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是他,就是燕如风那个男人,每每一提到湖心亭宓妃要陌殇脱衣服这事儿,都会笑得极其的欠抽。
“还有两味药是什么,又用了多少成份,我始终确定不了。”燕如风拿了红瓶蓝瓶里各一枚药丸,一摆弄就是整整两个时辰,但悲催的他却连药的成份都还没有确定下来。
此时此刻,他顶着一头乱七八糟的头发,身上的袍子也是皱巴巴的,脏兮兮的,可见小小的两枚药丸将他折磨得有多惨。
如果说之前他曾怀疑过宓妃的医术,现在却是满心的佩服了。
只是他始终都还没有琢磨透,究竟她为何要用烈酒与鲜血融入银针之中,而后再替陌殇下针,那其中究竟有什么古怪之处。
以鲜血为引入药,燕如风自己也做过,但......等等,她的血,对,就是她的血,特别的地方古怪的地方就是她的血。
“呀,燕如风你一惊一乍的要作死啊。”唐景曜险些被撞翻在地,可还没等他找他算账,燕如风一把推开他,冲到陌殇的跟前,道:“你饮过她的血,她的血是什么味道,你快......”
闻言,陌殇直接黑了一张美绝人寰的脸,周身温柔的气息消失殆尽,一股冷邪阴寒之气凭空冒了出来。
“咳咳......别激动别激动,那个。我那个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她的血很奇特,所以......嘿嘿,你懂的。”
抹了把额上的冷汗,燕如风果断的后退两步,真怕陌殇会揍他。
“你是怀疑那些药丸也是她以自身鲜血为引炼制而成的?”
“不是不是。”药丸里有没有鲜血的成份,燕如风还是辨别得出来的,他惊奇的是宓妃究竟是怎么将陌殇病情稳定下来的,只要陌殇能按时按量服用她给的药丸,那么在宓妃再次上门之前,铁定不会再犯病。
“那你是何意?”
“你也知道我乃天山老人的徒弟,温小姐又是药王的徒弟,我们的师父是故交好友,但彼此之间互有切磋,我这不是跟她较较真么。”
“就凭你还神医呢,人家温小姐随随便便就甩了你几条街,看你以后还得瑟。”
“唐景曜你想打架是不是?”
“打就打,你以为我怕你。”
“要吵出去吵。”陌殇掏了掏耳朵,他真是受够他们两个了。
从昨晚到现在,他的耳朵就没有清静过。
“她的血混在天山雪莲里面,我也不知道是何滋味。”宓妃替他下针的时候,他的确忍着声都没有发,可那种痛真不是言语所能形容的,喝药时他已经痛得浑身都麻木了,哪里还有心思去辨别那药里的血是什么味道。
假如他知道,陌殇不禁猜想,她的血应该是甜的吧!
毕竟,那么多年以来,她递到他手里的药,是他喝过唯一不苦不涩的。
“那两枚药丸给我,我还要仔细研究研究,现在我就滚蛋,保证不再打扰你。”
“嗯。”
“我也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处理完,明天再来看你。”
“不要泄露她懂医会医一事。”陌殇握着手里红蓝两个玉瓶,似要一点一点将其融入自己的身体里去。
他可不可以当作宓妃是关心他在意他,才会破例在他的面前展露了自己的医术,明明她就不希望自己会医之事暴露出去的呀。
“我不会说的。”燕如风人已经出了书房,声音清晰的传进陌殇耳中,他还想找宓妃切磋学习来着,又哪儿能将她给得罪了。
“放心我也不是长舌妇。”话落,唐景曜亦是转身飞快的消失在陌殇的视线里。
两个脾气暴躁又话多的家伙离开了书房,室内顿时就陷入一阵诡异的寂静之中,陌殇倚靠在榻上,视线越过窗台眺望着夜色,思绪翻涌而至。
小丫头,原本我已经打算收手,放你走出我的世界,偏你又自己闯了回来,那么不管结局如何,本世子都不会再让你逃出我的手掌心了。
从来没有哪一刻,陌殇那么迫切的希望自己是健康的。
如此,他便能守护她一直到永远......
相府·碧落阁
一家六口坐在花厅里,谁也没有说话,茶香袅袅,一室静谧,气氛却是有些古怪。
宓妃毫无形象可言的趴在圆桌上,望着那几乎将她这碧落阁都堆满的箱子,嘴角狠狠的抽搐着,黑线狂掉。
要是早知道会弄成这样,她说什么也会把这些黄金留在宫里,等她需要用的时候就进宫找皇上要,也不会搞得在整个星殒城都掀起了一股低气压的风暴。
“爹爹,我错了。”欲哭无泪的宓妃苦着一张小脸,可怜巴巴的望向温老爹,那分明就是寻求安慰的模样。
‘噗嗤’温夫人今天受的惊吓太多,反倒没啥心理负担了,看到女儿这般模样,竟是最先笑出了声,“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咱们想办法妥当的安排一下就好。”
女儿突然变得这么富有,就连嫁妆都不需要她再准备了,温夫人表示自己很郁卒。
“娘。”宓妃撅了撅嘴,不满的喊了温夫人一声,她虽然知道一千万两黄金不少了,堆起来肯定也跟一座山似的,毕竟她在国库里看的时候,就满满的堆了差不多六七间屋子,但原谅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装箱送出来之后,差不点儿险些填了她的碧落阁。
这要是在现代就很方便啊,直接存进银行,换出来就是一张轻薄的卡,又很方便随身携带。
可眼下,她的这些黄金,哪怕存进钱庄都很困难,真真是难为死她了。
“妃儿有什么打算?”皇上说了,这些黄金都是妃儿的,任何人不得染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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