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靳寒笙从外面匆匆跑了进来,二话不说便拽着丰琳琅往外面走。
“我找郡主有些事,小叔与公主先聊着。”
他生怕丰琳琅再说出什么话刺激到靳夜阑,也不管丰琳琅愿不愿意便将她拉走了。
“你干嘛?”丰琳琅不情愿地挣扎着,却被靳寒笙抓着不能挣脱。
靳寒笙笑道:“我有些事要与你谈,我们到外面去说。”
丰琳琅半信半疑随着他走了出去。
两人一走,屋中就只剩下丰鸾羽与靳夜阑相对。
“你......”
“你......”
两人同时开口,微愣之后,相视而笑。
靳夜阑抬手请道:“公主先说。”
丰鸾羽也不矫情,总要有个人先开口,让来让去,只是在浪费时间。
“你的伤怎么样?”她指指他的后背。
靳夜阑淡笑摇头:“并无大碍,说到底还是要多谢公主的救命之恩,危急时刻又是你不畏生死护住了我。”
“这话就见外了,你我也算相识一场,况且在这之前,你还送了我价值千金的东西,不说别的,看在这礼物的份上,我也不能见死不救不是。”丰鸾羽不以为意摆手,随即又抬起手腕摇晃,手链与玉锁碰撞发出细微的轻响。
靳夜阑勾唇不语,只是盯着她。
一双凤眸直勾勾看着她,丰鸾羽不知为何竟感觉到心虚,暗骂自己真是入戏了,还真把自己当成清池,对靳夜阑产生了愧疚。
她掩饰下情绪,抬眸回望。
“你盯着做什么,我脸上有花?”
薄唇轻启,靳夜阑笑道:“世间百花不如你。”
“切,惯会花言巧语哄骗女子,真当我是无知少女,任你撩拨。”丰鸾羽白他一眼,自己找了位置坐下。
她的随性又让靳夜阑的笑意增了几分,也随着她一同坐下,还体贴地给她倒茶。
望着递到眼前的茶杯,丰鸾羽又是一阵恍惚,这种亲切的动作在两人之间似乎已经是司空见惯,他很熟练,她也不觉得别扭。
她蹙眉凝思忘了接茶杯,靳夜阑偏头问:“想什么呢?”
“哦,没什么。”丰鸾羽接过茶杯,送到嘴边轻抿一口,连道谢都省了。
二人之间忽然静默下来,丰鸾羽在想着梦里的事和丰琳琅的话,而靳夜阑则是一直看着她发愣,想到早上在山上发生的事,不免有些疑问想要向她求证。
“当时你是如何在轩辕君临身上做手脚的?”他也给自己倒了杯茶,却未饮下,而是放在手中把玩。
丰鸾羽侧目望去,入眼的便是修长好看的指节在杯壁上摩挲,她回道:“那种药粉是我出宫前特意找御医要来防身的,就放在袖中,我趁轩辕君临不注意,就弄在衣袖上,挥手给他闻了。”
“原来如此。”回想起当时她的动作和语态,靳夜阑了然。
丰鸾羽有些愤然:“早知道就该再给他一刀的,如今想来着实后悔当时不该心软,那张俊脸长在他身上却是浪费了,就应物尽其用,给我练手的。”
正要喝茶的靳夜阑忽觉得面颊发疼,不由得想到那匕首锋刃贴在面颊上的冰冷,手一抖,杯中的茶差点儿就晃了出来。
他掩住失态,淡笑:“你若不解气,下回我再带你去报仇,再划上几刀。”
“你说的倒轻巧,你是无所谓,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我却不同,出宫比登天还难,就是一直被豢养的金丝雀,根本没有自由。”丰鸾羽斜眼看他,眼露羡慕,怅然叹息。
“下回还不知得等到何年何月呢,或许也快了,瞧着老皇帝那意思,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给我与宇轩指婚,到时候进了钰王府,我就自由了。”
靳夜阑拿着杯子的手一顿,这一回水真洒在了他的掌心和衣袖上。
“你想出宫,所以不介意随便找个人托付终身?”他不明深意问她。
丰鸾羽点头后又摇头。
“想出宫不假,但也不是随便找个人托付,细细想了想,觉得宇轩确实不错,是世间难得的好男儿,而且钰王府与别的高门贵族不同,钰王与钰王妃也待我很好,琳琅与我也投缘,日后也不用为婆媳之战担忧。”
“就因这个原因,你就将自己随意嫁了?”靳夜阑压抑着情绪,手上的动作却不轻,手中的杯子‘砰’的与桌面相撞。
丰鸾羽不明所以,怎么好端端地就生起气来了呢。
“你干嘛,心情不好?”她疑惑问。
靳夜阑觉得烦躁,暗暗吸了口气后才摇头:“方才是手滑。”
她这才瞧见他棉白袖口上水渍,便也不再作多想,只是注意到他只着单衣时,忍不住打趣道:“你都不冷么?虽已到了春夏交替之时,但也不至于像你这般穿着凉快。”
“羽儿是在关心我么?”他挑眉看她,愉悦勾唇。
丰鸾羽撇嘴:“当我什么都没说,像你这种皮厚的,别说是春夏,估计秋冬也能做到只要风度不要温度,别人呐都是自作多情,杞人忧天。”
“你可不是自作多情,或许你我是两情相悦也不一定。”凤眸中别有深意就这么直勾勾看着她。
丰鸾羽瞪眼道:“就知你居心不良,本公主可不是随便之人,你一个有妇之夫还是别打我主意的好,小心后院起火。”
靳夜阑受教点头:“确实,家有悍妻,防火是必然的。”
口头便宜都让他占了,丰鸾羽气哼哼起身离去。
“我会想法子让你能随意出宫的,而且是一劳永逸,你也不用委屈自己嫁给别人。”
靳夜阑的话让走到门前的丰鸾羽顿住脚,回头讶异地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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