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打？那还有什么意思？
曾琴看懂了巫玉笙的心思，悄声提醒道：“孟佳人这个人，挺倔的。但是，人都有软肋，她呀，还是个孝顺孩子呢。”
巫玉笙立刻就听懂了曾琴的暗示，她轻笑一声，一边解手套一边对佣人吩咐道：“我饿了，去给我弄点点心来。”
佣人一听，争着抢着要去厨房拿点心。
巫玉笙将拳击手套解下，随意地丢在地上，干脆坐到沙发上，翘着腿，单手撑着下巴，慵懒又随意。
佣人一左一右，单膝跪地奉上温热的茶和精致的点心，像服侍女王。巫玉笙捻起一块放进嘴里细细品尝起来。
她看着还在地上发抖的孟佳人，表情却带了几分笑意。
等到她咽下食物，抿了一口茶漱口以后，才慢悠悠地说道：“叫呀，怎么不继续叫了？”
“我家养过那么多条狗，就属你这条从外面来的最会叫。”
“口口声声说我是废物，那你自己呢？我告诉你，投胎本身就是一项技术活。我巫玉笙会投胎，生下来姓巫，从出生那一刻起，就已经站在你们这群社会蛀虫的头顶。你再骂再喊又有什么用？”
“能改变你爸妈今天的惨剧吗？能减少自己的痛苦吗？都不能。只会让我不耐烦，踩你们一家踩得更狠罢了。”
“你们家现在很缺钱吧。我听说呀，穷人为了钱什么都能做得出来呢。”
“卖女儿，卖器官，卖老婆，好像都是不错的选择。你说，你爸爸会先选择哪一项？”
巫玉笙微笑着，漂亮的唇念出最让人胆寒的话。
孟佳人顺着她的话联想了几分，心脏好像瞬间被人捏紧了。她不顾身体上的疼痛，艰难地直起上半身，牙齿打颤，心里的恐惧更是将她整个人笼罩。
“巫玉笙！你要打要骂冲我来，别动我爸妈！”
“啧啧，听听。”巫玉笙看向一旁的曾琴，“多么乖巧的女儿，她爸妈要是听见这话，估计能开心死吧。”
等到她的视线重新和孟佳人相对时，所有的笑意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来自地狱的恶意。
“曾琴你说，如果她爸妈知道今天所遭遇的这一切都是拜家里这位宝贝女儿所为，是不是会比较想先把她踢出来？”
巫玉笙带着几分天真的神色问身旁人。
曾琴老老实实答：“会。如果我是她的父母，会当没生过这个女儿。”
两个人的一言一语，化作最锋利的刀，将孟佳人从内到外，都刺穿了。
她看着干净的大理石地面，心里想的是：这么硬的石头，如果努力用头去撞的话，应该可以撞得头破血流吧。
那双毫无生机的眼又将视线定在巫家客厅的大理石柱上。
那么粗那么硬的石柱，撞上去应该可以当场死亡吧？
等到她的鲜血溅满这装修华美的家，她的灵魂也一定会化成恶鬼，日日盘旋在此。
巫玉笙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大概明白了她求死的心。“怎么，这就承受不住，要死要活了？”
“我告诉你，就算你死了，你家里人也逃不掉的。”
孟佳人混沌的大脑终于冒出了几分清醒的意识，她再也支撑不住，瘫倒在地，喃喃道：“巫玉笙，你到底想要什么？想要我变成什么样，你才甘心？”
巫玉笙觉得这个问题很可笑。
“孟佳人，对待臭虫，我不会有太多耐心的。等着吧，等到我不需要你的那天，自然会给你个痛快。”
臭虫？
她竟然说自己是臭虫。
真是骄傲到不可一世的公主啊。
大家明明都是人，为什么她就生的高贵？
如果这个世界有神明的话，孟佳人一定要问个清楚。可惜了，没有神明来救自己，只有恶鬼夜夜缠身。
骂她没有用，屈服也没有用，自己究竟到底还能做什么才能摆除这长长久久的噩梦呢？
大概人在绝境的时候脑子都会迸出一点灵光，孟佳人的脑中忽然涌上一点灵机。她不敢松手，像吊在悬崖间的孤魂，紧紧抓住那一点细碎的光。
“巫玉笙，我承认，你确实能操控我的生死，操控我们一家人的命运。”
巫玉笙听到孟佳人开始低头了，心里非常舒坦，连带着点心都多吃了两块。
“可是，就连你自己也不得不承认，你只是会欺软怕硬罢了。折磨我，轻而易举，但是得到的快乐也是浅薄的。你有没有兴趣，获得更大的快乐？”
孟佳人说完，抬起眼，鼻青脸肿的五官配上那双阴恻恻的眼神，令人毛骨悚然。
巫玉笙自动忽略掉她的前半句，带了几分兴趣问：“更大的快乐？你该不会是想让别人来代替你受苦吧。”
“呵呵，不对，不是让别人代替我来受苦，而是他们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孟佳人说着，脑中又浮现在周家别墅的那一段记忆。
她放下所有尊严去哀求，却只换来周家人的白眼，这口气，她怎么能忍？
“有点意思，你接着说。”
“周家姐弟现在都在家，你难道不想用脚踩在他们的脸上？让那对不可一世的姐弟也坠下神坛，接受所有人的欺辱？”
孟佳人放轻了语速，说出口的话带着十足的引诱味。
巫玉笙神情一动，往日恩怨浮现在脑海，尤其是周与深逼她在那肮脏烤肉店里做的事，让她回来之后洗了几百次的手，却感觉仍没洗干净手上的油腻。
“你也想的对吧，我比你更想。”孟佳人心里的恶魔一点点扯开嘴角，笑意嗜血。“我可以帮你。我知道他们家的地址，我可以日日夜夜跟踪他们，窥视他们。他们不会一辈子都窝在家里的，只等一个机会，一个让他们落网的机会，就可以实现你长久以来的梦了。”
“把我们从他们那里受来的屈辱，十倍百倍千倍地奉还！”
巫玉笙感觉眼前这团人影已经不是人了，而是恶鬼。她对着曾琴说道：“瞧瞧，野狗也想替我咬人呢。”
“可是，你所说的行为，我随便派个保镖侦探都会比你做得好，你又凭什么觉得这是你的生机呢？”
“因为。”孟佳人轻笑一声，“你的保镖侦探不能接近他们，但我可以。”
【作者题外话】：她们俩的行为都不要模仿哦，这两个坏心眼会受到相应惩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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