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孩子越说越吓人呢!流氓罪很严重啊!
张伍深赶紧摇头:“不会不会,我还没对象哪有什么玩弄女性!”
“居委会不是会给你介绍吗?”李一鸣好奇地问道。
“那得看情况,我现在这没单位的人家也看不上我。”张伍深有点低落。
“没关系,做事做着就自然有了,要找志同道合的,不然早晚出问题。”李一鸣很大妈地宽慰他。
张伍深做了个无奈的表情:“也不是很急。”
李一鸣认真地打量着他,看得张伍深有点发毛。
“怎么了?”张伍深摸摸嘴,以为嘴上脸上粘什么东西了。
“没有,我就是看看你是不是说真话。”李一鸣说道。
张伍深无奈地松了口气:“跟你说什么假话,这就是真话,我现在这样,就是先卖点衣服赚点钱,再看着能不能多做点生意,再就是等着什么时候给介绍个对象。”
“有钱了呢?会不会乱花钱?”
“肯定不会!”
“会帮助别人吧?”
“肯定的!”张伍深手足无措,他也不知道现在自己应该怎么说,难道得举起拳头向党保证,他还不是党员呢。
“那你要记住啊!”李一鸣站起来。
“嗯,这都不用你说,我肯定得记住!”张伍深挠着头,“一鸣,你好像有点不相信我。”
“可是人都是会变的,开始美好,后来就不美好了,再后来,就会变得丑陋小张叔,我不希望你们变成那样!永远不要!”李一鸣伸出小手指,“拉勾吧!”
张伍深赶紧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尴尬地伸出小指头,多年没用,有点陌生感。
勾着李一鸣的小指头,大拇指一对,一起喊了句:“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好久没这么说了,”手指松开,张伍深松了口气,“一鸣,你放心吧,你小张叔绝对是个好人!不会耍流氓也不会做那些事。要敢做我就自己找树吊死!”
李一鸣摇摇头:“小张叔,那不是吊死的意思。是以前老铜钱是一吊一吊的,用绳子串起来打个结就不会掉了,就是要守信用。”
“是这个意思吗?”张伍深很惊讶,他一直是这么以为的,“小时候一直这么喊,都以为是要被吊死”
“吊死,其实也是个办法,不守信的”李一鸣若有所思。
张伍深好奇地看他:“那你是懂得很多,学校老师教不了你了,才让你退学的?”
“也不是,我觉得他们是害怕好了你别问这个。”
“哦,那我不问了。”张伍深看看外面,“你爸什么时候回来?”
他本来是来了就得走,现在反而不能走了,孩子刚怒骂了一群单位青年,谁知道一会有没有人上来找事,现在他就得守在这,一会万一上来人,他得在门口堵人。
“他去买点东西,小张叔,这里我写了点东西,你带回去看。”李一鸣走到书桌前拉开抽屉,里头六张纸。
“是什么设计?”张伍深眼睛一亮,李一鸣的点子往往特别新奇特别实用。
“不光是设计的,是思路。这样我不在你们自己也可以开动脑筋想出答案。”李一鸣一张张递过去,“这一张是设计思路,就是在讲我们怎么才能把产品设计得更好更实用也更时尚。”
“嗯,我知道,是让我们一起想,根据大家的需求来,你把这个叫头脑风暴?”
张伍深好奇地看着上面的字眼,想起上个月可怕的台风席卷全城的样子,脑子里要有这玩意,那得是什么场面,可怕。
“对的,就是大家要热烈讨论,然后把好的点子记下来。这一张,是生产工序分解和质量控制的思路。”李一鸣又递给他写得密密的纸。
“嗯?怎么这里”张伍深看着上面这些字,有的带着箭头,“还有三种方案?”
“是啊,这里就是考虑到现在生产条件的限制,有的时候要分包下去到各个家里做,小张叔,你会用缝纫机吗?”
“倒是会一点。”
“嗯,很多人都会,有的家里有缝机。但我们现在还没办法弄正式的工厂。
那这就是可以让很多人一起来做。但这样就得把工序拆开,然后质量要求要写好,开始的时候要有一个很好的样品,然后中间要把这些纸样做成册子,这个要保管好的。”
张伍深连连点头,不过稍犹豫了一下:“缝衣服和做包的还是有差别,我听人说做包的那种比较贵,好的机器也难买。”
“我知道,看这些针脚我就知道了。一道不行先缝几道,关键要用心。复杂的做不了不要紧,先做简单的,你现在这种就可以,我们在工序上下功夫,好的包可以用很久,不能做那种用两年就坏的。”
“这种你是说做双层的?”张伍深看着后一张纸上的字中有一条,“双层包,这太费布了吧?”
“耐用啊,款式做好了,加上耐用,能用十年八年这才是好包。而且外面一层就算破了毛了,也不影响包的使用,还会被觉得是时尚怀旧。”李一鸣偏着头说道。
“包破了应该是艰苦朴素吧?”张伍深奇怪地问道。
“那你不知道,过十年等生活好了,就有人为了假装艰苦朴素,把好好的裤子给剪了磨花了起毛了”
李一鸣突然抬起头。
门被轻轻敲响了。
张伍深猛然抬头,一脸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