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濠江?”王俊生明显吃惊的样子。
刘进学若有所思地点头:“难怪。”
“对,”王及抬手看看表,“可能还没到,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情况我不知道?”
“你还不知道?”
王及愣了下,他刚匆匆结束跟董见华的会面回到这里,中间还没顾得上了解许多。
王俊生皱着眉想了一会,也不卖关子:“之前不是说在香江发行免计划,然后破案子的事吗?人已经抓到了,也交到那边警局了。”
“这么快?”王及亦惊亦喜,“那一百万黄金会员到数了?”
“情况比较复杂!”王俊生叹了口气。
王及一怔:“不是好事?”
看着两人点头王及更是一头雾水:“为什么?”
“不太清楚。”王俊生叹了口气,“好像是那个八仙饭店现场被人破坏了。”
“有这事?我真不知道”
王及微微一怔,转身去桌前拿电话:“你们等下,我问问情况,我打个电话给濠江那边大丰银行,他们应该能了解一些情况。”
王俊生上前一步抬手按住话机:“既然那人去了濠江,先打个电话给主任说下吧,他那边好安排。”
王及微微一怔,点头:“也行。”
…
白色的快艇发出巨大的轰鸣声破开浪头,如箭一般向前开去,破开的水浪在阳光下犹如万千金币散漫如花。
小林荒扶着船沿拿着望远镜四面探看,神情额外专注,丝毫不在意飞溅的海水打湿了半边身子。
“这真是美丽的景色啊!”风声中传来一声感叹。
小林荒收起望远镜扭头,那个叫志村的男人坐在正中,一手铐在个手提箱上,另一只手正把玩着一副扑克牌,那牌常人单手只能抓握,他却可以自如地在几个手指间又切又洗。
小林荒默默地看了一会,无论是船身带来的左右摇晃还是上下的颠簸,似乎都没有影响这个男子玩牌的兴致,那牌也没有任何一张掉落出来,在手里头听话得像是有了生命。
“志村君平时就是这样练习赌术的吗?”小林荒坐了下来大声地问道,对于传说中的赌术高手,他充满着好奇心。
志村表情冰冷地瞄了他一眼:“当然不是。平时是两只手,现在挂着一百万美元的效果会差很多。”
说着话的同时,他的左手展开,那副被洗成乱序的牌面不知何时又恢复成了初始模样:“把牌打乱能重新洗好,只是牌手的基本技能。”
“只是基本技能啊!”小林荒大声地感叹,“那应该还有高级的技能了吧?”
志村嘴角弯出一道孤线,并不回答。
小林荒坐直身子好奇又问:“那在牌桌上要赢牌是有什么必胜的秘诀吗?”
“秘诀如果有的话就是需要足够的筹码。”志村右手一抬,手铐拉动提箱。
小林荒皱起眉头:“一百万美元也不够吗?”
“当然不够,毕竟不是我在发牌,如果对手根本不看牌只靠运气,每次都跟你全押,那拼的就是谁钱多了!再说上了赌桌,谁知道会赌什么,”
小林荒摇摇头:“志村君,在我看来你这是没有信心的表现啊!”
志村淡淡瞄了他一眼:“通常这么说的人是想自己上场,你是这个意思吗?”
…
“唔系何嘎不好意思李生,”
“唔教何何家劲,不好意思李生!”
“大嘎好唔系何阿劲,不好意思李生”
“李生,不好意思,”阿劲弱弱开口,才录了一小段他就卡壳了,光是自己的名字都报错了三回。
李一鸣第一次抬手笑着叫停时,李福兆还能在边上淡淡微笑,第二遍他开始觉得跟着一起丢脸了,第三次时他恨不得把阿劲一脚踢到船外。
“衰仔!这镜头一对着你就想躲是怎么回事?帮我省钱吗?”李福兆没好气地问道。
让他情绪失控的可不光是那阿劲从里到外透出的顺从。
李一鸣叫停三回这小子都没生气,唯唯喏喏生怕对面不开心,好像忘记了回头自己还要给他掏钱买镜头,更忘了平时是自己发粮给他养家还贷这种气李福兆觉得自己能忍,反正在这少年面前他受的气也不少,后面都能补救回来。
可问题在于,跟我都没客气过的李一鸣是这么有耐心的人吗?他做事有做两遍的?
给你三次机会这他打的是什么主意?
内地裁了百万大军还不够,还要撬我的心腹保镖,李福兆此刻心里头是万种别扭。
李福兆活了这么些年,脑子灵活世事洞明,很是知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的道理,总之他收买人心之后肯定是想做什么,在他眼中,别人也是如此。
做生意要本钱,上赌桌要有筹码,在李福兆看来,李一鸣做事的风格就是那种你以为他做的都是些小事闲事,结果在你不知不觉之中他就收集了好多筹码,然后瞬间就压得对手无法抵抗
翻手云覆手雨,形容的就是这种人!
看似赔钱的免计划开始后,那一步步神来之笔在李一鸣这儿却层出不穷。
从专利申请到订单到香江的产业整合,从几本书到里头夹带的广告,从月饼到月饼券到全球华人食品店,从中银的围墙到满世界要做的工地广告,
从他那天杀的那两个人蛇到东方海外再到数以百万计的大规模移民,从普通的盖房子到中国城,从电脑到外亭
别看这些事有些才开始,有些还没影,但李福兆已经能看到那不久将来可怕可观的伟大场面。
从心底来说,他是又惊又喜,现在又有了这个《人与社会》节目的录制,消息放出去必须又是一番惊涛骇浪。
但这些都不要紧,很多事都是李一鸣定方案,李家来操盘,可现在他觉得形势有点不对劲了。
此去濠江,最初是因为自己的小小心思,后来借用一个积案表面是为了推动免计划集资的额度,结果现在成了什么样?
人没有按着计划交,八仙饭店被人拿消毒水洗了个透,自己这边还在帮着李一鸣卖他的情报,为的是勾引那些曰本人上赌桌。
李一鸣所做的很多事表面上都有钱赚,但本质上绝对不是为了钱,那么他要自己这几个没啥脑子只会玩刀弄枪的保镖做什么?
难道要借刀杀人?!
这小子可是真会杀人的!
“兆叔,以前我们训练多了,只要看到有东西对着自己就”阿劲脸胀得发紫,吃吃开口,“我也不想的!”
“你也不想的?你这样子上节目人家以为你刚吃完牢饭!”李福兆越听越生气,脚抖得厉害,“你这个样子就算一鸣觉得可以我也不同意,你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