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凌脸部肌肉紧绷着,一言不发,看木香的眼神,恨不得挖了她一样。
木香哼了声,不再理他,抬脚进了唐焱的家。
唐墨跟唐焱紧随其后,单林渊在走到上官芸儿身边时,笑嘻嘻的吹了声口哨,这一声口哨,引来木香驻足、回头、瞪他。
单林渊缩了缩脖子,再不敢东张西望,这个女人惩罚旁人的手段,太狠了,他吃了几次亏,之后再不敢跟她做对。
而且,他还发现了,跟着木香这个新主子后面,也很是很威风的,走哪都是挺胸抬头,再不用畏惧有钱有势之人,也不必看人脸色,他只需看木香一个人的脸色。
还有一点,木香出手很大方,每个月给的月钱那么多,这样的好工作,上哪找去,为了这些,吃点苦,受点罪,也是应该的。
直到门口只留下上官芸儿跟轩辕凌,上官芸儿揪着自己的裙摆,偷瞄了眼轩辕凌沉默的背影,心凉了一大半。
这个背影,让她觉着陌生,不像夙昱,倒像从前的唐昊,冷漠又疏离。
“殿下,我真的不是有意瞒着你的,”上官芸儿壮着胆子,走过去,想拉住他的手,却又不敢,压低了声,声音有些着急,“夙昱,这是你的孩子,你不是跟我说过,只要有机会,你便带着我远离京城,去一个谁都不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吗?现在这个机会来了,她答应了,只要我们离开这里,她就会放过我们,我相信她说的话是真的,她那个人虽然霸道,但心肠其实不坏,她答应的事情,也一定会做到,你还在犹豫什么?”
轩辕凌依旧不看她,在她说完之后,过了好一会,轩辕凌才慢慢的转过头,“芸儿,你太天真了,她说的话你就信吗?别说她不会放过我们,就是未来的太子,也不会让我们活着离开,现在整个南晋的人,都知道我是唐昊,我代他生,就得代他死。”
虽然真正的唐昊,早已死透了。可是他既然替代唐昊,那么,即便是死,他也得以唐昊的身份去死。
不管是真的唐昊,还是假的,都免不了注定一死。
上官芸儿像是忽然被人抽干了空气,摊软在地。也就是说,她必须得放弃这个孩子吗?
她摸向自己的小腹,虽然现在什么都感觉不到,但是与生俱来的母爱,就像是一根线,连着她跟肚里的孩子。
那是一个生命,一个鲜活的孩子。
每次坐着马车,从街上路过,看见路过的妇人,抱着年幼的小娃,天知道,她有多羡慕,有多少次幻想,若是她的孩子该多好。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怀上了,她真的必须将孩子打掉吗?
不行,这不行,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放弃她的骨肉,这可能是她这一辈了唯一的孩子,她说什么也不会放弃他。
她现在也算看清楚了,夙昱根本要么就是不想跟她走,要么就是放下不太子的身份。
既然这样,那她也该做出她人生第一个,也是最重要的一个选择。
她还记得木香说过,给她两个选择,她现在有了答案,那么,是不是可以去找她了?
一个母亲的伟大,在此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不惜与虎谋皮,与恶磨打交道。
已经离开的轩辕凌,还不知道他已经被这个女人抛弃了。
他心里还在惦记着唐焱,他们几人先一步进去了,他自然不能落后。
唐墨首先到了那一处塌陷的地方,坑不大,已经被填埋上一些。
他询问留在这里,监督施工的部下,“可有发现?”
“回殿下,没有,此处是四皇子府的密室,殿下,依属下看,您要找的东西,可能不在四皇子府,这里差不多也翻遍了,一点线索都没有,即便是有,在咱们寻找的时候,也有可能被人挪走,咱们找了也是白找,”这人的一番话,彻底点醒了唐墨。
是啊,他怎么就糊涂了。这几日下来,四皇子府翻了个遍,不管有没有,都已经是不可能找到的了。
但是,他还有一点不明白,唐焱那么紧张他的密室,这是为何?
唐墨看向唐焱,眼神中多了些探究,“四哥家的秘密还真多,臣弟可否问一问,四哥的密室,藏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东西吗?”
唐焱一向平和的视线,突然就冷了上来,“本王就算府里真的藏了什么,要过问,也是父皇下旨,你无权查问,让你们带着人,在府里搜查一遍,已经是本王最大的忍耐限度,将我的府邸弄成这样,唐墨,你也闹够了!”
把一个的病皇子,气的脸上泛出红晕,也实在是难得。
唐墨眉头紧簇,“四哥这是恼羞成怒吗?难不成你的密室,真藏了什么东西?这里的土,一看就刚刚才填上的,能让四哥这么紧张,臣弟有理由怀疑四哥藏的东西很危险。”
“唐墨,这里是四皇子府,你要想搜查,去请了父皇的旨意之后,要搜查,还是要抄家,随你的便,但是现在,我请你们都出去,”唐焱生坏了,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底线。他是脾气好,但他不是懦弱。
眼见唐焱是真的动怒了,还张嘴赶人,唐墨在怔了片刻之后,咧嘴一笑,戏言道:“开个玩笑,四哥气什么,不查就不查,四哥生性淡泊,想来也就是些名贵的古玩而已,是臣弟冒昧了。”
唐焱不理他,仍用背,对着他,冷然清瘦的身影,看上去,实在太单薄了。
木香领着单林渊,喜鹊等人缓步而来,看着他们二人一个满脸怒色,一个满脸嬉笑,于是到那处被掩埋的地方看了看,再抬头望向唐焱寝宫的方向,心中便有了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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