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知,归尘他是不是不在人世了?”她闷声问,其实她想归尘活着,如此她便能找到他,让他解释清楚她在明月山庄内见到的那场结局。
最后为何她所在意的人都会死。
靳夜阑叹道:“师父的信是三年前就已留下的,也是他的绝笔遗言。”
“是谁将信送来的?”她还有一丝期盼。
靳夜阑摇头,磨灭了她最后的一丝希望。
“送信之人极其神秘,是花银子请了街上的孩童送信,无法查到他的身份,青鸢那边也是如此,也是孩童将信送到了暖君手中,再由暖君进宫转交。”
事情再一次变得扑朔迷离,玉鸾语很是郁闷,这个归尘为何不能一次性将话说清楚,非要这么折腾她,搞得像成神前的历练一样,可是她根本不想成神,只想做个普通人。
执一人之手,看庭前花开花落,多么普通的愿望,对她来说确是遥不可及。
“阿鸾,答应我,从天霞山回来之后我们便成亲好吗?”她的恍惚与黯然落入他眼中,让他非常不安,不知为何,上一次她离去前的那种感觉似乎又萦绕在他心间挥之不去,他开始恐惧。
玉鸾语点头应道:“好,回来之后成亲。”
“这一回你不许再食言,我已经被你骗过一次又一次,可是我无法恨你,我只会更加恨我自己,你答应了就不许反悔。”靳夜阑欣喜将她紧紧搂在怀中,一遍又一遍想要得到确认。
环住他劲瘦的腰,她察觉他真的消瘦了不少,她一阵阵心疼,不忍再让他失望。
“我说到做到,这一回不再食言。”
翌日一早,一行人准备妥当便出发。
秦暖君依旧坐在他的马车里,还是涅生赶车,其实他更想去前面那辆宽大又舒适的马车,可是他没胆量,因为靳夜阑也赖在上面。
他算是知晓为何靳夜阑对他友好了许多,原来是爱屋及乌,姐姐的身份被靳夜阑给识破了,所以他猜测靳夜阑对他好都是为了讨好姐姐。
一个人闷得慌,他掀开帘子四处看,青山绿水,景色极美,他已很久没这么放松地欣赏大自然的美了。
只希望以后的日子越来越好。
看着眼前少年的背影,他忽然有种同病相怜之感,他们都是被命运捉弄的人。
“涅生,你还想回去找你母亲吗?”他忍不住问出口。
涅生情绪无波澜道:“从上回了断之后,我便再也没有母亲,而她的儿子也只有一个,他叫轩辕君临。”
秦暖君忽然有了倾诉的欲望,他想找人说说自己的心里话,而涅生无疑是最好的人选,也只有他能感同身受。
“我去天牢里看过他们一次,我娘她已神志不清,而那个人竟然无动于衷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一丝怜悯都没有,那一刻我才知晓他的心有多冷,前半辈子他做了这么多的孽,后半辈子在牢中度过或许还是老天眷顾他了。”
涅生问:“陛下没打算处置他吗?”
秦暖君怆然道:“我从未问过,你是知道的,我这王位是如何得来的,是姐姐为了让我今后衣食无忧且不受人欺负才做如此安排,她为我谋划好了一辈子,她知晓我没本事,怕我无权无势被人欺凌,此生也只有她会对我如此上心。”
“她待你极好,有时我也想若是能与你换一换位置该多好,但细细想来,她待我也是极好的,是她让我得到新生,做回真实的自己。”涅生破天荒回头对他一笑。
秦暖君回以一笑:“所以她是你我的姐姐,关于你的那件事,后来我细想一下也想通了,她不可能不知晓安君临的意图,让你轻易将安君临带上锦山,必定是有深意,今日我总算是想明白了。”
涅生笑问:“你想明白什么?”
“想明白安君临拿走的东西是假的,他最近不断给自己造势吹嘘说什么百年前的国玺在他手中,他才是真正的天下之主,可是东凌也有一个国玺,上回我在姐夫府上见到了。”秦暖君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涅生回过头,轻声道:“或许也并非如你所想,既然有一个是假的,也就有可能有第二个,不然为何九王一直将它放在王府中而不是送进东凌皇宫。”
“你这么说也有几分道理,但姐夫做事向来要比安君临更高深莫测,说不定这是一个计谋,到最后才将真国玺拿出狠狠踩安君临一脚,这才解恨不是。”
“......”
两个少年你一言我一语不断猜测,而另一辆舒适的马车内对弈的两人倒也淡然悠闲。
棋盘上白子大杀四方,黑子被围在中央进退无门。
玉鸾语将手中黑子往棋盘上一丢,打乱战局,无趣撇嘴:“无趣得紧,每回都是我输,完全体会不到胜利的喜悦,你自己与自己下吧,本姑娘要睡美容觉,不与你浪费光阴。”
靳夜阑将棋子混在随手扫进棋盒内,又将棋盘移到角落,便跟着来到她身旁躺下。
玉鸾语拍着他揽住她肩的手,开始撵人。
“你该出去了,让青鸢进来歇息一下。”
靳夜阑应声:“她是练武之人,又常年在江湖行走,早已习惯了马背上的日子,再说她要是累可以去暖君的车上。”
“你这人怎么还是这么不懂怜香惜玉。”玉鸾语转过身去戳他那张妖孽般的脸,瞧见他理所当然的样子就想蹂躏。
靳夜阑凑近,与她额头相抵,低笑道:“因为我娶了你这个悍妻,怎敢再对其他女子怜香惜玉,就算是小姨子也要避嫌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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