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军办事的速度很快,不过半个小时,便把王文带到了梨园,张姐在一旁胆战心惊的,初荷心下不忍,安慰道:“张姐,如果你儿子说出幕后的人是谁,我是不会追究他的责任的!”
“夫人,阿文不会做这种事的,夫人您是不是弄错了!”
初荷皱着眉,肯定的说道:“不会错的。”看着张姐那担忧的脸庞,初荷轻叹一声:“杨舒,把张姐带到房间,别让她出来。”
张姐不肯,但看着杨舒那温和却不容置疑的笑脸,怯怯懦懦的还是回到了房间。
王文看样子很是沉默,从到梨园开始,便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初荷仔细打量着王文,他的模样很普通,是扔在人群里都看不出来的那种,可他的样子一点害怕被戳穿的样子都没有,甚至一点表情也无,镇定的很。
“王文,你认识我么?”
“认识,KIM的代理总裁。”
“那你知道你母亲在梨园工作么?”
王文说话一直低着头,但这次他忽然抬起了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初荷,说道:“我没有母亲。”声音淡淡的,没有起伏。
初荷以为王文与自己母亲有什么误会,所以在倔,也没讨论这话题有多久,只说道:“那你为什么要害秦天?”
根据杨舒的调查,王文与秦天一点交集也没有,正常的大学毕业,但是找不到工作,所以成了电工,正常的一点异常也没有,所以初荷奇怪的是王文为什么要害秦天,而且用的那种药并不是一般人能用的。
初荷以为王文受人胁迫所以不得已而为之,但是初荷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事情的真相超乎了初荷的想象。
“因为你啊,墨夫人。”王文说完之后,忽然起身向着旁边的墨军人员动起手来,伸手快狠准,没有一丝的多余。
眼前发生的都太快,初荷意识到的时候,王文已经到了自己身前,伸手欲抓初荷,斜里却忽然出现一只手拦住了王文。
原来,杨舒把张姐送到房间之后,因为外面还有两名墨军成员便放心的看着张姐,一开始张姐只是担忧的走来走去的样子,房间很赶紧,床头有个钟,张姐似乎是无意的坐在床头拿着钟喃喃着什么。
可下一秒,张姐忽然把钟向着杨舒一扔,杨舒下意识的用手去挡,可没想到那小小的钟居然在碰到杨舒的时候忽然炸开,把杨舒的手臂炸的血肉模糊。
但几乎是一瞬间,大厅里的王文也有了动作,杨舒此刻已经感觉到事情的不简单,立刻向着大厅跑去,拦下了王文。
“杨舒,你的手!”初荷瞪大眼睛看着杨舒,左小臂血肉模糊,一滴一滴的血滴在地板上,浓烈的血腥味渐渐散开。
杨舒面无表情的和王文对持着,似乎感觉不到左臂的伤痛,但那微微痉挛的手指透露了事实并非杨舒表现的那么云淡风轻。
王文轻轻的看了眼杨舒的手臂,嘲讽道:“还没死啊!我说张姐!你的Zha药可不行啊!”
张姐?初荷的瞳孔微微放大,猛地回头,张姐从房间里出来,靠在墙边,周身的气质像是180°的大转变。
“就你贫嘴!”张姐斜了眼王文,将视线投向初荷,淡笑道:“夫人,张姐辜负你的信任了。”
初荷低垂着头,咬着唇,事情都向着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连保姆张姐都是不可信的,那梨园还安全么?初荷忽然想起储藏室的李全,这里那么大的动静,他应该很快会发现吧?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初荷低声问道,鼻间是浓浓的血腥味,看着杨舒的手,初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愧疚。
王文轻哼一声:“我们是什么人,墨锦衍会不清楚么,如果你能活着见到墨锦衍,问他不就行了!”
和锦衍有关?初荷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暗暗的思量着,锦衍此次出国虽明面上是出差,但却是为着别的事,莫非他们和锦衍做的事有关?
初荷深吸一口气,扶着杨舒坐在沙发上,见王文和张姐如临大敌的样子,初荷也露出了轻嘲的神色:“我一个女人,杨舒已经受了伤,还如此警惕,还真是敬业的很!”
王文面色变了变,看了眼杨舒那血肉模糊无力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放松了点,看向初荷:“墨夫人,我本不想伤害你,可惜需要你身上的某个东西,所以还是抱歉了。”
初荷皱着眉,微微疑惑,可张姐却变了脸色,走到王文身上说道:“要杀便杀了,何必这样折磨!”
这话一出,初荷没听懂,杨舒却是懂了,立马掏出枪对着王文就扣动了扳机,虽然杨舒左臂不能动,但右臂仍是完好,可惜动作还是受了影响慢了一步,擦着王文的耳际,射入了客厅的墙上。
初荷面色发白,拍了拍忽然变得耳鸣的耳朵,坐在沙发上,看了眼身边的包,眸光一闪:“你要我身上的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但是请告诉我是谁派你们来的!而且,张姐,你从进梨园开始就存有目的的么!”
王文狠狠的瞪了眼杨舒,摸了摸被擦伤的耳朵,看了眼初荷,轻哼一声:“废话什么,都死到临头还这么蠢!张姐,你说说!”
“夫人,对不起。”张姐只说了这么一句话,便沉默起来。
初荷的心往下沉了沉,嘴角溢出一丝苦笑,手不动声色的伸到背后,感觉到包里那硬硬的触感,面上带着愤恨的盯着张姐:“看来,倒是我错信你了!”说着,似乎是恼怒的动了动,碰到了身边的杨舒,给了他一个眼色。
王文不屑的哼了一声,掏出一把锋利的刀,“墨夫人,只需要您的一根指头而已。”说着朝着初荷走来。
初荷面色苍白,纤长的睫毛颤抖看着可怜的很,王文眸子闪过一丝犹豫,但还是没有停顿的朝着初荷走来,手里的刀闪着银色的光泽,冰冷无比。
而身边,一直沉默的杨舒忽然动了,几乎是撞上了王文,王文一惊,下意识的挥着刀向杨舒刺去。
却听见砰——的一声,初荷生涩的拿着枪,那是墨锦衍送给自己的格洛克**,初荷倒是没想到,第一次用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王文的肩膀被枪打中,因为冲劲,向后退了几步,鲜血晕开了衣服。
初荷动了动震的微微发麻的手,指着王文,一刻也不敢松开,王文和张姐身上肯定没有枪,这一点,初荷还是相信墨军的人的,不过被他们耍弄到这个地步,着实可恨。
如此看来,便是那个秦天的死,也是他们计划中的一部分,为的是什么?难不成真的是锦衍的对手么?
初荷紧紧的握着枪,看着王文一下也不放开。
储藏室和外面是有隔音的,在监控室的李全,忽然隐隐约约的听到枪声,严肃了神色,拿起一旁的枪就向大厅来了。
李全见过杨舒,毕竟都是同一个组的,但见他手臂血肉模糊,心下一惊,将视线转到初荷身上,说道:“夫人,您没事吧?”
初荷摇摇头,低声说道:“杨舒他有事。”
李全是墨军的人,又是王文他们意料之外的出现,一下子,让王文他们有些慌乱,王文他们为了取信初荷等人,都没带枪,便是那刀也是乘着墨军的人不在意的时候偷偷藏的。
李全的出现,让局面成为了一面倒。
梨园的防卫不是吃素的,王文他们有机可乘,也不过是因为墨军他们一时不察,把人亲自带了进来,如今这么大的动静这么会不惊动人?
而墨锦衍也确实留了些人在梨园,只不过没到关键时刻,初荷也不知道他们在哪里。
李全虽然在监控室不常出来,但是他的身手比之杨舒不分上下,更何况,李全比王文多了个枪。
王文很快被治下了,张姐也随之被压下,就像放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电影,初荷拿着枪,不住的颤抖,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脑海中闪过张姐那平静而冷漠的眼睛,是不是周围所有的人都在伪装,唯独自己被瞒在鼓里?
客厅里那白色的地板上鲜红的颜色是如此的清晰,是杨舒从手臂上滴下的,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地上又恢复了平滑洁净。
李全拿着手机不知在打给谁,直到他把手机递给自己说道:“夫人,军主找您。”
接过手机,初荷低声道:“锦衍。”
“嗯,开枪了?感觉如何?”
初荷心跳快了一瞬,随即又恢复了平静,初荷敛下眸子,看着梨园的大厅忽然多出的人,训练有素,拿着医药箱给杨舒处理伤口,手法专业。
还有就是拿着不知名的仪器环绕着梨园周围,上面的红灯一闪一闪的,张姐和王文被电晕在地上,手被反捆在身后,然后被墨军的人带离了梨园。
初荷扶着沙发的一角,看着梨园表现上已经和以前没什么不同,大厅里多出两个人守在初荷和杨舒身边,余光透过一边的窗户看向窗外,偶尔经过的人,端着初荷不熟悉的枪械。
似乎这一场过后,那些隐藏的,暗处的,都浮现了。
初荷握紧手机,轻声道:“感觉,心跳有点快,不过第二次应该不会了。”
是的,第二次,初荷有预感,这次王文的事,只是件小事而已,不过是因为自己,才会变得如此麻烦,初荷紧了紧眼眸,低声道:“锦衍,不用担心我。”
初荷没问墨军的人王文他们怎么处置,因为初荷担心万一自己知道了,会很没出息的心软和害怕。
默默的看着花园里,墨军的人安装机关,大厅里拿着测试仪走来走去的人,初荷站在楼梯口,杨舒的手臂已经包扎好了,可能是张姐有手下留情,只是简单的外伤,很痛流血很多,但是却并没有致命。
“张姐她...如何了?”初荷犹豫着问出了口。
“墨军的人做事请夫人放心,至于张梅,似乎已经死了。”
初荷身子一震,呐呐道:“她,死了?”
李全顿了顿,皱着眉说道:“墨军的人还没审问她,她就和王文一起死了,法医鉴定过,他们的脑中有一种神经毒素,只要启动便会扩散开来,不到十分钟便会彻底死亡。”
初荷动了动唇,眼中闪过一丝晦暗却还是什么也没说,只垂在身侧的手微微发白,手心里的指印隐隐作痛。
梨园彻底进入了防备状态,初荷也隐隐知道那个锦衍的对手不简单,也深恨自己只能成为锦衍的弱点,而不能替他分忧解难。
但至少这时候得把KIM的事解决了,不能让锦衍在大洋彼岸还在为这里Cao心。
初荷看着电视上的报道,三天时间已经只有半天了,可王文和张姐已经死了,秦天还在医院,至于秦天的家人,初荷抿了抿唇,在医院闹了很久不得结果,但所幸杨舒派人去安抚,总算是没有闹到媒体上去。
而且秦天的死因现在可以肯定是王文搞得鬼,为的就是引初荷上钩,然后接近初荷,至于目的,初荷只能想到是以自己来威胁锦衍,初荷不知道锦衍做了什么让对方如此忌惮,但至少,自己不能给锦衍当累赘!
“李全,去公安局报案,就说,王文因为私人怨恨杀害KIM的员工,之后畏罪**,记得把监控视频带去。”初荷皱了下眉,严肃的看向李全问道:“那种神经毒素能被他们检查出来么?”
“不会,他们那些普通法医怎么比得过墨军的法医。”李全的语气很是不屑。
“那便好。
初荷唇角微微扬起,但眼底还有无法挥散的愁意。
第二天清晨,初荷离开梨园,照常去KIM,面色平静的和前台小姐点头,来到了总裁室,扒拉了一下总裁室的一盆墨兰,撒了点水在,之后便坐椅子上,看今天的文件。
墨兰是初荷从顾家带过来的,以前不敢把这些东西拿出来放在墨锦衍的地方,如今倒是胆子大得很了。
昨天,李全已经把该送去的东西都送到局子里,但秦天的死因这里,估计他们或许会不明白一点,初荷看着桌子上那黑色的钢笔,冰凉的光泽像极了,墨锦衍的眼睛……
初荷摇摇头,打了个电话给局长。
或许以前初荷是对这些事情不知所措,但如今到也明白了该用就用的道理,墨家的权势放在那里也是沉灰,还不如活络活络。
所幸,初荷在之前已经出现在S市的公众面前了,再加上传言中墨锦衍对初荷的喜爱,那个局长倒也没怀疑什么,毕竟墨家要杀个人还会被人发现么,更别提要在自己这里打关系了。
“放心吧,墨夫人,这件事我一定处理的好好的,定不会对KIM有什么影响!”局长大概也以为初荷但心这件事会扯到KIM所以才让他处理,不过初荷也不解释,只淡淡的笑着不语。
果然,事情很快便有了结果,秦天和王文的恩怨,巧妙的把KIM从里头摘了出来,而且在秦天死之前,KIM已经辞了秦天,与KIM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媒体上虽然对这件事还有疑惑,但人家的证据十足,更是结了案。
初荷通知那些在医院的墨军的人撤了回来,很快,秦天的家人就把秦天的尸体领了回去,而初荷也再次听到了那个秦天的儿子秦楚。
长的很是清秀,知道秦天的死也不哭,冷漠的当个看官,倒是让初荷惊讶了一下。依照之前秦天对他儿子的那般在意,他儿子也没理由这么冷漠啊?
后来,初荷才知道,秦楚是秦天前妻的儿子,如今的是秦楚的继母,而秦天对秦楚,有时候忽视甚至毒打谩骂,有时候更是关起来不让秦楚出去,而后来,只因为秦楚继承了他亲生母亲的一笔遗产,秦天急切的要得到,所以才希望秦楚能进KIM。
糖衣炮弹不过如此,只可惜秦楚了,似乎和初荷差不多大的样子。
如今秦天死了,只怕他在家里会很难过吧,初荷忽然生起一股愧疚来,毕竟秦天虽然不是自己杀的,但归根究底还是因为自己。
“调查一下秦楚的联系方式。”
放下电话,初荷看着桌子上的文件,喝了一杯浓浓的黑咖啡,那苦涩的味道让初荷不由的皱了皱眉,但还是扬起笑,继续投入了进去。
初荷在管理方面虽然欠佳,但是在金融策划方面很是优秀,初荷带着人做了两个案子,立马让KIM的股票上升了2个百分点。
而秦天的事才初荷的可刻意之下,也渐渐的销声匿迹,杨舒本来的愈合能力就很强,被初荷这么强制的命令在床上躺着,几乎就几天,便能随意的活动了。
而KIM的事始终惊动了欧子梅和顾明两人,连着顾初旭也是,直接电话轰炸,弄的初荷现在都不敢抬头了。
“初荷,等墨锦衍回来,你还是离开KIM吧!你看看,好好的一个公司,非得闹出人命来!”顾明面色严肃,隐隐含着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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