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报回去!你报给谁!你凭什么报回去!楚钦然像被人踩了尾巴的猫,冲过去就想挠端木徳淑!她已经把她害的成了所有人的笑话还不够!
方式见状急忙拉住她,可能动作有点急,不小心抻到了肚子,哎呀一声。
楚钦然听到这细小的一声,犹如被五雷轰顶再不敢大动,唯恐伤了方姐姐肚子里的孩子。
方氏本来觉得没有那么疼,但看到楚钦然关系的目光,和周围都看过来的目光,在看看头也不回的端木徳淑,干脆一咬牙,直呼肚子痛的!要不然今天的事,谁会去也别想善了。
米夫人看着端木徳淑头也不回的离开,心里短时不悦,再看眼地上众人围着七嘴八舌帮着出主意的人,心里也顿时又了主意,直接吩咐身边的大姑姑道:“去请大……不,去请今日休假在家的孙太医。”
她也总要给自己占个高地的,不管用不用的着,她先请了,万一这个混不吝的真回去说嘴,她也有话说!真没见过,谁家的儿媳妇猖狂成她这样的!
……
端木徳淑送走了溪溪和纹袖,一再保证自己真的没事,拒绝了两位好友要回徐府给她作证的善意,目送两人离开。
明珠见两位小姐走了,急忙焦急的开口:“少夫人,咱们回端木府吧?”出了这种事,徐夫人肯定不高兴,回去多难看,还是回家,老爷和夫人就算训斥小姐也是雷声大雨点小。
明珠心想,关键时刻还得看她们夫人与老爷,姑爷还嫌她们偏心,她们偏心怎么了!不应该吗!
戏珠闻言也赶紧点头,去端木府,夫人知道小姐受了委屈,说不定还要闹上门去让她们好看!看他们以后谁还敢在背后说她们少夫人的不是。
端木徳淑看着马车走远,放下车帘:“回徐府。”自然不是回府告状,不过也不会躲回娘家去,这件事被说她觉得没错,就算以后遇到了她多半也会堵住闹出来,如果徐家不能接受……
或者说如果子智……端木徳淑不愿意想这个结果,而且子智不是那样的人,应该……
明珠闻言,心中惶恐,姑爷那么凶,小姐又是在外逞能了,就算小姐没有错,总归是在外生了口舌,面子上不好看,徐家又那么爱惜他们身上的几根羽毛,眼看马车驶离了去端木府的道路,急忙转变对策:“小姐,要不您跟姑爷解释两句?”再叫上姑爷回徐府,夫人传话的时候,也好有个说话的人。
端木徳淑本想说不用解释,子智若是理解就是理解,不理解就算,她不可能每次都为这样的事情解释,她处理问题就是这样的态度,不会给人留余地。
但随即想想,谁也不是生来就懂谁的,该解释的话还是要说,何况她挺喜欢子智的……
……
李岁烛捏着手里的针线茫然的看眼阿土,旁边的花开的一朵连着一朵,好似画中的一般开的硕大且富丽堂皇。
阿土为夫人收着放下的针线。
李岁烛拍拍身上不存在的针线头,起身,身上京城最时兴的青萝流光裙,面料金贵,色彩丰富,比之别人身上的多滚了一层金粉,穿在三十多岁,保养得宜,正直年龄的李氏身上,多了一抹成熟女子特有的沉稳之美,又因她性子偏冷,更有威严气质:“方氏肚子里的孩子可有事?”
阿土看眼夫人,琢磨不出夫人的情绪,她们徐府也不是什么帮亲不帮理的人家,徐府向来教子严苛,不是会让子女在外来的人家。
夫人更是以身作则,除了去年跟皇后呛了几声,真没有在外失礼的地方,未必喜欢少夫人这样的行事作风,但也难说,夫人对少夫人没来由的纵容的时候偏多,说不定这次也……“孩子没事。”
李岁烛点点头,就是没了她也不去看,谁家还没有失去个一两个孙子,何况她们家未必有她失去过的金贵。
这样的想法一身而过,李岁烛察觉后,不禁苦笑一声,她什么时候有这样自私自利的想法了。
阿土为夫人湿了毛巾,恭敬的在一旁等着夫人传唤少夫人,毕竟少夫人这次可能还开罪了米夫人,否则米府不顾夫人的面子如此大张旗鼓!
阿土等啊等的,等了好久也不见夫人说话,心里叹口气,少夫人可能还是夫人亲生的吧。
……
青竹院内,明珠心里异常忐忑,唯恐夫人叫人去问话。
她们回来后也听说了,米府请了太医说是方氏动了胎气,方氏动了胎气可跟她们小姐没有任何关系,她们小姐可没有碰方氏一根指头!
可又担心有理说不清,心里越发焦虑的走来走去,不时让人去门口问问‘夫人来传小姐了没有’、‘少爷回来了没有’,可她也只能这样的问问,再多的事,除了这个院子,她一点都打听不到。
顿时连徐府狗屁制度也埋怨上了,觉得以后自己就算做了青竹院的一等姑姑也挺没意思的,折腾来折腾去也就是屁大的地,还不如管理小姐的嫁妆!可管理嫁妆就要离了小姐身边,她又舍不得!
明珠把跑远的思绪拉回来,让人去打听方氏孩子有没有事!明明是她们小姐受了委屈,现在闹的好似她们被欺负了一样。
徐知慢回来的很快,嫂子前脚走,后脚她听说后就急急忙忙回来了,没见家里有什么动静,急忙去母亲那里告了罪,表明自己不该跟嫂嫂分开,请母亲息怒。
其她的本不想多说,无论是辩解还是怎样,都有指明嫂嫂在外与人争执的嫌疑,而且万一母亲不知道具体事宜,却因为自己口述知道了,岂不是更是麻烦。
她回来的路上听了一耳朵,现在心里还不舒服,更何况母亲这样的谨言慎行的人,如此被人戳脊梁骨怎么可能高兴!对大嫂也会多有不满!
何况,她……她……因为那个人也不想对嫂嫂太过苛责,虽然大嫂的某些行为跟自己行事不同,但她那人就那样啊……
青竹院内,明珠、戏珠见少夫人自己拿了外袍要出门,心里顿时一紧,要去做什么!
端木徳淑看着两人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笑,明媚的笑容立即冲散了脸上的阴霾,犹如活过来的你画图,瞬间灵动起来:“这是干什么,都精神点。”还是解释道:“我去夫人那里坐会。”
婆母总会听说的,从她这里听比其她地放好一些,而且听明珠她们在外说话的意思,似乎方氏请大夫了,既然这样总会有人知道,何况这件事她也不会这样算了,回头定是要去楚府去讨个公道,让以后再张口就说她闲话的人掂量掂量可能承受的后果,也好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就是婆母这里,不知道是不是会不高兴,想到婆母一直以来对自己好,自己不单没有如了他的意报答她,就先闹了这样的事,若是自己在婆母的位置也定然不高兴这样的儿媳。
端木徳淑做好了会被婆母说教的准备,到时候她一定一句话不回,让婆婆说到高兴。
……
李岁烛哄着女儿说自己的心事,比如说分清好感和过一辈子的男人,别以后某种不切实际的事越积越多,弄的好像多离不开谁一样。
听到徳淑过来,李岁烛并不惊讶,抛开上辈子的成见不谈,徳淑算不上惹她讨厌的儿媳妇:“让她进来,正好跟我一起挑挑,给我们知慢选个什么样的女婿好。”
徐知慢脸色更红,端木家嫡长女是她嫂子,她就是再想得开也没有可能嫁给那个人,更何况她不是会乱来的人。
端木徳淑与婆母谈论了一个时辰的京中内外优秀男子,单个拿出来说每一个都是人中龙凤,可是再看看她小姑,她又觉得这些人欠缺点什么,总觉不那么合适了。
李岁烛也是这样觉得,就连前世她早早看中的那位,此刻也多有不满,哎,万一命运不能改变,早去了岂不是又是麻烦事。
……
夜色蒙蒙,银光撒了满地,亭廊间的月光如飘落的梨花静谧安详。
徐知乎回来的有些晚,他刚接手徐府的事,重新查户人口,掌握重要人掌控的势力范围,重新布局各地私募人手、养兵炼营,都是从各大封地头上拔毛,目光他手里握着的昔日落魄贵族的势力,如今新政上都要调动。
宗之毅的野心也一点点暴露,没什么不好,他也不过是费些心,将这些人换个面目而已。
徐知乎看这小仙睡了,动作越加轻缓,从浴房出来,有些疲倦的躺在床上,折腾娘子的心情也有些缺缺。
但事实忍不住翻过身,想抱抱她,骤然看到她眼角的泪痕,脸色顿时冷了一瞬,前一刻的疲倦一扫而空!整个人犹如出鞘的利剑,锋芒顿现。
徐知乎目色深悠,慢慢的伸出手掌还放在她的脸上,轻轻的抹去她眼角未干的泪水,下一刻顿时起身,穿上外衣,出去审明珠、戏珠。
戏珠心疼小姐的不行,尤其是小姐临睡前偷偷在床上哭,她这心……恨不得立即跑回端木府去告状,让老爷夫人拎着扫帚打入楚府,看她们还敢不敢这样说小姐。
明珠见戏珠就知道哭,立即添油加醋的把白日发生的事说了一通,好似她亲眼见了一样。
戏珠听着不断的点头:“楚小姐说的太难听了,少爷是知道少夫人的,少夫人真不是这样的人,求少爷明鉴。”不能怪罪小姐,少爷更不能现在问罪。
明珠附和,还不忘为小姐说情:“我们小姐顾念少爷,甚至没有回端木府哭诉,少爷要知道,若是被尚书大人知道,尚书大人绝对不会和出嫁善罢甘休的……”所以小姐为少爷放弃了什么,少爷也要知道。
徐子智见这两人越说主题偏的越离谱,挥挥手赶紧让两人走。
明珠心里顿时一阵没底,姑爷这是听见去了?还是不高兴了!有个心思不好猜的男主子,真是要命!
徐子智不会听信明珠、戏珠的言论,这两个人回话定然是有偏颇的,但想来排偏颇不大。
徐知乎负手站在书房内,看着窗外月色穿透竹林落在寸草不生的林地内,听着耳畔沙沙的竹声,思绪早已经飘远……
不一会,辞诡带着一个人影站在窗外。
人影平述的交代了一些事情后恭敬的恭身离开。
辞诡脸色难堪!谁给这些人的胆子!他们往少夫人身边放了人不假,可也不会事无巨细的去问,那成什么了!这些人也不会什么鸡毛事都报上来!
可给京中那些三姑六婆脸了,随意编排他们少夫人,编排他们少夫人就是编排他们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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