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乎!你不得好死!徐知乎!徐知乎放开朕!徐知乎!”
少忧恭敬的垂着头,等着主子慢慢的走出去,外面的人缓缓的把大殿的门关上,方嘴角含笑的起身,看向宗之毅:“皇上请吧——”
宗之毅伺机找着逃跑的机会,可是手臂被人压着,身旁还站着四个将领,赞清也被人压的死死的,连挣扎一下的可能都没有。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放开我——”宗之毅使劲浑身的力气,也没有挣开身上的新添的绳索,宗之毅悲痛的垂着头单膝被身后的人按在地上,余光中,站在不远处的一排男子已经缓缓的向这边走来。
宗之毅再次奋力的挣扎,换来的是这些人把他推倒在地上大力绑住他的手脚。
宗之毅克制着脑海中不好的预感,尽量冷静下来跟他们讲条件:“朕这里有无数金银细软!只要你们放开朕,朕统统可以给你们——”宗之毅在一个小倌的手摸上他的脸时,极力维持着他帝王的最后一丝尊严和身后看管的人谈条件。
“我不求你们放过我!这些银子的存放地没有人知道!只要你们不要让这几个人碰我,我保证那些数不尽的金银都是你们的!我如今这样的境遇,有什么骗你们的必要!”
玄家小儿子闻言咯咯一笑,声音清脆好听,介于童声男女之间,配上他俊美又不娇弱的容貌,身上还有一股世家大族养育过的矜贵,又带着看尽世间炎凉的悲伤:“皇上真会说话,怪不得能做到今天的位置。”
玄家小儿子说着从腰间的锦囊里取出一粒药丸,眨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睛,凑到他面前打开他的嘴放进去。
宗之毅立即吐了出来,继续跟身后的人谈条件,声音快又急促:“你们如果不相信大可以派人去看,看看我有没有说谎!我如今困在工种能耍什么花招!不要碰我!”你们这些臭虫!
玄信漏齿一笑,唇红齿白的小后生一枚,又拿出一粒药丸,掀开宗之毅的下衣。
后面的男孩们纷纷上前帮忙,边帮忙还不忘问:“他真的是皇上?是杀我全家的人?”
玄信幽幽开口:“是不是皇上不知道,但绝对是杀你全家的人。”玄信说着眼里闪过一道阴霾。
家族覆灭的时候他还小,血流成河的景象他早已没有印象,但仅存的哥哥的死,他是亲眼看着的,他怎么可能绕国他!宗之毅用那样残酷的手段折磨他大哥,又那样下作的杀了他!
玄信想到这里眼里的恨意更重,如果不是相爷,他今天恐怕也布了哥哥的后尘,哥哥用生命护着他们,他们怎么能不给哥哥报仇!
距离宗之毅最近的侍卫好奇的蹲下身:“你能给我们多少?”
少忧心中冷哼一声,给自己煮着茶,待会恐怕会口干舌燥,早准备上也好。
宗之毅立即开口:“五十万两!”
“这么多?!”
“对,只要你放了我!那五十万两就是你的!我就是想反悔我也拿不到那些钱!”宗之毅语速迫切。
侍卫思考了片刻又与身后的人商量了商量觉得五十万确实不少,至少一辈子是赚不来了,大殿里所有的人加起来也赚不来。
侍卫又重新垂下头。
宗之毅忍着身上的不适和对身上手掌的厌恶,迫切看着蹲下来的人?!
“你说?!
“你答应了?”他也不是傻了,这些人不答应,他是不会说的!如果解决只有一个!他凭什么要把这些东西便宜了徐知乎。
“嗯,我答应你。”
宗之毅闻言反而冷静了,看向一旁坐着的少忧:“你能做他的主。”语气讽刺。
“不能,但我答应你了,他,打不过我们兄弟。”说着用手指指指那个没用的少忧。
宗之毅目光犀利的看着他:“我凭什么相信你!”
侍卫看看他被脱下的裤子,可他平静冷持的脸,突然觉得能做皇上的人果然不一般,就是这份泰山崩而不动声色的样子就不是平常人能做到的。
高大的侍卫伸出手拍拍他倔强的脸:“跟你说!我都不屑于搭理你!你爱说就说!不说拉倒!”
另一个侍卫温和的开口道:“你脾气好点,五十万两呢。”说着蹲下身:“是这样的少忧不算相爷身边的人,他是后来上去的,上任没两天跟他配对的无虑就被发配出去了,他也就是一个端茶倒水的,没有我们级别高。”说着眼睛亮晶晶的问:“五十万两在哪呢?”
宗之毅看看这两个人,又看看不远处的少忧,反过来再看看这两个人,腿间的凉意越来越重。
其实他不相信这两个人,他傻了才信他们的话,但随即苦笑,如今的境地,他除了放手一搏还有什么!万一博赢了呢!毕竟他要的也不多。
宗之毅垂下头,小声的说出银两的存放地,是一座境外不起眼的庄子。
那两人闻言点点头,重新起身站了回去。
宗之毅看着他们站定,便知是没有希望了!哈哈!他竟然想信这座大殿里能站着的人?可悲!可悲啊!
玄信趁着宗之毅忧伤的时候,厄住他的下巴,把瓷瓶中的液体全倒入他的口中。
宗之毅察觉到冰凉的液体入喉,奋力还呕出来,却什么也呕不出来:“你给我吃了什么!你给我吃了什么!你哥哥是自愿的!你哥哥是自愿的你知道吗!”
玄信一脸单纯的抱着膝坐在宗之毅面前,伸出手滑过他的鼻梁和脸颊,还在他的肌肤上碰了碰:“跟普通人也没有什么不一样?”
宗之毅冷肃的笑了,看向玄信的目光充满嘲讽:“你知道你们玄家为什么落得那样的下场!是!你觉得不公平,可你们玄家先帝在时造孽众多你怎么不说!王朝腐败,你们这些皇亲国戚、超品国卿哪个是好人!谁手上没有几个血淋淋的案子!如今……你们这些人竟然企图给那些畜生报仇!你们以为你们出生的家族是什么好东西!”
后面的几个男子也学着玄信围坐在宗之毅前面,歪着头看着他,等着药效发错。
“听他这么一说,他好像真的是皇上?”
“你傻啊,不用听他说话,他住在这样豪华的屋子里,一出手就能拿出五十万两银子肯定是皇上了。”
“五十万两很多吗?”
“非常多。”
“这是不是说明他也是跟他父亲一样的皇上。”几个人围在一起,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没什么用的闲话。
少忧取下沸腾的茶壶,浇在以往只有皇上能用的御用茶具上,看着漆黑的檀木茶具骤然浮现出冰玉色蝇头小楷,不禁惊叹不矣,怪不得人人都喜欢做皇上。
少忧看着茶具上浮现的漂亮字迹,幽幽开口:“他们拿了你的银子,是不会让你面前的人动你,但皇上若是忍不住,死活要让他们帮你降降火就另说了。”
宗之毅想到喝进嘴里的液体,放入腿间的东西,身上的傲骨好像一点点被敲碎,痛的他身形剧裂,骨气全无瘫软在地上一动不想动。
玄信抱着双膝乖乖的等着。
宗之毅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他什么苦没有吃过……什么磨难没有见过!
宗之毅咬咬牙,他未必不能撑过去,身上的燥热慢慢神气,陌生又熟悉的感觉游走四肢百骸。
前面几个人身上反复同事喷染了香气,一股异香不断的往他鼻子里钻。
宗之毅手指扎入掌心,闭着眼,绝不妥协。
少忧也不着急,他拿出一旁的银针,拨弄着边缘的花瓣,宗之毅坚持的时间越久,越知道最后那一刻是多么的痛苦。
如果就这样平平常常的过去了,才没意思不是吗。
……
凤梧宫内。
徐知乎独自一人慢慢的走进来,长廊的烛光拉长他的影子,光影依如他的人,动都不动一下。
凤梧宫内经过皇上那件事走廊上还留有很多职夜的人,冬阁小院内更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卫。
吉利远远的看见徐相慢慢走来,原地恭敬的站好,等徐相缓缓走远。刚才吉梧从外面回来,已经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了,军卫把乾心殿围了个水泄不通,他进不去,打听不出里面发生了什么!但肯定讨不到好。
吉利待相爷走远,直起身,看看天上的月色,他也觉得皇上讨不了好,这皇家气运是要到头了吗?
“相爷。”门边,明珠轻轻俯身,从徐相身边走过。
徐知乎走进去,凤梧冬阁的布局依旧,温暖依旧,杀她吗?徐知乎不惊讶。
徐知乎掀开帘子走进去。
戏珠、欣圆、欣玉、欣润立即起身,恭敬的俯身。
徐知乎止了她们的礼,房中的光线比外面暗了一些,徐知乎便选了距离门口最近的椅子坐下,几乎看不到床帐内的样子。
戏珠为娘娘换了额头上的毛巾,慢慢的走过来,眼上还有一些红肿。
戏珠不等相爷开口问开口道:“品公公点了安神香,娘娘已经睡下来,只是人在月子里受了些惊讶,有些发热,刚才也请过大夫了,大夫说不严重就先试着水勤照顾着些,能不用药就不用药了……”戏珠说着眼圈又红了三分。
徐知乎闻言,心骤然缩紧,目光也阴沉下来,心中叹口气,平复骤然而生的杀孽,乾心殿里如今的局面还是太便宜宗之毅了,小仙生的几位子嗣不能动,可不代表其他的孩子不能动。
虽然平日不见宗之毅怎么用心怎么喜欢,但自己也身为人父看问题便不一样了?宗之毅是真的一点都不喜欢吗?
恐怕未必吧,就算不喜欢,也有勋贵之家寒冬值日储存野菜干的意思,都知道不一定吃的到,但一定要有,算是一条不是后路的后路。
可后路若是断了……徐知乎心中平平,也让人很无助的,至少那一铲子挖下去,总是要伤筋动骨的。
徐知乎坐在房内,没有动,身上戾气太重,他怕一个忍不住去拨这些孩子的皮,死就死了,如今也已为人父,何苦如此手法,让他们痛快点,也算是记得了。
徐知乎示意戏珠帮他上杯茶。
徐知乎在凤梧冬阁坐了好一会,一杯茶见了底,又坐了很久才起身。
……
乾心殿内。
宗之毅痛苦的缩卷在递上,青石地板上布满了零星的血痕,身上更是被挠的破皮漏筋。
宗之毅的眼睛越来越红,越来越没有焦距,苍白的嘴唇打着颤,哆哆嗦嗦的说着胡话。
玄信坐在一旁,一点也不着急,他甚至没有给地上的人加大药量的意思。
为什么要加呢?看着一个人企图战胜自我多么的令人动容,他也想多看看,顺便感动感动。
宗之毅的手上布满献血,头发胡乱的散开,身体一抽一抽的颤抖着,那股感觉那股感觉……
他可以忍过去的,他感觉到了,他可以忍过去……
玄信示意身旁的男子上前。
男子高兴的跃起,因为坐的时间太长,险些没有摔在地上,顿时抱怨的轻轻打了卷在递上的男人一下。
便学着地上男人的姿势,头对着头,膝盖对着膝盖他躺在一起,男子伸出手缕缕他早湿透的头发,神情无比温柔,声音更是勾人的好听:“你知道吗……”
宗之毅便觉得身上又有无数只蚂蚁在骨缝里钻,刚刚控制下去的欲望成百上千的往上窜,比刚刚更加猛烈,他身上的香有问题!他身上的香绝对有问题。
男子浅言带笑:“我都不记得我的家人了,而且我也不恨你,玄信都是瞎说的,你是盖世的明君,我知道。”男子说着,笑容温和,目光充满濡慕,额头更加靠近地上的男人。
又开始絮叨:“我本来不是第一个的,但我来了,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让我觉得能上一次或者被你上一次,我觉得自己都干净了,你放心我会好好的对你的……”
“啊——啊!啊——”男子的唇落在他额头上,排山倒海的香汹涌而下巨浪冲垮了他最后一次理智,只剩自己也不知道哀求!
所有尊严扫地,所有认知颠覆,所有的精神抽离,他明明坚持了这么长时间……明明胜利在望……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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