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对?”
“你听我继续说。”左一行说道:“我也问过袁青城,本来换主家的事情就是不得已才能为之,何况天师府现在正是百十年来最难的时候,这会儿换主家,是不是太冒险了?”
对啊,真出了什么岔子,谁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可是袁青城叹了口气,说正是因为这个腹背受敌的局面,现在有人正盯着天师府伺机而动,他不能容许钟灵秀再继续胡作非为下去了,下面已经有很多人不满她做的事情,议论纷纷都不是好话,继续放任不管,钟家早晚得被推翻,被对方趁虚而入就糟了。”
“与其那么被动,不如自己抢占先机,在对方动手之前,先把局势给稳住了,否则天师府一旦人心不齐,伤了元气,就成了刀俎上的肉,更难以招架对方了。”
“我当时就问他对方是谁,可他不肯说,一副讳莫如深,受到威胁的样子。只让我别问了,总之要我取代钟灵秀,就是为了维护天师府,是好事儿。”
其实,钟灵秀遭受这么多非议,我也起了不少作用。
“这次我也想方设法查清楚了,袁青城煽动我起事,确实也是被人给利用了,他也没想到会失败,”左一行斩钉截铁的说道:“我知道袁青城对天师府有多执着,他怕的就是天师府被钟灵秀闹得四分五裂,不可能自己让天师府元气大伤。”
这倒是没错——袁青城自己就是天师府的隐藏boss,不管谁在台前,他都说了算,怎么会自断手足呢?起内讧,也只是想把不听话的钟灵秀兵不血刃的换下去,巩固自己的统治。
我还以为只是他这次玩儿脱了,一寻思,说道:“他是不希望,可我的出现,完全在他意料之外啊!”
左一行忽然露出个奇异的笑容:“你以为,你为什么能出现在天师府?”
“废话,当然是因为我自己的努力了。”
老子一条命差点没玩儿进去。
“不对,”左一行接着说道:“你还是没明白,你自己也被算计进去了,你没觉出来,身边发生过什么不自然的事情吗?”
我心里咯噔一下,有……怎么没有,如果,我没有那个奇怪的力量,我那天就不可能出现在天师府,更不可能会打败计划周密的左一行。
左一行虽然看不见,但他应该也感觉到我的不自然了,接着就说道:“世上没有巧合,对方就是利用了你和我,才让天师府元气大伤的,你现在明白了吧?”
我心里老大不舒服,这一想也是,其中确实有些说不通的巧合——难道,是那个“对方”在什么地方暗示了袁青城,袁青城才以他为威胁,打算重新立主家,这就中了对方的计,我也被牵连其中,搞得天师府有了内乱,流失了大批精英天师,被对方收走了。
这人跟天师府肯定关系匪浅,而天师府古往今来又跟魔有关系,藏的魂瓶还牵扯了凤凰牌楼,这下算全搭一条线上了。看来,最大的boss要浮出水面了啊。
我就接着问道:“那说了半天废话,你到底想表达什么?所谓的对方,又到底是谁?”
左一行咬了咬牙,似乎有点不愿意承认:“他们防范的很紧,我虽然有了怀疑对象,但现在还没有证据,不过我早晚是要查出来的,只可惜我现在这个状况……所以,我才让你来找我,想让你帮我一起查。”
这话听着耳熟,这不是跟凤凰牌楼找我的目的一样嘛?你们一个二个凭啥以为我有那么大本事,我又不是柯南。
似乎又一次感觉出来了我的心思,左一行接着就说道:“我知道你跟钟灵秀的感情,你为了保护钟灵秀,我为了报仇,咱们更应该目标一致,把那个设局的人给查出来。”
他这一说……其实是有道理的,天师府前狼后虎腹背受敌,本来就危若累卵,现在自己爆发了内讧,更任人宰割了,到时候,受罪的还是钟灵秀。
真要是有个暗中操控天师府内乱的人,肯定得是这件事情的受益人。
我立马问道:“那这个渔夫会不会是魔?”
袁青城跟魔暗中就有勾结,估计也是互相利用,随时能翻脸。
左一行答道:“不是魔——魔现在偃旗息鼓,休养生息,据说正在等待什么,而且袁青城似乎也跟他们有某种交易,关系是相安无事的,而且,以魔的能力,你觉得,他们有必要用这种阴招?”
这倒也是,魔向来天不怕地不怕,见谁吃谁,简单粗暴,确实不用动这种脑子——海棠姐大概不是玩儿阴招的人,能力太大,没必要。
我只好又问:“那天凤凰牌楼得到消息,趁着天师府内乱,就过去抢魂瓶了,难道是他们设计的?”
左一行冷笑了一声:“凤凰牌楼的目的也只是魂瓶而已,他们跟天师府缠斗了很长时间了,虽然行事诡秘,但不得不承认,却光明磊落,从来不动阴招,我也暗中查过了,跟他们也没关系。”
我听得脑子成了粥,不是你,也不是他,那他娘到底是谁呢?反正也不是我。
左一行听出我不耐烦了,这才说道:“我现在倒是有一个猜测,虽然没有凭证,但思来想去,也只有他们了。”
我来了精神:“那你还不快说!”
左一行刚要说话,可我忽然就看见,他嘴边淌了血。
我一下愣了,这什么情况?
他一开始还是浑然不觉的,张了张嘴,想说话,却像是根本说不出来,脚底下一软,就站不住了。
那个女人也意识道了不对,脸色一变,就拽开我扶住了左一行,接着对我怒目而视:“你对他做了什么?”
卧槽,碰瓷也不是这么碰的,我什么也没做!
但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脆甜的声音响了起来:“敢欺负我黑阿哥,这是报应咯!”
阿七!
我顿时就傻了眼了,她怎么不早不晚,正这个时候来了?
“踢踏踢踏。”
带着欢快的脚步声,阿七的声音从台阶上由远及近下来了:“黑阿哥,你出来为么子不带着我?你那几个朋友,一个比一个没趣,我只好来找你咯。”
那个女人阴下了脸盯着阿七。
她是不怕蛊的,阿七也只跟活人有能耐,她真想着把阿七给怎么着了,阿七跟她可没什么能施展拳脚的余地。
我立马说道:“阿七,你别胡闹,给这个人解开蛊!”
阿七的脚步声停了停,带上了点委屈:“么子唷,人家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你一见了人家,便要这样凶。”
大金花本来正听的聚精会神,阿七这一来,她这才回过神来,加上那个女人光顾着去看左一行,也忘了继续踩她七寸,那团轮胎似得黑影子瞬间就成了形。
她化成了平时那个妩媚女人的样子,凑在我一边,柔声问道:“几天不见,这玩儿蛊的又是谁?当家的,你是坐桃树上了,压了一屁股烂桃花啊!”
阿七显然也看到了大金花,刚才还懒洋洋带点抱怨的声音,立刻就冷了下来,带上了杀气:“黑阿哥,这个蛇是哪里来的,她跟你叫么子当家的?”
大金花不甘示弱:“问本仙?就算你是新宠,也得分个先来后到吧?本仙跟着当家的时候,你的前世还活着呢!”
阿七微微一笑:“我懂了,黑阿哥,是你捉了,给我练蛊的。”
阿七凶起来,反而没什么事儿,她一笑,才是真的动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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