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找了,你们已经找了这么久了,休息一会儿吧。”童望君和苏然找到了,我的心安定了许多,别说我已经知道亓君死了,再怎么找也没有用,哪怕不知道亓君死了,我也不会在乎他的死活。
“你的朋友和家人找到了,这是好事,但是也不能够不管别人的死活呀,你回去吧,这么冷的天,大晚上的在山林里呆了这么久,情况还不知道怎么样,你回去看看她们,我带着人继续搜山。”穿制服的男子让一个村民带我回去。
亓君已经死了,再怎么搜寻也没有用,不过这些我没有跟穿制服的男子说,也不可能跟他说,我很想劝他回去,让他不要搜山了,但是我怕话说多了会引起他的怀疑,就没有再说话,跟着村民,由村民带着我回到了村里。
回来的时候,童望君已经被送去了医院,苏然也不在,只有两个孩子在屋里。
我将屋里的东西稍微收拾了一下,带着两个孩子花高价让一个村民开车送我到医院,我要去看一看童望君,我要陪在童望君和苏然身边,这样我才能够安心。
在这里等一晚上,明天早上再去医院肯定不行。
到了医院之后,我见到了童望君和苏然,苏然脚上的伤经过了处理,躺在病床上,在旁边的病床上是童望君,童望君身上有不少伤,手指和脚趾也抹了一些药膏,两个人都在打点滴,但是都活着,虽然受了伤,但是只要养好了,就不会有事。
不幸中的万幸。
“你怎么这么傻,一个人跑去找我。你就不知道和苏然一起在山洞里等着救援?”我坐在两个女人的中间,抱着陈乐,陈乐在我的怀里睡着了,陈珂也趴在童望君的床边。
闹腾了一晚上,两个孩子都没有怎么睡好,这会儿正在补觉。
“我怕你发生意外,我只要停下来,脑子里就会想着,你会不会在前面的某一棵大树后边,或者是在前面的一堆雪下面,我只要再往前面走几米,就能够发现你,我不能停下来,我如果停下来了,万一你就在前面,错过了怎么办?”童望君说,“我不想因为我少走几步就错过救你的机会,我不想后悔。”
“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的巧合?山林那么大,怎么会那么巧我就在前面?”我说,“结果你也看到了,村民找到了我,你自己也迷路了,还差点没了性命。要是再晚一点发现你,你就冻成冰棍了,那么冷的天,晕在了雪地里,多危险,你怎么这么傻?”
“没有往前走之前,谁也不能保证你在不在前面,我只能一刻不停的走,走到后面太累了,晕倒在了地上,我就走不了了。”童望君说。
“你们两个太傻了,以后这样的事情不要再做了。万一哪天我掉到水里面去,你们两个都不会游泳,是不是要也跟着跳下水救我?”我说。
“如果真的没有其他的办法,我肯定会跳下去的。”苏然说。
童望君看着我,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她的眼睛已经告诉了我,她的想法和苏然一样,也会这么做。
“我本来会游泳的,你们两个真要跟着跳下去,到时候我们三个就一起沉到江底去了。”我说,“别犯傻,救人之前要确保自己没有危险。那么多新闻都报道了,好多会水的人下去救人,结果再也没有上来,这样的事情已经出了不少例子,你们怎么就不明白?救人之前先确保自己的安全,否则别说人救不起来,还有可能会将自己搭进去。”
“搭进去就搭进去,如果是别人,我们肯定会考虑一下,确保自己的安全之后才会去救,但是你不是别人,我们考虑不了那么多。”苏然说。
我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什么,左手放在童望君的病床上,轻轻的搭在她的手掌上,她的手指上涂了药,包了纱布,如果再晚一点,人虽然说可能会救下来,但是恐怕手指头,脚趾头也保不住了。
想一想就让人感到一阵后怕。
我的右手放在苏然的床上,和她握在一起。
本来是定的早上回去的火车,但是这会肯定走不了了,得要等童望君和苏然的伤养好了之后才能回去,我将车票退了,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没告诉父母出了事,只是跟他们说打算再玩几天。
离着过年除夕还有好几天的时间,火车票退了再买就不好买了,我直接定了飞机票,头等舱。
我从来都没有坐过飞机,也不愿意去坐飞机,因为我觉得坐飞机非常的危险,虽然有数据证明飞机出事的概率是最小的,比汽车要低,甚至比火车还要低得多,但是这些数据本身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飞机一旦出事,很大的概率就是机毁人亡。
在天上,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够等死。
但是坐汽车,坐火车发生了意外,至少脚下还是陆地,还能够有一线生机。
不过这一次我已经没有那么多顾忌了,心里的包袱放了下去,一个是实在订不到火车票了,只能够订飞机票,而且飞机票的经济舱也早就售罄了,只能够订头等舱,再迟一点恐怕连头等舱也没有了。
再有一个则是在雪乡发生的事情,使我的心态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我动手要了亓君的性命,在挥舞着钢管,一下又一下的剥夺亓君的性命的时候,我的心态其实就已经发生了变化。
我感觉我整个人的人生观念都升华了,虽然心里有害怕,有惶恐,有担心,有不安,有愧疚等等各种的情绪,但是不可否认还有另外一些情绪同样的伴随着出现在了我的观念之中,并且改变了我的性格,改变了我的人生观。
人一旦成年,人生观很难发生改变,性格同样如此,也很难发生改变,除非是发生特别重大的变故,才会导致一个人的性格和人生观念发生巨变。
这也是为什么无论是电视剧还是新闻之中,时常会有这样的桥段,一个原本正常活泼的少年,家里突然遭逢变故,父亲或者母亲去世了,他的性格从此大变。
我感觉我多了一些豁出去的念头,多了一些胆量,多了一些无所畏惧的心态,我不知道这样的变化是好是坏,但是至少我敢坐飞机了。
在医院里陪着童望君和苏然的这几天,我心里一直忐忑不安,穿制服的男子来过几次问了我一些话,也问了童望君和苏然一些话,从他的口中我得知亓君还没有找到。
这是一个好消息,但是穿制服的男子对亓君多了一些了解,知道我们三个和亓君之间有联系,特别是我和苏然。
穿制服的男子甚至还给我和苏然做了笔录,问了一些关于亓君的事,有一些猜测的话,大意是问我对亓君有没有恶念。
他的话不是这么直接问的,可是我能够听得出来,几个话题都是围绕着这个方面展开,或许他们研究调查之后,认为亓君的失踪和我有关系。
不一定认定是我,但是至少有些许的怀疑,我当然没有承认,有一些话实话实说,但是有一些话我隐瞒了下来。
“事情怎么会这么巧,一晚上失踪两个人?”穿制服的男子走了之后,苏然说。
她看着我,眼神有些奇怪。
苏然这么聪明,她或许有一些猜测,但是我没有承认,这个时候肯定不能够承认,倒不是我不相信苏然知道了后会将我揭发出去,只是这种事情我不好开口,也不能够开口:“你说错了,一晚上失踪的人不止两个,还有你和童望君,一共是四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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