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徳淑浅浅一笑:“像你……”温和的垂下头缕缕女儿额前的嫩芽一般的小头发:“百天了就给她剃了,软趴趴的,她自己还乱开心。”
宗之毅看着她,目光炯炯,声音带着刚刚没有平复的沙哑:“朕看着挺好看,尤其被她拱的乱糟糟的时候……尤其好看……”就像你一样,好看……
端木徳淑被他看的有些心烦,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而且都看了多少年了,何必每时每刻都要让她觉得你是深情无悔的样子,端木徳淑心中冷哼一声,本也不是那样的人。面色平静:“皇上用膳吧。”
宗之毅点头,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依旧没有收敛,他今晚,一定要如愿以偿,太医也说她恢复的很好了,他为什么小心翼翼的不敢碰,她本来就是他的娘子,他的皇后,独属于他的女人!
端木徳淑为自己前一刻抱怨惊吓不已,坐在餐桌前时也有些心神不宁,她为什么突然有那种想法!宗之毅很好,对孩子有耐心,对自己也敬重,虽然有时候会感情用事,可换种角度想,何尝不是他在乎。
尤其他对尚一这件事,给足了她和女儿脸面,甚至不松手的城池都送了出去,这样的男子已实属难得,为何她反而抱怨上了?
不知足了吗?端木徳淑冷笑自己一声,想要什么?权势地位都有了,反而想走回头路吗!这算不算是得到了最美的宝石,却想起路边的石子了!端木徳淑失去现在的一切,你也不过是普通的顶多还算有一点风韵的女子,不要因为别人高看了你自己的平庸和微不足道!
“怎么了?身体不适?”宗之毅紧张的看向徳淑。
端木徳淑看着他真切关心的样子,浅浅一笑,整个人因为刚才的事更加温柔几分:“没有,就是想着尚一剃了头发会不会变丑,丑了不招皇上喜欢了怎么办。”
宗之毅见状,整个人都好了,她到底还是要爱他的,不管是因为孩子还是因为皇后的地位,还是两人本就同生共死的婚姻关系,她的心里也必须有他,唯独只能有他,没有一个人有机会靠近他守护起来的她。
宗之毅将手放在她的椅背上,看着她柔弱温柔的坐在其中的样子,就像安分的躲在自己守护领地内一只小小的兔子,无论她怎么闹腾,怎么打滚闹情绪,都在他的掌控中。
就算她再生气再不如意的想骂自己,也是跳起脚跺一跺、气鼓鼓的看着自己,没有任何杀伤力。反而更让人喜欢三分。
宗之毅伸出手,撩撩她凤钗上的流苏,她是他的,不管她当初愿不愿意嫁,现在她都只能是他的,连凤钗都是他给她的,所以你的一切都是朕的。
宗之毅看着她望过来的目光,心情越加好了几分:“朕怎么会不喜欢尚一,她就是长丑了,不像你了朕也喜欢。”
端木徳淑小声的低估一句:“长丑了那是因为像你……”
宗之毅愣了一下,瞬间低下头,强硬的吻上她的唇!下意识的握住她单薄的肩膀,想在这把椅子上,把这个弱小的小可怜蹂躏成酱汁,让其鲜艳野蛮又凄苦的绽放!
端木徳淑感受到肩膀上的力道,吓了一跳,急忙去拉他的手:你干什么!
宗之毅一点不想放手!疯狂想她撕了她就在这里!
端木徳淑感受到他的情绪,脑海里一片乱七八糟的事!眼泪险些掉下来!他外面调戏那些随处都可以的妃嫔吗!众目睽睽之下!她以后还要不要管政!要不要做人,还是让人看她在餐桌前勾引皇上很有脸!
端木徳淑强硬的拉下他的手!恼羞成怒的瞪着他!你刚才想干嘛!
宗之毅见状,忍不住哈哈哈一笑,突然心情大好,若不是他自己放开,她以为她那点小力道能拉下他的手!
宗之毅心里无比痛快的看着她恼羞成怒的样子!他为什么不行!他就想了!餐桌前有什么不好!那次葡萄架下更好,他为什么不能用力!为什么要照顾她情绪!他就是想,现在就想把她按在餐桌上!
端木徳淑目光狂暴的盯着他!
宗之毅笑过后,脑海里狂野的想法又一点点的冷淡下去,徳淑死板,不喜欢开这种玩笑,有时候可以,那也要自己很可怜很受伤,或者她没办法的时候,再或者她喝多了,一般情况下,她不允许在床上胡来。
宗之毅也从不敢在她这里尽兴,脑子一热的想法过后,就剩她可能想起自己龌龊往事的不自在,立认倒霉,小声赔不是:“别生气了,朕不该孟浪,是朕不自重,罚朕一会不吃饭行不行。”
端木徳淑闻言,顿时扫眼憋笑的众人!
宫人们立即安分守己的忙着手里的事,没人敢看向正位上的帝后二人。
但心里都忍不住甜甜的,皇上对皇后娘娘真好,虽然不看场合了些,但都是在宫内,也没有人会出去乱说,谁能知道。
外面传什么帝后关系一般,其实都是假象,他们反而都觉得皇上每次来时,帝后二人都很温馨的。
品易站在最远的地方,非常非常冷静的整理着手边的器具,站在皇后的位置,皇上对其有六分敬重,两分感情,一分担当,就够了,多则不利。
所以,何必就像如今,皇上对皇后参加了六分感情,有什么好处,一点小事也能闹得不可开交,不知道什么时候没有照顾到皇上的情绪,便会一个月一个月的不说话。
简直不知所谓!
凤梧冬阁灯火通明,月影悬垂,眉月般的光晕旁是庞大的星幕。
皇上沐浴过后,在暖和的冬阁寝殿内穿着单衣逗大公主。
尚一懒洋洋的有些困了,小眼睛勉强睁着看着耍杂技的爹。
两位奶娘恭顺的在一旁站着,无人敢上前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欣圆准备好了护甲的用品,准备待主子出来为主子修修指甲。
端木徳淑穿着红色锦缎,专心打理了两年多的长发重新长长的披到了腿部,脸颊还带着被熏蒸的水汽,整个人懒洋洋的。
端木徳淑挥退了上前的欣圆。
欣圆带着人和东西又退了下去。
品易在晚上皇上在时不会上前伺候,与赞清一起站的远远的。
戏珠带着人为娘娘端茶倒水,铺床挪被。
屋内,灯光温暖,香气缭绕,伴随着尚一偶然出声的小声响,静谧安然。
赞清淡淡的看品易。
品易微丝不动的站着。
赞清心中冷哼一声,避什么嫌,就你这幅样子,皇后还能眼瞎了多看你两眼。
赞清也是宫中的老人,宫中的龌龊了解的十分深入,哪个宫的女主子们对自己总管大太监不是又宠着又看不起的,可惜呀,品易这辈子是没有这艳福了。
宗之毅看着她把头发简单的拢在脑后,漂亮到自己温柔的眼睛不带情绪时也依旧吸引人,耳坠随着她歪头整理头发的动作,红色的珊瑚珠静静的贴在她洁白的颈项上,与她身上的红衣相得益彰的好看。
宗之毅示意奶娘将大公主抱走。
端木徳淑见了,招招手让奶娘抱过来,对上女儿快闭上的小眼睛时,整个人都是温柔的:“忍不住啦,都怪爹爹逗我们是不是。”然后对着奶娘一笑:“抱下去吧。”都困成这样了。
宗之毅看着她走过来。
端木徳淑见了,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她养了几个月,身体也好了,哪里有不在一起的道理,何况顺理成章的事,谈不上什么乐不乐意,就如吃饭、喝茶一般,自然而然罢了。
宗之毅的手慢慢的放在她肩上,他已经一年多没有碰过她了,手掌不自觉的用力握紧,目光紧紧的盯着她。
端木徳淑手放在他手背上,抬起头,目光纯净的示意他轻一点,疼了。
宗之毅顿时觉得一团火从腹部冲上来,克制又迫切的将人抱到床上。
纱幔一层层落下,尾部的垂玉互相撞击中发出清脆的声响,又很快恢复平静。
凤梧宫内没有通房,一般床事都是值夜的贴身丫头在外面伺候。
赞清、品易已经出来,站在凤梧冬阁暖和的寝宫与前厅的走廊上,谁也没有说话。
赞清很喜欢这时候的安静,那是真的安静,除了身边的人惹人厌恶了一点,简直是他梦想中的宫廷生活,主子好伺候,前途光明,众人尊敬,有什么不顺心的,可惜……
品易没功夫理他,看眼戏珠。
戏珠点点头,今晚她当值。
品易便先行离开了。
赞清立即对着戏珠漏出三分笑意,他最近有个想法,赞清不敢说对自己的长相有百分之百的信心,但比品易总是不差的,而且,自己也有外在条件,内在涵养配凤梧宫的戏珠姑姑也是绰绰有余的。
赞清是真有这种想法,戏珠这个人本身就傻乎乎的,基本不会碍事,而且与后宫打好关系,戏珠无疑是最好的突破口,就是没听说过戏珠有这方面的想法。
赞清突然对戏珠绅士的一笑,不同于谄媚也不是对主子的恭敬,很浅的用一个男人看女人的目光对她礼貌颔首。
戏珠立即惊觉的看向赞清,赞清长的好,身份高,后宫宫女对赞清的追捧,和如今后宫女子对品易的追捧是一样的,甚至因为赞清容色更佳,追逐他的人更多:“公公这是?”
“没事,就是新得了一批珍珠,想让姑姑帮我看看成色。”
戏珠闻言盯着他看了片刻:“你私藏前院供奉!”
赞清脸上的笑容立即僵了一下,然后一点点收住,他觉得就是自己想伟大的牺牲一下,最好也换个人,他怕被这个姑娘傻死:“呵呵……呵呵……”比你们的品易总管少多了!你们总管都换了四枚玉扳指了,难道你们是瞎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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