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知道走了多远,已经看不到赌场了,钱串跟钱片才反应过来。看着前边的唐宋,钱片硬着头皮低声道:“先生,多谢。”
唐宋停下脚步,回头打量着兄弟俩,轻声道:“这件事不会就此结束,你们两个跟着我去驿站吧。”
“可是……”
没等钱串多说,钱片低声道:“如此,劳烦先生了。”
唐宋微微点头,还是狗不散相对聪明一些。现在不是讲究的时候,眼下好不容易有个靠山,应该尽可能跟着。毕竟,赌场那些人不可能就此放弃,再怎么样也是几百片,何况钱串他们又不是什么大人物。
带着他们到风华驿站,唐宋让钱串去抓药。看着伤痕累累的钱片,唐宋轻声道:“相对来说,你聪明一些,也圆滑一些。”
钱片苦笑应道:“多谢先生谬赞,钱串他为人生性老实。赌场背后关系复杂,只怕这次要给先生添麻烦了。”
“这话不太符合你的风格。”唐宋微微摇头,平静的扫视着他,“伤得很严重,好在你本身也没什么实力,要不然影响更大。”
这话说得钱片哭笑不得,感情自己没实力还有好处了?
想了想,唐宋忽然道:“我想帮你修复丹田,从而让你的实力提升。不过你也知道,如此一来……”
没有说下去,相信钱片也会懂。他还真想知道,为什么非要走自己的路,别人的力量真的不能用?
当然,这种代价确实很大,基本上就是切断后路。
钱片皱眉的看着,低沉道:“先生为何要这样做?”
唐宋微微耸肩:“只是忽然想到,有些问题想验证一下。躺着吧,你不会死。”
迟疑了一下,钱片咬着牙:“先生若是觉得有需要,随便就是了。我本身也没什么实力,这辈子想要领悟到什么只怕也难。到现在,依然没有找到属于自己的道,所谓希望谁又知道?”
“你可想清楚。”唐宋坐在床头,平静的凝视着他,“一旦我动手,就没有退路了。”
“先生尽管动手便是,至少能好好活着。”钱片坚定地点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唐宋忽然提出这个,可他还是选择相信唐宋。
唐宋也没说什么,沉了口气把手放在他的腹部,力量渐渐渗透进去。没有急着进入他的丹田,而是先在他的经脉内游走,熟悉他的身体力量。
分析清楚之后,唐宋才渐渐将内力逼迫进入到钱片的丹田之中。他的丹田很结实,天生就有很强的抵抗能力,唐宋冲击好久才能冲开防御,进入到他的丹田之中。
钱片的内力很少,可以说少得可怜。唐宋快速将他的内力吞噬,然后用自己的创世之力演变成钱片的内力,强行压迫进入丹田。
感觉丹田顿时撕心裂肺的疼,钱片双拳紧握,紧咬着牙关微微抽搐,面部筋骨暴起,却始终没有喊出来。
唐宋颇为赞赏,继续给他洗礼丹田,同时观察他的身体变化。经脉被牵引,体内的抗拒之力越来越强。
难道说,就连混沌之力也无法改变这个世界的规则?所谓每个人都要走自己的道,到底是为什么?
更奇怪的是,钱片丹田内的内力越是增强,抵抗力越是强大,几乎是几十倍增加。
很快唐宋就不得不停下灌输内力,眉头紧锁的上下打量着钱片。此时钱片浑身冷汗直冒,死死的抓着床,浑身不自主颤抖。
沉了口气,唐宋双眸忽然迸发出光芒,在他身上来回扫视。
怪了,并没有什么影响,丹田反而有所加固,为什么说会影响以后的进步?
收回天眼,唐宋再次把手压在钱片的腹部,将一部分内力抽回。很快钱片就没感觉疼了,不自主吐了口气。
唐宋起身后退,轻声道:“盘腿坐着,按照你自己领悟的东西运转一下丹田,回头跟我说说有什么感受。”
钱片也没多想,忍着伤口疼痛爬起来,静下心开始练功。丹田内不停的释放内力,暖洋洋的,让他很是吃惊……
没多久,钱串抓药回来了。见到钱片盘腿在床上,很是奇怪。
唐宋把药材拿来,寻思了一下轻声道:“你记清楚了,这是一副金创药,可以让伤口快速愈合。”
钱串一惊,低声道:“先生是让我记住这副药怎么用?”
唐宋点着头:“记清楚,以后兴许能用到。药方你拿着,首先,将七叶碾碎……”
手把手的教,钱串眼睛都不敢眨,死死的盯着。他当然知道,这副药能给自己带来什么。就算没有内力,也能依靠这副药过日子……
一直到后半夜,钱片才从修炼中醒来。唐宋让钱串给他敷药,同时检查钱片的身体。
怪异,给钱片的内力都被融合到经脉和丹田内,并没有任何异常,怎么会说影响以后的路?
钱片也说没感觉有什么不妥,反正就是内力暴涨。至于涨到什么程度,他自己也不懂……
一夜无话,次日大清早。
唐宋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外边传来脚步声,随后是店小二的敲门和叫喊:“客官,楼下有人找你。”
过去拉开房门,店小二的脸色却有些发白,迟疑了一下低声道:“客官,下边那些人不好惹,要不你从后门跑吧。等下,我就跟他们说你昨晚走了。”
扫了他一眼,唐宋不由微笑:“多谢小二哥,不过他们应该不敢把我怎样。”
“哎,那你小心些。”店小二叹息的摇头离开。
走到楼下,唐宋反倒露出笑容。来人很多,浩浩汤汤一大群人将驿站给堵住了。
见到唐宋下来,领头的中年人绷着神色打量,阴沉道:“阁下昨夜在赌场,是否过分了些?他们欠了钱,总该要还吧?”
“我已经还了。”唐宋带着笑容走下去,目光落到中年人身后的灰衣青年身上,“我还了七百,他又跟我赌命,我赢了,他花七百买了他的命。算起来,我不输也不赢。”
灰衣青年嘴角一抽,但他不敢吭声,只是郁闷的咬着牙。听起来真是那么一回事,可钱串他们欠的钱怎么办,谁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