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与文尊的相处比秦溪想想中要和谐。
文尊不知道在小宝身上发现了什么,直接给了他一张数独游戏的纸,让他填。
秦溪正要拒绝,就见小宝大眼睛一亮,大方道谢接过来了。
不出三分钟,上面的空余部分就被他填好了。
文尊拿过来看后,眼神有些震动。
秦溪不了解数独,但也知道这不是个简单的游戏。看着小宝三两下就完成了,暗暗吃惊。
但想到他以前在幼儿园为了自证清白,在几百个视频里找到了证据,还准确地说出了几分几秒,她又觉得她家宝贝本就是很厉害的。
文尊像是上瘾了似的,又拿出了一张稍难的。
小宝依然很快完成。
于是,文尊又提高难度。
爷孙俩就数独游戏互相较量上了。
直到午餐准备好,两人也没分出胜负,
饭前,文尊接到了一个电话,不知道是谁打的,但是他的脸色很不好看。
秦溪带着小宝洗完手回到餐厅,正好听到文尊说,“如果当面说,或许我会考虑。”
然后就挂了电话。
秦溪以为是他公司的事,没有多问,照顾小宝做好后,三人开饭。
文尊的餐桌礼仪很严谨,不允许发出任何声。音秦溪本来还担心小宝不适应,没想到小家伙吃得认真,愣是一点声音都没有,这才放下心。
文尊扫了一眼那边吃得安静的小团子,冷漠的神情微微松动,这孩子比傅家的其他人顺眼多了。
饭后,文尊和森特有其他工作安排,休息了一个小时后就出门了。
秦溪本来打算带着小宝去找元元说凌廉的事,但小家伙很困,她不忍心折腾他,便陪着他午睡。
她小憩了半个小时,见他还睡得沉,便醒了醒神直接去露台给元元打电话。
告诉了元元凌廉险资的状况后,她又安慰了元元两句。
听闻元元的状态不错,而且也没有再跟文望对着干,她才收了线。
刚把手机放在小几上准备去看看小宝睡醒没,就听手机再度震动了起来。
一家正在举行画展的画廊咖啡内,文尊穿着一身西服,端坐在位置上,冷漠地看着对面的傅正平。
傅正平的脸色还没有恢复血色,泛着病弱的苍白,但眼神却十分坚毅。
“文尊,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答应放过笙歌!”
文尊听闻他的话,没有立刻回答,端起桌上的咖啡轻轻尝了一口,觉得有些涩,便放下了。
“放过宁笙歌,不是我说了算,而是傅董你说了算。”
“文尊,你不用绕圈子。你想方设法地设局,把笙歌圈进去,不就是等着我来找你低头吗!现在我来了,你有什么条件尽管说就是。”
“看来傅董要见我,不是真心实意的,那我们的谈话没必要继续了。”说着额,文尊站起身,整理着西服似是要准备走。
傅正平看到后,脸色一变,声音含着被羞辱后的愤怒,“文尊,你要当面谈,我来了,你到底想要什么!”
文尊嗤笑,“这点冷淡傅董都受不了,那傅董猜猜当初我是怎么认下屈辱,灰溜溜被赶出南城时的?”
傅正平咬紧牙,表情几乎失控。
“好,如果你非得要狠狠羞辱我,才肯答应放过笙歌,那你尽管来,我绝对不会反抗的。”
看着他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文尊眼底的嘲讽更浓,“既然傅董的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那我也利落一点。不如就请傅董放弃傅氏,这样我立刻公开真相,还宁笙歌一个清白。”
傅正平脸色大变,气急败坏道:“你别欺人太甚!”
文尊见他着急了,冷嗤了一声,缓慢道:“这就叫欺人太甚了?傅董是不是太受不起打击了,想当初我被赶出南城,想我女儿被你们羞辱,你不觉得自己很惭愧吗?我们父女俩就跟你的玩物似的被你抽着玩,现在不过是换了角色而已。”
说着,他俯身看着傅正平,像是在看一个正在上演的笑话。
“傅董,比起您对我们的伤害,这点苦头不值一提!”
“你——”
傅正平被气得脸色由白转青,“你休想打傅氏的主意!”
“为什么不可以?再说,我已经打了,你不知道吗?”文尊冷厉的眉目染上了得意的神色。
傅正平一听,整个人豁地站了起来,伸手要抓文尊。
但被文尊躲开了。
他不得不撑着桌子站稳,“文尊,冤有头债有主,你有什么可以冲我来!”
“抱歉,我是个小肚鸡肠的人,不懂那些大道理。”文尊抬头看了看手表,不想再跟他说下去了,“既然傅董答应不了我的要求,那就等着宁笙歌身败名裂吧。”
“文尊!”傅正平见他又要走,深深吸了口气。
他不是一个愿意服软的人,可事关笙歌的声誉与前途,他不忍看到她年纪轻轻就背上了这么重的罪名,蹉跎一世。
而且他老了,有些事他背负了一辈子,也内疚了一辈子,也该到头了。
于是,他沉声说道:“当初的事是我傅家做得不对,我跟你道歉,还请你高抬贵手,不要为难笙歌。我也答应你,以后不会再做任何伤害你和秦溪的事,甚至还可以不过问她跟小城的事。”
终于等到了他的服软与道歉,文尊冷硬的嘴角微微扬起。
他转头饶有兴致地看着傅正平,十分享受他明明不甘心却不得不道歉的表情。
“傅董真一个有大情怀的人,为了一个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晚辈,竟然能低声下气得跟我道歉。虽然你的道歉对我来说一点意义都没有,但宁笙歌这件事本身我也不是为自己盘算的。”
傅正平咬紧了牙关,整个面目几乎扭曲。
“你是要出尔反尔!”
“不。”文尊摇头,“我虽然觉得你的道歉没意义,但是小溪应该会很高兴听到你的道歉。所以,只要你说服小溪放过宁笙歌,那我一定不会再为难她。”
“你是要我跟秦溪道歉!”傅正平几乎低吼出声。
他是秦溪的长辈,而且他自认没做错什么,凭什么要他道歉!
文尊看出他不愿意,冷淡道:“只是建议,傅董也可以拒绝,但宁笙歌我是管不了。”
傅正平额头的青筋暴起,撑在桌子上的手狠狠收紧。
似是下一秒就会暴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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