会爆发!”
“我没事的。”
秦穆然没有想到小姑秦霜一直关心着自己,无奈地苦笑道。
“你没事?你看看你刚才的样子像是个没事的样子吗?”
陆天龙冷哼一声。
“穆然,现在这里是华夏,不是你所在的欧洲,华夏,一切都是明令禁止的!有些规矩,你比我还要清楚!现在既然你已经回归了中海,那么你就安心地度过以后,我陆天龙不敢说给你锦衣玉食,但是能够保证你一生衣食无忧!慢慢来,放下心结!”
陆天龙劝道。
“爸,你别说了,心结我会慢慢放下,但是有一个人,我必须要杀!”
一想到那个冥王殿的叛徒,秦穆然就忍不住又要爆发出肃杀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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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然,你又来了!看来,找个时间,你得联系下你的师父,让他帮你化去心中的杀气。”
陆天龙心惊地说道。
“找老道士?他整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我也难以找到,有时间我找他吧,爸,你不会想让我跟师傅回山里当道士吧?”
秦穆然开着玩笑岔开话题地说道。
“那也不是不可以考虑。哈哈!”
看到秦穆然又会开起了玩笑,陆天龙悬着的心才放下,总算他的病没有爆发,否则的话,就真的难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