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逸泽回敬一眼:还敢狡辩,我说你勾三搭四就是勾三搭四!
顾念兮对此表示很无辜:谈参谋长,你这是欲加之罪!
谈逸泽干脆扭头,连看都不看她表示:老子说咋的就是咋的。勾三搭四的人,没有资格进行辩论。
楚东篱虽然什么也没有说,但谈逸泽还是感觉到了他和顾念兮的相处被打扰了的不悦。
“楚书记,大清早的就过来串门?”谈逸泽的意思是,这楚东篱未免把这里太过当成自己的家了吧?
谈逸泽黑眸微眯,挤出了一个笑容。
顾念兮一看:皮笑肉不笑!
谈参谋长,俨然又是醋缸子给打翻了。
“老公,东篱哥哥和我们家关系很好的。以前,他也常常上这边吃饭。还有,我以前也经常上东篱哥哥他们家蹭饭!”顾念兮怕谈逸泽误会了什么,赶紧开口。
只是她却不知道,这个时候的她越是给楚东篱说出,对谈逸泽来说便越像是火上浇油。
殷诗琪正因为明白这一点,赶紧私底下拉了拉顾念兮的手,免得到时候真的激怒了谈逸泽,这顾家以后就没有房顶了。
接到母亲的会意,顾念兮老实的闭上嘴。
“是吗?看来楚书记和我们家还真的是相当的熟。”谈逸泽听着顾念兮的话,嘴角又是扯了扯,露出了另一记弧度。
但谁说,笑容总是善意的?
谈逸泽的这个笑容,善意顾念兮是感受不到。唯一能感受到的,便是警告意味十足。
他是在告诉楚东篱,现在这顾家也算得上是他谈逸泽的了,顾念兮还是他谈逸泽的老婆。楚东篱你少套近乎!
本以为,谈参谋长的警告意味十足,这楚东篱应该不会继续吃这粥才对。
可偏偏,楚东篱却是笑着将顾念兮刚刚盛好的大半碗粥接了过去。
“谈参谋长说的是,从以前我们楚家就世代和顾家交好了。这些年积累下来的交情,怎么说也比那些突然闯进来的好,您说是不是?”
楚东篱说这话的时候,嘴角也是轻勾的。
虽然说,他的那副银边眼镜的反光处恰到好处的将他眸子里的冷冽给遮挡。其他人看不出来,但不代表谈逸泽看不出来。
也不看,他谈逸泽是什么出身的。
他看人,从来不光是用眼睛。
他的感觉器官,也一向灵敏。
楚东篱这货在在冷嘲他是一个外侵者的时候,谈逸泽就感觉到了。
有那么一瞬间,谈逸泽的表情有些紧绷。
但毕竟,这男人可是在无数的战场上摸爬滚打过的,他怎么可能被轻轻松松的给打败了?
他继续笑,对着楚东篱:“突然闯进来的,是有些让人意外。不过要是能长期留守的话,怕是比那些连半丁点关系都没有的来得强吧?”
谈逸泽的嘴皮子功夫,也不是盖的。
在楚东篱嘲笑他是一个入侵者的身份介入他楚东篱和顾家的时候,谈逸泽便直接嘲笑他这么多年留守在这边,却仍然没有沾到和顾家的半丁点关系,这样还不如他谈逸泽半路杀出。现在老婆也有了,岳父岳母也有了。
谈逸泽的这一番话虽然没有用一个脏字,却每一个字都直接戳中了楚东篱的痛楚。
楚东篱有所不知的是,谈逸泽已经有了多年的作战经验了。
想要赢得一场战争的胜利,其实很简单。
就是抓住了对方的弱点,死命的戳。
看他,还怎么有能力反击。
果然,在谈逸泽的这一番话之下,楚东篱的面色很不好,开不了口。
在谈逸泽看来,这姓楚的四眼现在被他打击的已经失去了作战能力。
事已至此,谈参谋长本来是可以罢手的,毕竟他和楚东篱之间又不是有什么民族大恨。
可偏偏,看着楚东篱手上,那碗由顾念兮亲手盛出来的小米粥,谈某人的心里就不是滋味。
这是他老婆盛出来的,他这当老公的一口都没有喝上,凭什么让这姓楚的四眼给吃了?
而楚东篱这货像是感觉到了谈参谋长的不悦似的,也突然抬手,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这,分明是赤果果的挑衅!
谈逸泽咽不下这口气,黑眸微转。
一扫,落进他眼里的便是他儿子在小床上憨态的睡相。
原本,男人那双仿佛被冰给封住的黑眸,在一瞬间有了光亮。
他扯动了薄唇,但开口的话却不是对楚东篱说的,而是对着顾念兮,这样的突然举动,让顾念兮有些摸不清这谈参谋长到底想要做什么。
“兮兮,你早上给儿子换尿布的时候,有没有洗手?”
看着顾念兮,他说。
比起谈逸泽刚刚的突然对她开口,他嘴里说出的这些话更是让顾念兮不解。
她有没有洗手,和这楚东篱有什么关系?
再说了,她哪一次给儿子换尿布是不洗手的?
谈参谋长,这是污蔑!
顾念兮刚想要好好的讨伐一下谈参谋长,这男人却先行抢过了她开口的机会,对楚东篱说:“对不起楚书记,我们兮兮有时候就是这么迷糊,偶尔给我们儿子换拉屎的尿布总是忘记洗手,真的实在对不住了。”
谈某人说这番话的时候,脸上还真的是满满的歉意。
这样的他,一点都看不出端倪。
顾念兮和殷诗琪一直都没有反映,因为她实在看不出好这谈逸泽到底想要做什么。
等到他们回过神来的时候,楚东篱原本挑衅似的举起碗筷的手,已经放了下来。
秉着良好的教养,楚东篱就算是气的青筋暴露,他还是欠身和殷诗琪和顾念兮说:“我突然想起我还有点事情没有做,先回去了。”
说完这一番话的时候,楚东篱立马就转身朝着顾家大门外走去。
殷诗琪还有点反映不过来。
但顾念兮已经知道,这全都是她家谈参谋长挑的事。
为了表示自己的歉意,顾念兮追了上去:“东篱哥哥,你别听他胡说。”
“算了兮丫头,我今天真的没有什么胃口,先回去了。今天晚上我再将那份文件拿过来给你,到时候你要是觉得没有什么问题的话,就直接签了。”
楚东篱的脸色不是很好,但看到顾念兮追了自己出来,脸上的表情稍稍有了好转。
趁着那个惹人厌的谈逸泽不在,他对顾念兮说。
“那……好吧,”顾念兮也知道,若是自己在吃饭的时候被人三番两次的提起屎耙耙,再好的食欲都会消失的一干二净了。更何况,对象还是有着严重洁癖的楚东篱呢?
“那你今晚过来找我吧,到时候我会先安排好一切!”顾念兮说的,是谈逸泽。
要是这个男人再这么闹下去的话,估计今晚什么事情都谈不成了。
“那好,我先走了。”楚东篱迈开了脚步走了出去。
“东篱哥哥慢走!”
送走了楚东篱,顾念兮回到了顾家餐桌前。
此时,将楚东篱这恼人的四眼给气走的谈参谋长,正乐滋滋的吃着早餐。
一碗下肚,谈参谋长感觉就只像是塞了牙缝,又美滋滋的给自己盛了一碗。
看着他吃粥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多么喜欢喝粥。
但顾念兮可知道,寻常要是让这谈逸泽喝口粥,都像是断头台似的。今天谈某人能不用别人说就直接自己喝粥,肯定是心情倍好。
殷诗琪见到楚东篱离开,这女婿的脸上也有了笑容,她这心也安了不少。总算,他们顾家大宅的房顶是保住了。
起身,殷诗琪准备去伺候她家的顾印泯同志起床。
而被留下来的小两口,气氛不是很好。
不,准备的来说,应该是只有顾念兮是一脸的阴郁。
而谈逸泽这边,是春光明媚。
你想,昨晚上他就将顾念兮和楚东篱的见面给搅和的没了。现在又将一大早还送上门来的楚四眼给气走。他的心情,能不好么?
唇角高高挂起的谈参谋长,觉得自己的肚子还很饿,小米粥喝光了,又主动的找了大米粥喝。
“老公,你心情很好?”看着接连不断往嘴里送米粥的谈逸泽,顾念兮还差一点以为今天谈参谋长这喝的不是白米粥,而是他最爱的大馒头呢!
“差不多!”又将一整晚的米粥送下肚之后,谈某人对着顾念兮勾唇一笑。
“幼稚!”看着自己笑的屁颠屁颠,和自家儿子吃饱了心情倍好的神情一个德行的谈逸泽,顾念兮嘟囔了这么一句。
不过她现在该好好的琢磨的是,今晚到底怎么将谈参谋长这个醋缸子给支开?
骆子阳大清早的起来,发现自己处于一个陌生的房间。
陌生的床,陌生的阳台,陌生的摆设,还有陌生的气息。
他四处张望着,想要从中寻找到点什么记忆。
而环顾了四周的他,唯一能找到的就只有摆在床前矮柜子上镜框里的那个女人。
不得不承认,这个镜框是唯一一个,这个陌生环境里给他一种熟悉感觉的物品。
可偏偏,这个镜框里的人物,让骆子阳看了一眼瞳仁便吃惊的放大。
施安安?!
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骆子阳怎会到施安安的家里来了?
不得不承认,醒来的第一时间骆子阳真的很慌乱。
他发了疯似的拽起自己丢弃在一边的衣服,一件件的往自己的身上套。
他想要尽快的逃出这个可怕的环境,想要将这一切都当作没有发生。
庆幸的是,骆子阳离开这个房间的时候,只有一个佣人看到他之外,没有其他的人。
佣人说:“施小姐一大早就去上班了!”
这说明,那个女人现在也不想要见到自己。
这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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