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给多大面积啊?有没有一千尺啊?”李一鸣轻笑看着李国宝。
李国宝愣住了,他的意思是免费借住,可不是白给,但被李一鸣这么逼问,接来来他得怎么说呢?
东亚银行总部大楼楼价每平方英尺一万四,给一千尺就是一千四百万,李国宝也没权利这么给,除非他李家贴钱买下来。
但如果能给出去,这李家好处更大,至于有哪些好处,有的是时间慢慢挖出来。
“是啊!具体多大,我回去问下啦,肯定会让李生满意!”李国宝笑道,心里头大喊着我敢给就问你要不要了。
李国宝双眼殷切看着李一鸣,只盼马上能收获一个点头。
李一鸣淡然一笑:“跟你们一起办公?别人会误会的吧!”
“不不,只是免费提供一个办公室。李生,我们东亚总部大楼也并非全是我们银行,仍有别的公司。
中环德辅道是香江商业中心,交通往来很是方便。而且免基金也应该有个与之相配的办公场所,这里”
“这里又吵又热”李国宝摇摇头,回避着眼前的飞虫。
楼下车间机器哐哐声不绝于耳,也不知道当时那郑荣是怎么选的办公室,或许是他根本不怎么在这里办公。
李一鸣偏了偏头,他听到艾迪方回来的动静,提着不少东西带着人在布置着排版间。
隔壁排版间里,林大卫提着袋子,他正按要求往长桌子上排放精致的咖啡杯。
艾迪方把两玻璃罐的咖啡摆在桌子当中,标志朝外。
林大卫奇怪问道:“为什么这样摆?艾迪,我听说内地喝茶的。”
“喝什么茶,这都是一会我要说的东西,内地人没喝过咖啡,像这种牌子他们更是听都没听过。去把本子放好!”
总经理的助理跟一个分行部门的小职员说话,艾迪方当然傲气满满。
被李一鸣训了一通后,到现在他心里都满怀怨气,一会就得从课上找回来。
可惜林大卫只是稍稍嗯了一声,表情也没有往时那种谄媚,反正李生已经暗示过几天就收他当助理,到时候就轮到他来俯视艾迪方了。
…
听到李国宝说准备在东亚给自己备个办公室,李一鸣立刻就明白他心里的想法,无非就是持续示好到别人都瞧见。
这里虽然也已经算是东亚银行的资产,但外头可没挂个东亚的牌子,如果再把这买下来换个牌子,几乎就跟东亚没什么关系了。
可如果把免基金公司的地址写上东亚银行总部大楼,那直接就坐实了东亚在香江的地位。
如果是李家出钱送自己这个办公室呢,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为了这个基金带来的好处要走东亚李家的门路,这潜在影响力,带来的周边好处可真真不少。
要不要接受呢?
应该要,可以反手把这房子给抵押给东亚,那笔资金也不是小钱,不要可惜,但怎么要,是个问题!
我是不要紧,但后续来接手的那些人呢?他们天天跟这些商人泡在一起,能不能扛住这么多糖衣炮弹的攻击
李一鸣托着下巴,这事必须认真考虑起来。
…
笃笃两声,办公室门被轻轻敲响,一个保镖隔着门开口:“李生,东西已经买回来了。”
李一鸣瞄了眼门外。
李国宝站起来去开门:“我看看。”
那保镖拎着个袋子轻声道:“李总,这有白粥,艾迪在布置那会议室,这两份是给”目光示意后面。
李国宝吸了口气,饿了大半天,真是肚子都会痛,闻到这粥味赶紧接过来。
来到桌边打开一看,里头不只一份白粥,还有两份海鲜粥。
李建国皱眉摇头,李一鸣也摇头:“给他们吃吧,我们吃过晚饭了。”
李国宝微微一怔,若有所思点点头:“阿标,把这两个拿去你们吃。”
两个保镖接过袋子关上门。
李国宝说了声抱歉就打开粥盒开始吃起来,碗很小,三两口就吃得差不多了。
刚把碗放在桌上,就听到好像外头有女人的尖叫,接着只觉得眼前一黑,连着哐的一声。
接着仿佛周围的声音一下静下来,只有那女人的尖叫分外明显。
“李生,有没有事?!”两道人影抢进门里低呼道。
李国宝差点被吓出心脏病,还好马上认出是自己的保镖,守在门外的阿标和阿龙。
“我在这!”李国宝一下站了起来,慌忙中几乎把椅子弄翻,低声问道,“怎么回事?”
阿标拉着他靠向墙,离着李建国远远的,嘴里喷着海鲜味低声说道:“不知道,阿青会下去看。”
这里房间变得很安静,风扇还在依着惯性转着,但已经没多少风力,反而是门外的风吹了进来。
阿龙上前两步要把门关上。
“别关,我要出去。”李建国沉声说道。
李国宝心中更慌,这时他的眼睛已经能看到房间里大概事物,扭头四顾,房间里找不见李一鸣的踪影。
“李生呢?”李国宝奇怪问道。
他还以为李一鸣躲在桌下,轻声又叫道:“李生”
没人答应。
阿标轻声提醒:“不在。”
李国宝看向正朝门外疾走的李建国:“李先生你去哪?”
两个保镖也警惕地看着李建国,虽然他们并不觉得外面的事是对着李国宝而来,但有时就担心被误伤。
这内地的重要人物来香江,不知道有多少人偷偷盯着。
“我去看下。”李建国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你有没有听到女人叫?”李国宝竖起耳朵全神贯注听着风中的声音。
“有!”
路灯的光散了进来,扇叶的阴影在墙上错落,空气中满满冰冷诡异的感觉。
刚才他也好像听到了女人的尖叫,然后就看到儿子突然以非常可怕的速度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向着门口的方向,接下来就是眼前一黑,停电。
他跟李国宝几乎是一个反应,慌张!
人是不可能瞬间消失的,门又开着,儿子肯定是跑出去了,但为什么突然往外跑,为什么停电,应该是出事了。
只是房间里少的那人是自己的儿子,最着急的就是他,只能匆匆丢下句话就跑向门外。
停电天好黑,些许星光不足以让人看清事物,好在这边上就有路灯高过院墙照进来。
门外没有儿子,李建国扶着栏杆往下看,这下面就是院子,全是水泥地,很多人,但都往车间里去。
排版间走出来两个人,匆匆忙忙的样子,是艾迪方和林大卫。
“怎么停电了?”
李建国没理会他俩,赶紧扶着楼梯跑下楼,冲到车间门口。
没有机器声,却有女人的嘤嘤含痛的哭声。
“怎么回事?”李建国捏紧的手心里全是汗。
往里看去,只见那黑暗之中人影模糊声音嘈杂。
看不清谁是谁,只是印刷机那边感觉人最多。
“怎么停电了?”
“好像头发进机器了!”
“谁?!”
“不知道!我刚进来!”
“阿朱,你有没有事?!”一个男子急切地叫道。
李建国犹如被冷水浇头一般冰凉。
虽然不能每一句都听清楚,但偶尔听清几句就足够让李建国明白了,车间里头可能出了重大事故。
他看不到里头事故是什么样的,但光是听到头发被机器绞到就足够让人头皮发麻。机器有多大的力道,头发又是连着头皮,可能一下就连着人一起拉过去,然后整个头皮被扯下来。
怎么会出这样的事?!
一鸣呢?
刚才他好像并没听到里头有儿子的声音。
“大家安静!”一个清脆却充满威严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她没有事!你们现在不要说话,门边的人全都退出去,所有人离开机器!”
“快点!全部退出去!别挤在这里!来两个人把她扶开,有没有电工,去换保险丝。”
“林乐,确定机器关了没有?”
“关了!”
“有没手电!”
李建国长长松了口气,不过他马上又紧张起来,这里头这么暗,要是有敌特想伤害自己的儿子,想到这他赶紧往人群里挤过去:“让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