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煞气好险没把我给扑倒了,更别说那几个人了。
尤其是色胆包天那个,感觉到了事儿不对,一下就藏到了人后,拿同伴当挡箭牌。
随着煞气的增长,这个女人的身影一下就清晰了起来,像是从暗影之中给走了出来一样,跟那几个人说的一样,这个身材,真的没的挑,该细的细,该圆的圆,面前一截子脖颈白的发光,难怪那个色胆包天的看见这个背影就有了邪念,还真不得不让人眼前一亮。
我也算见过些美女,可光凭着一个背影就好看成这样的,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而且,随着她越来越清楚,我闻到了一股子很好闻的味道,稍微有点熟悉,像是以前在哪儿闻见过,却说不上具体什么味儿,十分清雅,古意盎然的。
“咳咳。”
不早不晚,钟灵秀咳嗽了一声,不知道是因为屋里灰尘多呛的,还是在提醒我什么。
我回过神来,连忙说道:“这位姑娘,有话咱们好好说……”
可我这话没说完,那个身影猛地就把脸给扭过脸了,怒气冲冲的瞪着我。
早先就听那几个人形容了这个女人的长相,早就有心理准备,可一见到了这张脸,我不由自主还是往后退了一步,卧槽,还真有人长得这么——鬼斧神工的?
眼睛像是上了岸的鲤鱼,一脸的肉垂了下来,鼻子歪斜,鼻孔上翻,那一脸的麻坑,跟大旱年间暴露出来的干涸河床子一样。
其实平时见到的死人,最多是让人瘆得慌,还是保持着人形的,可这个女人……已经不怎么像是个人了。
尤其是这个可怖的脸,跟那个曼妙的身材这么一对比,简直是让人瘆得慌的诡异。
她的脸色一下就变了,咬牙说道:“你也嫌我丑,是不是?”
我连忙说道:“不是,我就是前来调停帮忙……”
“帮什么忙?”她傲然昂起了自己的脸,说道:“是那个人发誓要跟我一辈子在一起的,你是来帮忙说媒,还是帮忙证婚的?”
别说,这话还真是挺堵人的——本来就是色胆包天的那个人,瞎几把跟人发誓,就算你让雷公爷裁决,雷公爷也只会裁决立誓不尊的。
“你就是丑,还怕人嫌哇?”那个色胆包天的不愧嘴边炸了燎泡,这一张嘴是一会儿都不拾闲,又突突起来:“就你这尊容,还想要人跟你征婚,你这辈子没见过男人吧?这位李大哥,你快把这个玩意儿给解决了,留着就是个祸害,不知道多少像我这样的青年才俊被她盯上,要倒霉的啊!”
你算个毛线的青年才俊?
她转脸看着那个色胆包天的,忽然笑了——我是辨认了半天才辨认出来她是在笑:大嘴裂开了一条缝,一脸的肉交错纵横,跟要吃人似得:“晚了——誓是你自己法的,倒是时间,我就来接你。”
“接我?”色胆包天的也愣了:“接我干什么?”
“这还用问?”他同伴推了他一把:“接你下地跟她作伴!”
那个女人张开大嘴,就大笑了起来,与此同时,我听得出来,房顶上有点异响,声音不大对……钟灵秀他们站的位置,天花板要塌下来了!
我二话没说,回身就要去推他们,才起了一步,“哄”的一声,一大片天花板从天而降,轰然要往地上砸。
我拿出三五斩邪,横着一挥,那些天花板应声被斩碎,下雨一样,稀里哗啦的坠在了地上,扑了那几个人一身白灰,反应过来,都在呸呸的吐。
再一抬眼,我倒是愣了,钟灵秀呢?
她身手快的很,不能出什么事儿吧?
“这呢!你往哪儿看?”
这会儿钟灵秀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一回头,好么,她躲在一个柜子后面,身上一点都没粘上灰。
这个速度,卧槽……她是怎么到那去的?
我就过去了,只见钟灵秀正在聚精会神的看柜子后面的东西。
这个房子年头可不算短了,看着有点像是解放前的建筑风格,能保持这么多年不倒都很神奇。
而这个大柜子后面,有一排奇怪的花纹。
这花纹像是手绘上去的,奇怪之余,却又有点眼熟。
在哪儿看过类似的呢……对了,在十道壁,我看过的锁魔令,跟这个就很相似!
锁魔令是用来镇压魔的,这东西跟锁魔令这么像,难道也是用来镇压什么东西的?
钟灵秀见我看出来了,就跟我科普:“这种东西,现在用得少了,叫锁魂令——是有人把那个女人,给镇在这里,不许她走的。”
“什么?”那几个人一听就愣了:“镇在这里?难不成,是不许她投胎?”
不许灵魂投胎的方法其实挺多的,但是都很缺德,所以一般的先生也并不敢用,只有一些心里有鬼的敢铤而走险——比如杀了人,怕对方报复自己的。
可以用镇魂钉钉住颅骨,也可以用榆树根扎在尸身上,这两种我都遇上过。
不过锁魂令还是第一次看见。
也是……看着那个丑女的衣着打扮,是个古人,大概旧时代兴这个。
难不成,不是她不想走,而是她走不了?
有三五斩邪在,那个女人不难对付,但怕就怕其中另有因果,我横叉一杠子,反而不好,现在最应该弄清楚,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死的,为什么要留在这里不走。
而且,我看得出来,她眼神有点不对——除了愤怒,还有点哀伤。
这个丑女,肯定得有点什么故事。
我就问那几个人,房东提过没有,这个房子出过什么事儿?
那几个人把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得,说问是问过,不过房东也不清楚,据房东说,这个房子也是他在不明真相的情况下贪便宜买的,谁知道根本没法住,眼瞅着跟烂在手里也差不多,要是他们能把这个邪物给解决了,可以免他们一年房租。
那房东这里的线索就断了,还得另查。
不仅这个房子,周围的房子,也都是老房子,房东不知道,也许街坊邻居那能打听出什么有用的来,这么寻思着,我就上街上去了。
几个人正在街角议论纷纷,隔得不近,他们声音又小,但我还是听见了“卞家”“钟家”几个字,可见这卞家动静闹得挺大,整个行当内都传开了。
这几个人说的谨慎,一看来了个我,都默契的闭上了嘴,警惕的看着我:“生面孔啊?”
“看这个气度做派,别是天师府的吧?”
“防着点好,天师府里没什么好东西……”
“哎?”倒是其中一个人看着我,愣了:“你是神相三先生那个关门弟子,李……李什么来着?”
也巧,是杨巅峰。当初唐珍恬家的事儿,就是他介绍给兔爷的。
接着他就跟周围的人科普:“他窥天神测李家的!”
剩下几个人一听,肃然起敬,连声说久仰,出身名门又得遇名师,真是个青年才俊。
我让他们说的怪不好意思的,什么窥天神测和名师,我是空沾着个名号,到现在也不知道哪个祖宗出名,师父更是连面也没见过。
我也没浪费时间,就跟他们打听凶宅的事情。
杨巅峰一开始不以为然,说我要跑买卖,怎么舍近求远,他那有的是买卖给我介绍,而董集本地的买卖嘛,最好还是别粘,兔子不吃窝边草不说,很有可能就打不到狐狸一身骚,反倒是弄的名声不好。
我谢了他好意,倒是有个人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似得,说道:“你说的,是那个花痴女鬼?”
怎么样,还真有明白的,我就请他跟我细说,那个女鬼什么来路,怎么个花痴法。
那人一拍手,说:“问我算是问对了,不瞒你说,我早先穷的时候,也在那地方住过!那个邪物,八辈子没见过男人,见了男人,就想着带下去作伴哩。”
几个人起哄,问他是不是男人,有女人投怀送抱,先把便宜占了再说,管她是人是鬼,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
我有点紧张,怕钟灵秀听了生气,可钟灵秀似乎都没拿着这几个人说的话当回事,反倒是很专心的在看着那个作为穿心煞的大树。
那人连连摆手,说看身材是有邪念,可你们看见那个脸,保准进入贤者时刻,就说不出这话来了——丑的让人不知道拿什么来形容。
这话我倒是也赞同。
可杨巅峰叫嚣的最响,说女人嘛,身材好最要紧了,什么模样,关上灯都一样。
那人非说让杨巅峰自己试试去,杨巅峰借口家里有母老虎,不然十个八个的都不在话下。
我让杨巅峰别打岔,继续问那个知道内情的,知不知道关于那个女人的其他线索?能找到死因相关就更好了。
那个人仔细想了想,说这就不知道了,不过,他觉得有个事儿奇怪——那个女人的丑脸,好像有点说头,没准她的死,就跟那个脸有关系。
说起来,那个女人的年纪应该不大,不够三十而亡,统称早夭鬼,确实比较凶,她又是怎么死的?
对了,我刚才被丑脸吓一跳,没顾的上看她的鬼相,现在一想,确实有点不对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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