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
傅靳城的声音沉冷磁性，纵然喜怒不显，也有着让人不敢违背的威严。
秦溪虽然答应了给他解释的机会，但是不代表她对他言听计从。
学着他的冷淡态度回应，“有事？”
傅靳城见她还跟自己犟上了，步伐跨得大了些，三步并作两步停在了秦溪面前。
钱城见状，立刻从旁边冲出来。不等他开口，就硬生生插在两人之间，将秦溪护在了身后。
“傅总，如果我记得没错，你和秦溪早就没关系了。你这么跟她说话，是不是太失礼了！”
傅靳城黑眸深沉，因为钱城的出现，那片黑暗蓦地卷起了浪涛。
“钱少最近很闲？”
钱城知道他是在奚落自己，却不怯场。
“不比傅总繁忙，但也不至于太闲。只是秦溪是我的好友，我不忍她一而再地被打扰。”
傅靳城将视线从钱城转移到了秦溪，“秦溪，给你一分钟。”
秦溪气得睨了他一眼，什么语气！什么态度！
钱城担心秦溪会动摇，护着她后退了一步，严肃地对她说，“秦溪你别怕，有我在，我不会让他欺负你的！”
秦溪看一心要护着自己的钱城，再看面无表情眸底却浮现锋棱的傅靳城，突然间觉得这样的他似乎有些不对。
怕两人为自己再起冲突，伸手拉了拉钱城，道：“钱总，我自己来处理，你回去吧。”
钱城没想到她还愿意跟傅靳城独处，有些恨铁不成钢，“你别忘了，当初他是怎么……”
“就算是道别，也需要好好说。”
钱城听她这么说，这才敛去了心头的担忧。
“好，我先走，不过我不会走远，如果有什么事一定要第一时间联系我。”
钱城的车刚消失在视野里，秦溪就被一鼓大力攥住了手。
不等她出声，一个凉凉软软的东西就贴在了唇上。
她退不及，后脑勺被人用力按住，只能任由对方索取。
眼前的人，五官冷硬如被刀削出来一般，他的气息如他这个人一样强势。
容不得她争辩，也容不得她挣扎。
就这么夺走了她的呼吸与感官。
唇齿相依，气息纠缠，仿佛是要将两个人生生融为一体。
吻，还在继续。
让夜风都不敢前来惊扰。
在秦溪的脸开始烧时，傅靳城才察觉她的游离。
薄唇一顿，轻喃道：“乖，闭眼。”
柔软的声音，亲昵的呢喃，像是一支存放多年的陈年美酒，一下子醉了她。
秦溪不甘被劝服，努力保持清醒。
可越是清醒，他的温柔就越是清晰。
让她无法自拔。
如果这注定是一场颠倒轮回的梦，注定是她逃不过的劫，那她……
只能沉溺。
十米之外，有一双眼睛隔着重重灯影，紧紧盯着他们。
眼神如淬了毒的蛇。
很久之后，秦溪才重获自由，找回了自己的呼吸。
可是因为窒息太久，她的呼吸有些不稳。
傅靳城伸手把她揽到自己的肩头，一边为她顺气，一边用残留着缱绻的低哑声说道：“以后，不要再背着我见其他男人。”
属于他的温度透过两人身上的衣料传递到了秦溪的每一根神经。
她伏在他的肩头，听着他说的话，安恬的神情微微一变。
那他呢？
她可以答应，那他跟宁笙歌又该怎么解决？
还有那个未出世就被剥夺了活下去权利的孩子。
“傅靳城，你爱我吗？”
傅靳城神情一滞，那个字曾经在心尖辗转无数次，可时光轮转，裂缝犹在。
这个字重得让他开不了口。
秦溪放在他肩头的手轻轻收紧，嘴角一勾，露出不被察觉的轻嘲。
她吸了一口气，伸手推开了他。
“时间不早了，小宝还在家里等你，你先回去吧。”
傅靳城反手握紧了她的手，“秦溪，我们还需要时间。”
“我知道。”
明知是这个答案，秦溪却还是忍不住心伤。
“笙歌的事是个意外，我……”
秦溪立刻打断了他，“别说了！”
没有人能承受自己在意的人跟自己提起他与其他女人的曾经。
傅靳城的眼神立刻溢出了伤楚，“你不相信我？”
秦溪抬偷看他，望见他眼底的伤楚，心也跟着一揪。
看，这就是他们的症结。
他们都只在意着自己的感受，却希望对方能换到自己的立场来考虑。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你还是去医院看看宁小姐吧。”
被握住的手传来了痛感。
她瞪着傅靳城。
傅靳城深深凝着她，“你还是要把我往外推？”
秦溪心口一滞，“这是我能决定的吗？”
“为什么不能？只要你不把我推出去，我就能留下来。”
“……”
“秦溪！”傅靳城的眼神透着浓烈的渴求，“我可以留下来。”
秦溪的眼泪倏地滴了下来，“那宁……”
被紧握的手被甩开。
动作之大，力气之重，连带着把她都甩得偏了一步。
下一秒，耳畔传来了怒极的声音。
“秦溪，你没变过！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你总是能在我最需要支持的时候放弃我。既然你从没做好准备，那又何必回来！”
秦溪听他竟然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自己身上，压抑已久的委屈与怒火再也压抑不住。
她含着泪，狠狠瞪着他。
“如果我早知道你跟宁笙歌是你情我愿，如果我早知道你们已经在一起了，如果我早知道宁笙歌怀了你的孩子，我就不可能会回来！”
傅靳城又惊又怒地看着她，“你说什么？”
秦溪也是气极了，冲到他面前，伸手抓住了他的衬衣，“你做过什么，今天又跟我承认过什么，难道需要我提醒你吗？”
傅靳城愕然。
“是，之前的事我是错了，我不该弃你和小宝不顾，更不该在你最需要支持的时候推开你放弃你，可是傅靳城——”
秦溪的眼睛都红透了。
“这些事就算我认错认罚，也没办法抵消的。在你跟宁笙歌在一起的时候，我们就很难回到一根轨道上了，更不要说她还为你……”
她说不下去。
因为她的心已经被这些跟刀一样锋利的话捅得千疮百孔了。
更因为，你连说爱我的勇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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