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知道楚瑜出事,老头儿也忍不住惊了,匆匆赶来原是打算看看情况如何,再见那缙云县主这般不将人当人,出口闭口就是贱民,死不足惜,再圆滑的老头儿也怒了,顾不得得罪南风织造了。
何况要挟他们,断了他们丝料供应的原本就是缙云县主。
南芝菁瞬间哑了,感受着江南各大织造行主们眼里的怒光瞬间越发气得不能自已,捂着胸口:“反了,这帮刁民真是反了,拿下……拿下他们,通通砍了!”
这些人,哪个不是在她面前卑躬屈膝的,能看她一眼已经是莫大的荣幸,此刻他们怎么敢这么和她说话!
“反什么反,菁娘,你别忘了你不姓秋,你还是先将事情原委说出来,将楚丫头放了罢!”原先廉亲王还顾着亲情帮着南芝菁圆一圆场面,但此时见她语无伦次,实在忍无可忍地怒道。
南芝菁瞬间身子晃了晃,如遭雷击,不敢相信地看向廉亲王:“您……您也不相信我?”
廉亲王一向爱护晚辈,对她一向很好,如今竟为了一个楚瑜这么对她说话?
“信不信你,要看三爷怎么想。”一道冷冰冰的声音忽然响起。
南芝菁忽然眼前一黑,瞬间就被套进了一个大黑袋子里,被人扛上了肩。
火曜看向廉亲王,一抱拳:“抱歉殿下,三爷要见这位缙云县主!”
说罢,他也不等廉亲王说话,直接领着身边扛着南芝菁的曜司武卫飞身离开。
留下一堂目瞪口呆的人群。
“县主啊——救命!”
“这个……怎么回事!”
“……。”
廉亲王好半晌,才一脸无语地揉了揉眉心,这下好,事儿大了。
封逸则是望着火曜离开的方向,微微眯起眼,轻哼了一声——
真是连属下都是这般嚣张跋扈,令人讨厌的存在啊。
那种家伙怎么配得上那灵动慧黠的少女?
总之,他就是没来由地讨厌那种妖神恶兽呢。
……*……*……
琴家绣坊,还剑湖边。
几道人影静静地矗立。
“三爷,你要相信小妹我,小妹从未有过对楚瑜不利之心。”南芝菁白着脸,却还是娇怯地看着面前白衣飘然的修长人影。
多久了,她多久没有这般近地站在他的身边了,总是只能远远地看着那一身清冷雪,飘逸出尘的琴神。
琴笙静静地看着湖面,负手而立,并未做声,一双琥珀色的幽眸潋滟如波,却没有人能看出其间的情绪。
南芝菁眼里落下几滴泪来,轻声道:“这些年咱们两家合作无间,一直都是天作之合,三爷,您应该是明白的,从那一年我看见你的那一日起……。”
“那一日起,你就钟情于本尊,是么?”琴笙忽然淡淡地开了口。
琴笙的话让南芝菁瞬间羞红了脸,忍不住心头微微颤抖,上前一步想要拉住他的衣袖:“三爷……。”
“既然你钟情于本尊,便陪本尊钓一场鱼罢。”琴笙微微侧脸,似笑非笑地看着南芝菁。
南芝菁立刻点头如捣蒜,连脸颊都染上了淡淡的娇羞粉色:“三爷既然有此意,小妹自然觉得甚好……。”
楚瑜生死不明,琴三爷却一点不着急,还专门将她带来这里陪他钓鱼,莫非……他根本就不喜欢那小贱人,而是钟情于自己?
也是那样的贱人怎么能配得上三爷那样的人呢?
但是她根本没有留意到琴精致笙唇角的美丽笑意森凉得毫无温度,甚至让人毛骨悚然。
“好了,填装鱼食罢。”琴笙淡淡地吩咐一边的火曜。
火曜立刻一摆手,上前就点了南芝菁的Xue道,南芝菁一呆:“三爷,你这是要小妹……。”
火曜直接抬手,面无表情地直接“咔擦”一声拆了她的下颌,仿佛没有看见她痛得满脸惨白可怜模样,直接接过一边武卫递来的一只铁罐。
南芝菁看着铁罐里蠕动的那一大把红色的蚯蚓,瞬间明白了所谓的填装鱼食是什么,她惊恐地瞪大了眼:““啊啊啊啊……呜呜……不……不要啊!”
她想要后退,却发现自己被点了Xue道,根本动弹不得!
火曜干脆利落地将那些蚯蚓倒了她满嘴,然后力道大得几乎能捏碎她一般地抬手按住她的嘴,同时接过了一边侍卫递来的针线,笑了笑:“县主,小人的缝纫和刺绣手艺比不得三爷,也许甚至比不得你的手艺,委屈您了。”
“啊啊啊……呜呜……。”南芝菁被嘴里蠕动着往食道里钻的蚯蚓恶心得痛不欲生,直反胃,这会直翻白眼,哪里还能听明白火曜要做什么,
直到嘴唇上传来剧痛,她才明白——火曜在缝她的嘴。
“不……呜呜呜……啊!”南芝菁惊恐无比,歇斯底里地尖叫了起来,她想要挣扎,却完全动弹不得。
火曜只笑了笑,慢条斯理地一针一针地缝了起来,清俊的面孔此刻在她看起来像是夺命的白无常。
而湖边那个下了恶毒命令,欣赏着她痛苦姿态的男人,却依然一身出尘淡漠如九天神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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