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这些都是留在医院的下属们的猜测，谁也不敢传到封先生的耳朵里去。
白霜落也习惯了封离夜的死皮赖脸，他差不多是把办公地点，都定在这里了。
她常常看见公司的人抱着文件来，让封离夜看完签字，又抱着文件走。
白霜落就坐在病床上，看着他，又看看窗外。
这日子过得……真是度日如年。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封离夜翻着文件，头也不抬的应道：“进来。”
门被推开，医生穿着白大褂走进来：“封先生。”
“嗯？什么事，说。”
封离夜还是没有抬起头，看都没看一眼。
医生走了过去，站在他面前，见他根本不搭理自己，有点尴尬。
白霜落靠在病床上，见这个情况，都有点看不下去了：“封离夜，人家跟你说话，你起码也要有最基本的尊重吧？你看都不看一眼……难道，你不关心白霜诺的死活了？”
封离夜听见了她说的话，抬起了头。
但他第一眼，却没有看医生，而是看向白霜落：“嗯，不错，说话都比之前有中气了。”
“是啊，吃饱喝足了，就这么躺在床上，恢复得特别快。”
他淡笑一声，唇角微微勾起，这才转头看向医生：“白霜诺出手术室了？”
“是的，封先生。”
“她现在什么情况。”
医生迟疑了一下，说道：“我想……医院可以下病危通知书了。”
封离夜握着签字笔的手，微微一顿。
病危通知书？
“那就是说，你们医院，对白霜诺的病，彻底束手无策了？”
“……白霜诺小姐现在的情况，已经是无力回天了。我们尽力了，封先生。”
封离夜的表情十分的淡然，看不出喜怒，也看不出多余的情绪。
如同面瘫。
白霜落喃喃的声音却响起：“病危……白霜诺，真的已经到了无药可治的地步了？”
她有点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白霜落现在心里的情绪，十分的复杂，五味杂陈。
因为她和白霜诺之间的关系，也是错综复杂，爱恨情仇，都夹杂在这里。
而，对封离夜来说，最后的机会，终于来了。
终于。
封离夜把签字笔一放，看着医生，淡淡说道：“那，就下病危通知书吧。”
医生点点头：“……好。封先生，我已经尽力了。如果可以的话，您带着白霜诺小姐，去宜城其他的……”
“你们是宜城最好的私立医院，你是我特意聘请来的，最好的医生，我还能把她转移到哪里去？”
医生叹了口气：“这么些年，我还是真的没有见过，白霜诺小姐这么奇怪的病。”
“嗯。”封离夜点头，“我不怪你，去下病危通知书吧，把它给白霜诺的父母。”
“好的，封先生。”
“他们的情绪，肯定会激动，你尽力的去安抚，跟他们好好的说清楚。”
医生应道：“我会的，只是……希望二老能节哀吧。”
沉默。
好一会儿过去了，封离夜淡淡的问了一句：“按照目前的情况，白霜诺最多还能撑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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