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焱不似传言中的寡言少语,对什么事都不甚大意。唐墨也不是那么的嘴硬心冷,对人三分客气,七分虚伪,至少他对这位襄王妃就很特别,虽然说出来的话,好像是故意挤兑她,眼里秀出的关心,是真的。
木香心中那个气,怒火从心里,一直窜到头顶,再喷发而出,快赶上火山爆发了。
可是越是生气,她越是冷静,头脑也越是清醒。
忽然,在极致的怒过之后,她忽然笑了,笑的叫人看了毛骨悚然。
唐墨跟唐焱都太了解她了,她这样的笑,准没好事。
至于轩辕恒,因为还没领教过她睚眦必报的小气性子,所以暂时还没啥感觉。
“多谢四皇子跟五皇子的提醒,本夫人这就回去了,”她笑的一脸无害,带笑的视线在他们几人脸上一一扫过,接着潇洒的一转身,竟然真的走了。
唐墨看的呆了,这不像她的风格啊。
唐焱也不敢相信她没有任何动作,转身就走。
“你说她会不会再找后账?我总觉得刚才她临走时露出的笑容,很诡异,”唐墨不放心的问道。
唐焱收回视线,斜瞄他一眼,“你觉得呢?”他就多余问这句话,那个女人什么时候肯吃亏了。
唐墨哑然了,“说的也是,看来得好好防着她才行。”
唐焱不再说话,但心里想的跟唐墨想的一样,得睁大了眼睛提防。他能想到的,就是宋雨竹这个女人。
虽然他的皇子府经过修缮,又有重兵把守,都是他的心腹。
可是木香这个女人,不知从哪搜罗来的奇形怪状的人。据他所知,上次暗杀她跟赫连晟的那小子,叫什么元瞳的,差不多被她完全收服,并且经过一个月的训练,那小子的箭法,又精进很多。
还有上次在刑部大牢碰见的,他轻功极高,已练到真正的无身无形的境界,他要是想潜入府里,只怕连他最得力的暗卫也发现不了。
万一她真的乘夜黑风高之迹,将宋雨竹送到他的榻上……
天哪!一想到有这个可能性,唐焱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至于唐墨,他能想到的就更多了,真是越想越后怕,越后怕,越觉得此地不宜久留。要不是唐皇还端坐着,他真想溜之大吉。
轩辕恒看着他俩那一脸的忐忑不安,好奇极了,“她真有那么可怕吗?我看也未必吧,也就是嘴巴毒了点,脾气坏了点,仅此而已。”
唐墨听见这话,失声笑了,“嗯,那是你还没见她狠毒的时候,不急,燕太子要在京城待上几日,一定会有机会可以看见的。”
木香走回赫连晟身边,一屁股坐下,然后撅着嘴巴,俏脸上写满了不高兴。
赫连晟原本因她凑到对面几个男子跟前,心中不悦,可是一看她气成这个样子,心疼大过不悦。
“怎么了?是不是他们几个说话,惹你生气了?”
木香猛然抬头,用满含泪光的美眸楚楚可怜的看着他。
这样的眼神,赫连公子哪里受得住,一颗心都快要化成水了。
他伸手揽住木香的腰,靠近她耳边,用性感低沉的声音安慰着她。
对面的唐墨,唐焱,因听不见他们说了什么,只看见两人依的那么近,脸贴着脸。
他们当然也看见木香含泪的眼神,当时各自心里是什么感觉,也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但是当赫连晟将她搂在怀里,轻哄着安慰时。
有人眼神黯然,有人眼中闪过一丝伤痛。
轩辕恒纯粹以看热闹的心态注视着对面那二人,旁若无人的亲近。
坐在唐皇身边的木凤亭又怎会看不见他们二人亲密的相拥,手中的酒杯被狠狠的攥紧,连身边唐皇说的话,她都没有听进去。
这场宫宴的最后时间,她沉静在自己的愤怒中,尤其是在看到木香的肚子时。
皇后死的这段日子,她过的也不好。
木老爷子不在管她,木清扬自身难保。要不是因为进宫多年,唐皇的宠爱还在,她如今的日子,定然凄惨极了。
有些事情,她隐瞒未报。
她怀了身孕,原本应该是件高兴的事,可是不到一个月,孩子就没了,她小产。
此事关系太大,她谁也没敢告诉。只请了宫中信任的御医开了方子。
但因为不敢告诉唐皇,所以只调理了几天,皇唐召她去侍寝,她推脱不掉。
身子未愈,与男人同房之后,她感觉身子越来越不对,下身的血一直都没能止住,今天坐在这里,她用了很大的忍耐力,否则根本就坐不住。
可是现在,她看见赫连晟抱着木香的样子。
让她想起,前几日在宫里。
她在唐皇的宫殿门外,偶然遇见前来觐见的赫连晟。
他身着紫金的袍子,从朝阳下走过来,面如冠玉,傲然清冷,风姿卓卓,姿态楚楚。
不止是她,就连她身边的小宫女都看呆了,一个劲的嘀咕,那位襄王妃不知几辈子修来的福,竟得了他的垂青。
木凤亭每天面对唐皇,一个迟暮的老头,就算偶有同床的时候,她也根本感觉不到任何的快乐。
那一日的早晨,木凤亭站在那,看着赫连晟走近,真想时间就在这一刻停止。
又或者,这个男人是朝她走来的,那该多好啊!
可是一切的幻想,始终都是幻想,成不了真。
哪怕她在赫连晟要靠近之时,身子一歪,故意朝他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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