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团子选手此时已经吃饱喝足,她一张小脸上满是嫌弃的小表情,简直不要太生动:"干妈说得没错,妈妈真的是重男轻女,都这么久了才想起来找她。"
沈言渺一看见小团子就豁然想到了什么,如果秦暖安真的有什么事情,却又联系不到她的时候,她肯定会跟闹闹说一声的。
"闹闹,妈妈手机关机了,没接到干妈的电话。"
沈言渺赶紧上前单膝着地半蹲在小团子面前,她声音迫切地问道:"干妈怎么跟你说的,她没有出什么事情吧,怎么这么晚还不回家?"
小团子选手本来是想卖个关子吓唬吓唬妈妈的,好让她不要总是那么重色轻义,每次这个人一出现就可以又是弃女,又是忘友的。
但是。
当她看到沈言渺慌乱不堪的神情时,最终还是心软了,想着这笔账还是记在那个人头上好了,妈妈还是她最爱的妈妈。
"干妈确实给我打电话了,就在今天中午的时候。"
小团子低头翻了翻自己腕上的电话手表,而后一字一句如实地说道:"她跟我说她今天有点事情要处理,可能就不回家了,让我跟你说一声,叫你不要担心。"
沈言渺想到秦暖安本来刚刚就病好没多久,今天又自告奋勇要留在医院,千万别遇上什么麻烦才好:"那干妈有没有跟你说是什么事情?"
"没有。"
小团子认真地思索了半秒钟,而后苦恼地摇了摇头,她略微迟疑地回忆说:"只记得当时干妈声音很小,还说自己遇到了什么……天煞孤星?"
小团子努力地想了好久才想到这个词语,她说完就很不解地问:"妈妈,天煞孤星是什么星啊,跟流星一样吗,可以许愿吗?"
"……"
沈言渺也是听得一头雾水,她也不知道秦暖安口中的天煞孤星是指什么人,但是总归听到了她的消息,知道她人没事。
就已经很好了。
这一番折腾下来。
沈言渺霎时间就半点胃口也没有了,她缓缓从小团子面前站起来,动作熟稔地牵上她的小手往外走去:"天煞孤星啊,就是指一颗很孤独的星星,只能自己孤零零地闪在天空。"
小团子还是不能理解:"它难道连一个同伴都没有吗?"
"可能……"
沈言渺微微沉吟了须臾,接着声音温和地回答道:"还是有的吧,不过别人不知道,闹闹困了吗,妈妈去帮你洗澡,然后睡觉觉好不好?"
"嗯。"
小团子在生活作息这一方面向来规矩到无可挑剔。
沈言渺悉心熟练地帮她洗漱完,又替她换上最喜欢的小奶猫睡衣,然后小心地将已经伏在她肩上昏昏欲睡的小团子抱进儿童房。
小团子一头乌黑的落肩长发零零落落地铺散在枕头上,她怀里抱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皮卡丘玩偶,用力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妈妈,要讲故事。"
"好。"
沈言渺温柔似水地笑了笑,她伸手将她床头的灯光调到刚刚合适的亮度,又拿过那一本被翻开过无数次的《The Little Prince》。
"It is your own fault, I never wished you any sort of harm; but you wanted me to tame you……"
沈言渺双手捧着书本坐在软绵绵的椅子上,她的坐姿向来都很规矩,宛如一个小学生一般,单薄的后背挺得笔直。
她娓娓动听地讲着一个并不怎么容易引人入胜的故事,暖黄色的灯光倾洒在她恬静的面容上,一切都岁月静好得恰到好处。
靳承寒就这样悄然无声地站在门口,他双手抱在身前斜斜地倚着门框,一双漆黑的眼眸里碎光星星点点,不自觉就遗忘了自己方才被人遗忘冷落的事实。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团子清浅的呼吸渐长,她紧紧地阖上眼眸兀自睡得安稳。
沈言渺嫣然地微微勾了勾蔷薇色的唇瓣,她小心翼翼地将书本合上,又照例俯身在小团子额上轻轻吻了下:"宝宝,晚安。"
靳承寒在她转身的前一秒,迅速从门口闪开,他后背紧紧贴在冰凉的墙壁上,刻意屏着气息不发出任何声音。
沈言渺刚刚小心翼翼地将房门关上,整个人就被人握着手挽用力一扯,紧接着,她就毫无意外地落入了一个淡淡木香温暖的怀抱。
不能说是多么意料之外的意外。
沈言渺只微微诧异了须臾,就迅速反应过来,她笑意盈盈地抬手环上他劲瘦的腰身,问:"倒时差那么辛苦,怎么还不去睡觉?"
"……"
靳承寒沉默着没有说话,他就只是一言不发地看着她,就好像永远也看不够,又好像恨不得刻入骨血里,珍藏着。
沈言渺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她莫名心虚得厉害:"怎么这么看着我,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唔……"
她话音未落,腰间就是骤然一沉。
靳承寒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就低头吻上她柔软的唇,他自始至终一言未发,回答她的只有一个炽烈坚定的怀抱,以及一个难舍难分缠绵悱恻的深吻。
沈言渺只是微微怔了半秒钟,下一刻,她就伸出手臂主动依赖地勾上他的脖颈,微微合上的一双水眸漾出不顾一切的弧度。
到底是怎么回到卧室的。
沈言渺自己也不记得了,只记得等她意识稍稍回笼的时候,自己已经被靳承寒严严实实地压在了绵软的被子上。
他一双黑眸深沉到蛊惑人心,低磁的嗓音撩拨又动听:"沈言渺,就像你刚才讲的那样,这是你的错,我根本无意伤害你,可是你却愿意让我驯服你……"
沈言渺无声地轻轻笑了下,她纤细的手臂依旧挂在他颈间,只微微借力,就仰起头蜻蜓点水一般在他削薄的唇上吻了下。
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睛,说:"靳先生,我根本也无意伤害你,可是你却愿意让我驯服你,如果被我驯服以后,你就只能是我的了。"
"荣幸之至。"
靳承寒一双眸底噙满心满意足的笑意,他冷峻分明的侧脸,在柔和的灯光下映照出一道月牙般的好看弧度,仿佛一叶承载着今后所有平静的小舟。
潺潺溪流也好。
漫漫河海也好。
只要有他就好。
沈言渺笑意粲然地凝视着他深邃如刻的脸庞,她忽而试探性地抬手碰了碰他凉薄如削的唇,水晶般澄澈的眸子里有一抹微妙的沉然转瞬即逝。
她想,只要是这样触手可及的距离,那么不管明天会有多么糟糕,她应该都能承受吧。
"靳承寒,我也该睡觉了,你讲故事给我听。"
沈言渺倏然又重新笑得娇俏清甜,可能就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在靳承寒面前,她的一言一语都像是在刻意撒娇。
黏黏腻腻得根本不像她。
"那你再亲我一下。"
靳大总裁几不可察地微微挑了挑眉,他向来对于软软糯糯的小狐狸没有什么抵抗力,所以也根本不做抵抗,乖乖就投了降。【本章节首发大侠文学,请记住网址(https://Www.daxia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