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一柱香的功夫,楚老爷子跟着樱嬷嬷来到宓妃的房间,只见那圆桌之上摆放着的古琴完美无瑕,仿如一件艺术品,可远远的观看却令人不敢伸手碰触,就怕世俗的自己会将它给污染了。
“楚大师,剩下的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楚老爷子围着桌上的古琴直转圈,连话都说得有些语无伦次了。
宓妃凑近樱嬷嬷,对她耳语了几句,旋即樱嬷嬷就离开了房间。
“楚大师,你看能否用这个作为琴弦。”
“这是什么?”楚老爷子接过宓妃手里细如发丝一般的,似是带着淡淡浅蓝色的丝线状的东西,完全就是一脑门的问号。
不是他见识浅薄,而是这种东西他的确是他生平所未见过的。
拿在手里的感觉很轻,很柔,可偏偏这东西又极富韧性,好看是好看,配上那羊脂白玉做的琴身更是非常的完美,但是他很怀疑,这么柔软的东西真的适合做琴弦么?
一般来说,普通一点的琴弦用的就是马尾,好一点的用冰蚕丝,或是天蚕丝,其中尤以野生天蚕丝制成的琴弦最好。
虽说楚老爷子并不认得宓妃给他的是什么,但他却直觉的认为这玩意儿比天蚕丝更好。
要知道这丫头能拿出这么一大块的极品羊脂白玉制做成琴,从她手里拿出来做琴弦的东西哪里能差得了。
“这是蓝鲛筋丝。”
“什么,这。这这真的是蓝鲛筋丝。”
“是的。”宓妃以蓝鲛筋丝为贴身武器,不过缠在她腕间的蓝鲛筋丝是品质最好的银白色,而她拿来做琴弦的蓝鲛筋丝是低了一个品质的浅蓝色,但却是做琴弦最顶级的材料了。
天蚕丝什么的,在这种丝面前完全就没有可比性。
“温小姐莫怪,老夫失礼了,这蓝鲛筋丝老夫只听过没有见过,所以这才......”楚老爷子有些尴尬的红了一张老脸,他激动将丝线握在手里,保证道:“这可是做琴弦最好的材料了,老夫这就把琴弦上好,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无怪乎人家兄妹感情好,试问谁家的妹妹会只是因为想要送一架琴给自己的大哥,就挖空心思的寻找制琴的两种不可或缺的材料,且不说那么一整块玉石的价值,也不说这蓝鲛筋丝的难求,单单就是人家亲手不眠不休历时整整三天将琴身给雕琢出来,就可见她是有多么的在意她的哥哥。
是以,甭管人家的哥哥再怎么疼她,宠她,纵她都是无可厚非的,因为人家值得。
“如此就辛苦楚大师了。”
“不辛苦不辛苦。”
“我也在屋子里呆闷了,楚大师就安心的在这里制琴,我到外面走走。”
“好。”楚老爷子没有多想,抱着琴就研究起如何才能让这架琴拥有世间最完美的琴音来。
对于宓妃的话与宓妃的动作,他更是什么都不知情。
给琴上琴弦对于楚老爷子来说并不难,难的是这架琴与普通的琴不一样,琴身内里暗藏了很多的机关暗器,他需得按照图纸反复的琢磨过后才能将琴弦一一上上去。
而此时的宓妃找了一件楚府丫鬟的衣服,在偏房里折腾了好半晌,总算是把衣服给妥妥的穿在了身上。
一边穿她不禁一边骂,不就是楚府丫鬟的衣服么,至于设计得这么复杂么,害她穿了好久才穿上,真是太讨厌了。
但她却忘了,其实她脱衣服的时间比她穿衣服的时间花得多多了。而她之所以要换一件衣服,原因很简单,因为陌殇替她准备的衣服,尼玛的,一件件都太贵重,太好看,穿出去做贼什么的太不方便了。
轻轻松松避开楚府下人出了楚府,宓妃直奔城外而去,待出了城门之后,她才将彩儿召唤出来,取下它爪子上的竹筒,拿出里面的纸条。
自小师兄乐风出事之后,不听话的彩儿就被宓妃扔在了穆国公府,不管彩儿怎么装可怜她都不予理会,誓要好好惩戒彩儿一番。
那段日子里,彩儿一次又一次的飞来找她,宓妃就一次又一次的将它赶走,最后还是三师兄云锦看不下去了,这才将彩儿这个麻烦带在身边亲自调教。
五彩鸟不比普通的鸟,它会随着时间的增长而慢慢的进阶,若是落到药王谷以外的人手里将会后患无穷,云锦那是不得不防。
虽然他明知宓妃不会真的不管,但想到彩儿那个性子,云锦也是很头疼,不过即便彩儿再难教,那也得有人教不是,于是他就苦逼的成了那颗倒霉蛋。
啾啾——
彩儿盘旋在宓妃的头顶,不似以往的欢快,甚至看着宓妃的小眼神儿都是带着极度讨好的。
它是真的很喜欢宓妃这个主人,一点儿都舍不得离开她,这段时间它被宓妃抛弃。呃。应该说是嫌弃,一直呆在云锦和乐风的身边,习性什么的真的改了好多。
云锦说了,它的性子要是一天不改,就一天回不到宓妃的身边。
小小的它还能说什么,除了改还有第二条路可以选择么?
想当然的,肯定没有。
“别叫了,带我去找三师兄和小师兄。”手上运起气,纸条瞬间化为灰烬。
啾——
彩儿委屈的叫了一声,一双晶亮的眸子里泛起水雾,楚楚可怜的望着宓妃。
“少装可怜,等你什么时候学乖了,什么时候我才会接你回来,不然你就跟着三师兄好了,又或者自己回药王谷再重新选个主人。”
啾啾——
彩儿又叫又跳,小脑袋摇得跟波浪鼓似的,它不要回药王谷,也不要重新找主人,更不要跟着云锦,呜......青旋会欺负它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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