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成名的歌手们真的比乞丐还不如,乞丐放下尊严活的也能滋润,没心没肺自然没烦恼,但这些歌手们可都是文青,自认为唱歌就是一种文艺生活,他们是文艺青年,有少数人是抱着靠歌唱出名的,大多数都还是想通过歌曲表达一下自己的某种思想,比如魔岩三杰。
所以他们都活的很累,窦仙儿快成仙了,张林大有些痴呆了,何天勇则直接是间隙性疯狂。
所以这首歌开头的几段平淡叙述唱词打动了他们,陈天星的沙哑的嗓音让人有一种疲惫的感觉,故事性一下子就出来了,那是怎么样的一种从麻木到绝望感觉啊?
但接着陈天星拖着话筒支架来到舞台的低音炮边,单脚踩上去,这是个很狂的姿态,而他的接下来几句嘶吼则彻底让台下的近五万观众蒙圈了。
如果有一天我老无所依
请把我留在在那时光里
如果有一天我悄然离去
请把我埋在这春天里
这四句如石破天惊,炸响在众人的头顶,全场雅雀无声,只有舞台上的几把吉他和鼓点在轰鸣,楚晨雪也甩着马尾辫疯狂的拨着吉他琴弦,失真的电吉他音被雅马哈线阵音响传到两个多平方公里的范围,震的灵魂出窍。
唱死亡的歌很多,悼念的歌颂的厌恶的都有,甚至王永几个歌手还专门唱大悲咒安魂曲的。
但陈天星这一句请把我埋在春天里,必然会成为这次音乐节的一个亮眼金句。
这四句呐喊血淋淋撕裂了短暂的麻木,其中涌动着的强烈的不安。这一段与拘谨的往昔交织的是彻底的绝望,绝望到即使离去,也会选择埋藏在春天的时光里。迷惘与悲伤,恐怕不单单是顾影自怜。
还记得那些寂寞的春天
那时的我还没冒起胡须
没有情人节也没有礼物
没有我那可爱的小公主
可我觉得一切没那么糟
虽然我只有对爱的幻想
在清晨在夜晚在风中
唱着那无人问津的歌谣
也许有一天我老无所依
请把我留在在那时光里
如果有一天我悄然离去
请把我埋在在这春天里春天里
几乎没有间歇,陈天星开始第二段唱词,这一段继续尝试呐喊般撕裂式的唱法,其中涌动着的强烈的不安与深刻的挣扎。这首歌在某种意义上已经超过了那首被视为去年最佳励志歌曲的《飞得更高》,其扪心自问式的自省,风一般地掠过无数空荡寂寥的心脏,让人在绝望与悲鸣之际,在痛感时间的流逝之下,在感悟升腾之间泪流满面,这种“崩溃式疗法”打通了现场更多人的心路。
于是许多男将都忍不住站起来听歌,眼睛发酸,女生们大多都捂着嘴,用含泪的眼光看着那个曾经唱着踏碎凌霄的男孩子在绝望的嘶吼:请把他埋在这春天里。
凝视着此刻烂漫的春天
依然像那时温暖的模样
我剪去长发留起了胡须
曾经的苦痛都随风而去
可我感觉却是那么悲伤
岁月留给我更深的迷惘
在这阳光明媚的春天里
我的眼泪忍不住地流淌
也许有一天我老无所依
请把我留在在那时光里
如果有一天我悄然离去
请把我埋在在这春天里
好在最后一段唱词透出春天的烂漫,听众们终于长吁一口气,还好有春天,但为何你还是眼泪忍不住流淌?
岁月留给我更深的迷惘,在阳光明媚的春天里忍不住泪流,正是这直面的寂寥,却透出了难得的真诚和勇气,在漫山遍野的绿色中感受到了巨大的荒凉。
这不同于一般的励志歌曲,给人光明的出路,这首春天里故意透出一丝光亮,却是比黑暗更可怕的是妥协。
没有热水的家不要紧,在田野里唱无人问津的歌谣无所谓,没有情人节没有礼物也没有小公主,这些通通都没有那么糟,因为我有对爱的幻想。
但我剪去长发留起了胡须,那些饿肚子的日子似乎随风而去,这种妥协唤来苦痛的日子随风而去,但却让我感到迷茫,精神上的悲伤让我继续泪流满面,青年人为了生活妥协放弃爱情,中年人为了家庭妥协放弃理想,似乎能让日子过得有鱼有肉,但那种午夜梦回的寂寞和悲伤是刻骨铭心的。
这是讲述一个人成长经历故事的歌,让人压抑却从心里认同。
锦时乐队用纯音乐出场,当然不算给席琳迪翁伴奏的那两首歌,很多观众这时候才想起刚才给席天后伴奏的也是他们锦时乐队;纯音乐victoy很惊艳,堪称史诗级。
接下来的一首单身情歌应景应时,但因为楚晨雪的年龄问题给搞砸了一半,被陈天星和阿里桑德罗给救了半首歌回来,但接着楚晨雪用一首楚州让人又记住这位楚州的公主就是唱歌的精灵,小忧伤的楚州肯定至少会在楚州流传开的,也会成为楚州的代言歌曲。
但这些都是寻常操作,征服普通观众很容易,歌曲动听,意境能打动他们就可以了,但像老崔和席琳迪翁这样的顶尖歌者,你想打动他们必须触及并征服他们的灵魂。
现在这首春天里至少打动了全场的人,包括挑剔的老崔和卡梅隆,卡梅隆和席琳迪翁他们听不懂歌词,但他们能从陈天星的嘶吼中感受到那种绝望和悲伤,这可是那些情情爱爱的歌曲不能比拟的。
就连楚焕东和王学奇也不禁感到难受,这个陈十七现在已经是亿万富翁了,他可是才十八啊?他有什么值得迷惘和悲伤的?
陈天星最后把支架话筒放正,然后楚晨雪面无表情的来到话筒前,这个时候大家发现锦时乐队的五名队员居然都带上了墨镜。
大晚上带墨镜?这看得见吗?
但五个白衣少年带上墨镜还是很酷的。
“下一首歌曲叫shot the dark;是首英文歌,可以翻译为给妮玛的一枪,希望大家喜欢”陈天星也凑到话筒前面无表情的介绍着下一首歌曲的名字。
shot the dark,可以翻译为黑夜的枪声,也能理解为给黑暗一枪,陈天星说给妮玛还是拓麻的一枪也算正确。
这首歌开始居然是女声吟唱,啊啊哈啊啊,陈天星和陈天神阿里桑德罗边弹奏乐器便配乐,都憋着一种诡异的女声。
楚晨雪一开口便让人对刚才唱楚州的那种小女生形象给打碎了,这也是一种带着绝望的沙哑声音,很尖锐也很有压迫性。
i ve been left out alone like a dan crial
我一直被孤立如同罪孽深重的犯人
i ve been prayg for help cae i can t take it all
我祈求援手因我已招架不住
i not done
但我未曾言败
it s not over
一切尚未结束
now i fightg this war sce the day of the fall
如今我独力苦战自陨落日始
and i desperately holdg on to it all
我孤注一掷只求维系全部
but i lost
然而我茫然无措
i so dan lost
我迷失在黑暗之中
台下的观众大都迷惘起来,一来是听不懂歌词,二来这首歌怎么这么怪?有种说不出的阴森感觉,让人心里发紧,似乎被什么给抓着心肝肺,有心喘气,却发现只能绝望的张大嘴巴,呼吸进胸膛的不是甜美的空气而是一种叫绝望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