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后，人们依然无法忘记那自狂风骤雪中划破苍穹的耀眼剑光。
“这就是断水流么？”
前往华夏观战的东瀛剑客毕竟只是少数，在场的大多数人，都没有见过断水流的赫赫神威，如今齐齐抬头，凝视着那一道耀眼的光芒。
不管张恒和柳生弘介怎么想，但是在他人眼中，他们二人之间的惊世之战，代表的就是两国武道的再一次碰撞。
张恒如果输了，对于华夏来说顶多只是雪上加霜，因为本来就没有多少人对他抱希望。
可是柳生如果输了，对于东瀛来说，可以说是极其沉重的打击，有句话叫站得越高，摔得越狠，如今他们站在云端，一旦摔下来，足以让他们一败涂地！
所以，人们紧张到了极致。
但有着剑魔之名的柳生弘介却是气势一变，刹那之间，他身上的那一丝丝人味似乎都散去了，整个人冷如冰，寒如铁，眼中满是肃杀之意。
“断水流？”张恒不是第一次见到，上一次大剑师也曾经施展，只不过与柳生弘介相比，却完全不是一个层次。
两者之间的差距，几乎不足以计量，眼看着苍穹之上的耀眼剑光，张恒的眼神变得严肃了起来。
“很不错的剑式，可惜，你遇到了我。”
张恒手中寒枪一抖，猛然前戳，八十五座杀戮法阵同时爆发杀气。
自地面上，陡然间升起一片血红色的枪芒，与那耀眼的剑光，轰然间碰撞在了一起！
轰隆隆！
刀枪碰撞，恐怖的气势激荡，原本就凌厉的寒风，再次猛烈了几分，如同刀子一般，刮着两国武者不住的后退，更让人惊讶的是，那自远方积雪堆积之处，竟然传来了巨大的声响。
“雪崩，是雪崩！”
有东瀛剑客脸色苍白，高呼道。
人们大惊失色，二人碰撞，竟然引发了小型的雪崩，远处雪浪滚滚而来，眼看着就要将他们给吞没了。
然而不管是张恒还是柳生，都没有将这小小的雪崩放在眼里。
尤其是柳生，他似乎早就料到自己这一剑并不能奈何张恒。
“断水流并不只是一式，而是一整套的剑式！”
柳生冷笑一声，双手持刀，妖异的刀光犹如天河倒卷，自下而上的涌向张恒。他气息凝练，没有丝毫外露，将所有的精气神全部汇聚在妖刀之中。
张恒神色漠然，手持寒枪，冲到虚空，与柳生激战。
“咔咔！”
刀枪碰撞，发出刺耳之音，不愧是东瀛第一名刀，其本身材质竟然比荡魔神枪更胜一筹，愣是在枪身上留下了几道剑痕。
荡魔神枪杀戮法阵不断运转，持续的提供力量，但是长枪本身，却是有点不堪重负了，这让张恒暗中叹息了一声，荡魔神枪本身只是个极品法器，承受力有限，看来以后要找机会，尽快的将其提升到灵器地步了！
眨眼之间，二人已经在空中交手了上百回合，一招一式，都凶险无比，直冲要害而去。
自空中飘落的血花和冰雹，还未曾接近二人，就被凛然的气势绞成了碎片，二人方圆数十米，都变成了禁地，不管是谁进入，都会瞬间被绞杀。
柳生弘介刀光一转，身形随刀光而走，突然间出现在张恒身后，一秒之中劈出十七刀，每一刀都各不相同，或是刁钻，或是猛烈，或是缠绵，或是柔和……
张恒神色不变，一一化解。
就在刚刚接下第十七刀的时候，柳生弘介已经贴近张恒，一刀自张恒的胯下横扫。
毫无疑问，这是极其阴狠的一刀。
然而张恒对此，却只是一拳砸出。
砰！
张恒这一拳，只是形意拳之中的炮拳而已，威力谈不上有多大，但是由他施展，仿佛真的有一颗炮弹轰了出去，并且是近距离的轰击，直接破开音障，虚空都在震动，似乎要被这一拳打穿，而拳头上，裹狭着一股凛然的煞气！
张恒虽然脸色没有变化，但是心中对这阴狠一刀却是有几分怒意，如今出拳，毫不留手。
若真是被这一拳打在了要害处，就算是柳生弘介，也要立刻毙命。
但剑魔就是剑魔，在这关键时刻，竟然快速收刀，挡在胸前。
张恒的拳头砸在刀身上，下一刻，柳生弘介直接吐了一口鲜血，被砸飞出了上百米远！
就像是投石机丢出个大石头，抛出一条优雅的弧线后，一头栽倒了雪堆之中，不见了踪影。
雪崩对于二人来说，自然影响不了什么，可是对于其他武者，却是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尤其是人很多，势力强的武者们，也会有门下的弟子，或者亲属之类，需要照顾，所以人们只顾着应付雪崩，却是没有多余的功夫去看二人大战了。
好不容易消停了，有的人刚刚从厚厚的雪堆中冒出脑袋，却正好看到了柳生被砸飞出去的一幕。
“怎么会这样？”
“柳生前辈使出了断水流都不是他的对手？”
“我不信，难道华夏人要赢吗！”
人们大惊失色，有的人刚刚从雪堆中爬出，又因为震撼，一头栽了进去。
风冷，雪冷，但是心更冷。
东瀛人们呆滞的看着屹立在虚空中的张恒，心中冒出个疑问，柳生呢？是被打死了，还是身受重伤了。
孙铭等几个华夏人却是看的心潮澎湃，忍不住大吼。
“好！”
几人吼完，这才意识到不妙，这里可是别人的地盘啊。
可是此情此景，也没有多少人关注他们了，所有人都在盯着茫茫一片的虚空，那里只有张恒一人而已。
“柳生前辈呢？败了么？”三井纯子俏脸铁青。
“这个，这个……”本是寒冷天气，可是中村大师却是吓得冷汗直流，他怎么也不会料到，张恒居然有这种实力，这可是压着柳生弘介打啊，陈无敌都做不到的事情，他如何能够做到？
然而谁都不知道，此刻的张恒，不仅没有喜悦，反而神色凝重。
他能够感觉到，有一股强横的气息，正在不断的接近。
噗通！
下方的雪地之中，忽然之间毫无征兆的钻出一个人来，柳生弘介长刀扬起，从地面直冲云霄，眨眼之间，已经来到张恒身下。
他这一刀，无声无息，就要将张恒劈成两半。
“来得好！”
张恒早有防备，寒枪往下一扫。
刀枪再次碰撞，发出“当”的清脆声响。
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二人彼此都没有试探，全部都动了真格，张恒这一枪，不仅仅灵力涌动，就连肉身的力量也用到了。
所以，就看到柳生刚刚飞起，就被张恒沉重的一枪又砸落了下去！
张恒战意沸腾，直接追杀而去，在地面上与柳生酣畅大战。
柳生弘介显然已经进入了疯癫状态，乱发狂舞，手中妖刀翻腾运转，犹如一条翱翔九天的苍龙，婉转游动，如同羚羊挂角，流畅且不露痕迹。
光凭剑术，他堪称当世第一人。
然而张恒却根本不和他比这些细致的东西，他就像是一头暴龙，体内的鲜血沸腾，发出江河奔腾一般的巨大声响。
恐怖的力量灌入到枪身中去，每一枪都重如泰山，靠着绝对的力量，碾压柳生弘介！
柳生弘介有一种感觉，自己的对手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来自于远古的凶兽，完全忽略技巧，就靠着绝对的力量来对付他，有的时候自己费尽心机，终于一刀得手，落在张恒身上，却只是划开肉皮，连血都没有流，并且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修复！
这样的战斗，简直让人绝望！
“该死，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怪物？你还算是个武者吗？”柳生弘介又惊又怒，一击之后，忽然间退后，他望着张恒，眼中露出了汹涌怒意。
“张桑，我原本以为自己不需要动用那种力量。”
“因为，一旦动用了，可能我自己都无法收手，你一定会死，并且会死的很惨！”
“可是，现在你激怒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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