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十五。
清池捂着隐隐作痛的心口,站在宫墙城楼之上远眺宫墙外,不知为何近日总是喜欢来此处,每每在心里环绕的便是‘一入宫门深似海’这句话。
当然,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多愁善感,情怀幽怨的女子,只是偶尔感怀一下罢了。
最近因着身子的缘故,她忽然发现自己有了想念。
那个人只在半月前的宫宴上匆匆一面,没有只言片语便离去,自此便真的萧郎陌路。
他回东凌做他的九王,她继续做华朝公主,从此相见无期。
“主子,陛下差来送药的人已经来了。”西歌站在清池身后,给她披上披风。
想着那苦得让她犯恶心的药,清池无奈叹气,那日心疾复发惊动了日理万机的乾元帝,御医诊治过后得到答案的皇帝陛下竟生生在她眼前呕血了。
就连清池也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他也怕白发人送黑发人么?当时清池心里有一瞬是这么想的,可是念头刚起就别她给否决了。
他是君王,不是一个普通的父亲。
清池淡淡道:“端上来吧。”
“是。”西歌转身接过内侍手中的汤药。
皆道良药苦口利于病,苦味从口中蔓延到心里,清池却不觉着身子与前一刻有何区别,对她而言,这些苦药不过是乾元帝自我安慰的一种法子。
“昨日陛下已答应今夜可以让我出宫去游玩,瞧着时辰也差不多了,你去将暖君叫来,这些日子在宫里可把他给憋坏了,稍后我便带着他出去散散心。”想到秦暖君无所事事被困在宫内快要发狂的样子,清池便忍俊不禁。
真是为难他了。
半个时辰后,华贵的马车从宫门缓缓驶出,车内秦暖君挑开车帘,瞧着熟悉的街道笑得愉悦,恨不能立刻跳下车去。
可是想到清池的身子,他又忍住了,更何况他现在也是乾元帝的义子,是刚受封的曦王,时刻得注意自身安危和形象。
“姐,昨日你说过几日要出远门一趟,你把我带上好不?”秦暖君想到能外出看新鲜事物就心痒痒,他必须要抓住机会劝说清池带他一起。
他的江湖梦还未来得及去实现。
清池凝眸沉思片刻,随即点头道:“也行,是时候让你出去见识一下,往后若是我不在身边,你要独自去面对许多事情。”
秦暖君忽然沉默下来,已无半点兴致勃勃的样子。
“你又瞎琢磨什么呢?”自从这次变故以来,清池已不是第一次见他露出这样的神情。
秦暖君闷声问:“姐,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这两日御医都往你寝殿里跑,我都瞧见了,还有你喝的那些药,我问星月原因,她也不肯说,但是瞧她的神色我便知晓你的病非同一般,你到底怎么了?”
“傻小子,我身体好着呢,就是前几日染了风寒有些发热,那老头儿小题大做才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你也知晓现在华朝的情况,老头子把希望都押在我身上,整日提心吊胆生怕我有什么闪失。”清池面色如常给他解释了一番。
秦暖君半信半疑,还要再问,马车却在此时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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