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晋佑被她堵得哑口无言,面色尴尬又惊恐。
“公主明鉴,下官只是就事论事,并非是因私人恩怨。”
青鸢拊掌道:“好一个公私分明,本公主还想知道张大人家中悍妻难道不是醒方?换句话说,难道她不是秦时继室夫人方琴的外甥女?张大人也算是一表人才,配上那么个满脸麻子的悍妇难道不觉得委屈?”
一连接着的几个问题让张晋佑腿软后退,不敢置信地望着青鸢,一副见鬼的样子,他没想到自己竟会引起这个新晋公主的注意,还把他的底摸得清清楚楚。
“公主的远见果然非一般人能及,臣等今日是彻底服了。”
“是啊。”
几个元老级的大臣站出来,一脸欣慰地朝着乾元帝行礼。
乾元帝满意点头:“既然众卿也觉得青鸢能担大任,日后就好好与她商量着办事,如你们所见,朕确实是打算放权给她,只是她尚且年幼,往后众卿可要多担待些。”
“臣等定不负陛下所望。”众人跪拜行礼。
乾元帝将目光射向打着颤的张晋佑,冷声道:“秦时如今还在狱中,你倒是个不错的门生,时时为他着想,既然如此,朕便让你去陪他一段时日。”
没等张晋佑求饶,乾元帝便喝道:“来人,将张晋佑送去与天牢与秦时同囚半月。”
“陛下......唔......”张晋佑惊恐许久刚反应过来要求饶时便被堵了嘴拖走了。
朝事散去,殿中只剩下乾元帝与青鸢相对无言,青鸢无所事事东摸摸西看看,觉着无趣就转身离去。
“真正的青鸢在哪儿?”沉默许久的乾元帝终于在她转身之际开口。
青鸢停住脚,回身去看他,不解道:“我不就是真的青鸢么?陛下这话问得奇怪,世间还有几个青鸢不成?”
乾元帝微怔,自龙椅上站起,一步步顺着高台而下来到她面前,细细看她。
“你......你是她的妹妹,是真正的青鸢。”
青鸢讥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在陛下眼中不是只要能利用的都是亲生的,不能利用的最后都是别人生的,此时才来显示你无私的父爱会不会晚了些。”
“是朕对不起你们姐妹二人,这些年来让你们受苦了。”乾元帝愣愣伸出手去想要触碰她的头,被她嫌弃躲开。
青鸢后退一步,与他保持距离。
“陛下还是离我远一些,你既知我不是她,自然清楚我没她那么好的耐性,最讨厌的便是别人触碰我,若不是为了完成她的心愿,鬼才愿意来到这个金丝牢笼里,所以你只要装作不认识我就好。”
“青鸢,我是你的父亲。”乾元帝痛心看着她。
青鸢嗤笑,摆手道:“别来这一套,我无父无母,只有她一个姐姐而已,幼年时被虐待,吃不饱穿不暖之时是她暗中来寻我,当我活不下去,想要跳进湖里一了百了时,也是她跳进水里把我救了出来,此生若是无她,我便是孤魂野鬼,哪来什么父亲母亲,我也不需要。”
“青鸢......”乾元帝愣愣说不出话。
“行了,你这些迟来的父爱还是留着去地下找玉琳时再表达吧,我和她都不需要,之所以回来帮你,不过是她心软,看在血缘关系的份上而已,你我互惠互利,我替你守江山,你给我权力,而我是替她了结心愿。”青鸢背过身往外走去。
乾元帝忽然问道:“你姐姐她身在何处?”
青鸢顿住,默了默便头也不回地离去,留下一句话在空荡的大殿里回荡。
“她已经死了。”
这五个字在乾元帝脑子里炸响,脚下虚浮无力往后倒去,被福乐自身后撑住。
“陛下,您这是怎么了?”
乾元帝茫然问:“你说她怎么会死?御医说过她还有一段时日的,怎么可能会死。”
“陛下,三公主定然是与您怄气,故意气您的,二公主她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或许过几日就回宫来了。”福乐站在一旁听得一清二楚,心中极致震撼,但多年来已养成了处事不惊的习惯,也知该如何开口劝慰。
乾元帝渐渐平复情绪,在福乐的搀扶下一步步往殿门走去,忽然破云而出的日光让他不适地眯眼。
“方才殿中关于张晋佑会对安家落井下石之事,看来是她早就预料到的,她准备好了一切,就是为了让青鸢回来时能服众,一举在朝中站稳脚。”
福乐小心翼翼问:“陛下说的是二公主?”
“除了她也不会再有别人了,朕此生就只有三个女儿,华菱任性无能,真正的青鸢又是匹不愿受束缚的野马,朕是真的将希望寄托在她身上,偏偏她的身子又那样,难道真的是过慧易夭吗?”乾元帝捂眼叹息。
福乐也跟着叹了口气,没再多说什么。
明月山庄内,清池懒洋洋地躺在美人榻上感受着秋末日光的温暖,一旁玉亭煜给她念着话本,正当她昏昏欲睡时,玉亭煜放下手中书卷。
“你亲爱的西歌美人被靳夜阑给逮到了,你就一点儿也不心急?”他将书卷直接盖到她脸上。
清池拿开书卷,随意睁眼看了看他,又将眼睛闭上。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靳夜阑不会对西歌怎么样,最多就是把她关在王府里,一日三餐山珍海味伺候着,关上个把月也就放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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